他居高临下看着不得不匍匐着的钟陵灭，“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你这阴毒贪玩的性子帮我冲破封印，只可惜我断是不会因此报答于你。”

这就像主系统与管理员，无论管理员（魔尊）的权限再怎么更改换人，也不能违背主系统的运行规则。

而就在决定将方戚戚纳入自己羽翼之下的那一刻，落空山潜意识中就已将这个异世之人当做自己所宠爱的孩子。

是以无论是化身形成的人格落空山，还是作为他自己本身的这个世界，都会将最好的东西——辟如金龙送到她的眼前，又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她的性命保住——辟如即使受到魔尊夺舍之人的越阶伤害，方戚戚都没受到过真正能影响到她的前途的那种无药可医的内伤。

所以在此时，根本的冲突导致一些地方无法“运行”，才能帮落空山打破自己对自己的封印，从而“苏醒”过来。

落空山收回的不仅仅是钟陵灭身上的，还有5527从‘天道’那里抢来的权限，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笑意盈盈，“多谢你们帮我。”

谢的当然不止是5527跟他带来的方戚戚，还有多世挣扎才能在今世有足够力量抵御所有男人中最强也最坏的钟陵灭的无尘。

可无尘并不领情，反而在借机将钟陵灭困住后，目光冷寒，“你不是他。”

他一直想救的，是真正的落空山。

那个无数次成长为芝兰玉树般的君子，又无数次被他们拉下神坛，毁入泥土中践踏的人。

“他已经被我送去其他的世界了，也正是因此，才引来了师妹和师妹身上的系统来帮我打破轮回。”

他说着话靠近方戚戚，因为那有些超脱次元的压制，方戚戚不能拒绝，只能任由气息变得陌生的他步步靠近，“师妹莫怕，一直都是我。”

比起解释发生了什么，落空山还是更加计较方戚戚会不会怕他，要先安抚方戚戚再说。

先将人抱进怀里，抓着对方的魂魄，终于有种对方跑不掉的感觉时，落空山先将一切事传音给方戚戚，才继续说道：“他们应当已经被送去新的世界了，我的孩子，以及他的心中所爱。”

他经历一遭，倒是多少明白了那孩子对唯一喜欢自己的异性的执念，承认对方是他心中所爱了。

“是真正的方戚戚？”无尘皱着眉，将方戚戚的字眼换成了另一个名字。

他倒是不知道，原来那先是骄纵，后是扭曲的小师妹与他竟是两情相悦。

落空山颔首，“不过他们有没有入轮回，还需那位系统告诉我们。”

5527被‘抢’了东西，对这位真天道一点表面客气都不想有，冷哼一声，“他们已经被洗了记忆送去相似的世界了。”

落空山听此，眼中蕴出笑意，神态平和，“我的力量只够在她眼下将他送走，代替于他，没想到他出去后会给你们造成那样大的麻烦，我代他向诸位系统道歉。”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5527撇着嘴，冷声问：“好好的天道，作甚出此下策？”

如果一开始就有落空山在，他就不需要弄这么多麻烦事了。

“并非不愿露面，而是因为不能。我们都是书中之人，哪怕此书已经成了世界，作为书中人的主角以及我都要服从造物主的规则行事。她强行不让这个故事结束，次次轮回以供养自身，我也没有办法。”

若说在这本书出现的那个世界之中，作者早该因为病症离去。

奈何不知是外力作祟还是机缘巧合，她知道自己笔下故事已成一个世界，而只要世界不曾完结，与她一直保有联系，那她就可以抽取世界的力量为自己在主世界延长寿命。

所以这才有了故事一遍遍的重复，世界一次次的轮回。

“她可没你说的那么虚弱。”若说一开始，没有落空山的纵容，5527绝对不信。

“这个世界轮回了这么多次，她早已榨够了活下来所需的能量。”落空山无奈笑笑，“可人是会越来越贪心的，活下来之后就会渴求更多。”

而他从一开始就不得不开了那个口，相当于放任对方一步步缠蚀自己的力量。

到最后她强他弱，已无力反抗。

“其实我本打算试着改变轮回，打破她的束缚来争取一线生机，没想到此举还带来了意外收获。”落空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现如今也了结的差不多了，反正带回去也要耗费你们的能源，能否将她留下呢？”

他说话时不敢看方戚戚，抱人的手紧了紧，又怕弄疼她而松了松。

5527眉毛一横，“谁跟你说了结了？这个世界已经因为多次轮回漏洞百出，相当于一个养在温室的花儿，我们可没有那个精力去细细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