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睫毛轻轻颤了颤，好像扫进了他的心里般。

秦致远的眸子瞬间就深了。

“乖的，不乖的，都很喜欢。”

“啧啧。”元栀摇了摇食指，明亮的眼睛弯弯地，盛着月亮的华光，亮晶晶的。

“秦致远同志，你这就有点贪心了。”

“哪里贪心？”秦致远虚心请教，然后得寸进尺地又靠近了些。

她坐在小椅上，撑着脑袋，仰着脸。

他站着，弯着腰，低着头。

元栀想了想，突然轻笑一声：“这你得自己领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好像有点像是在胡言乱语了，但是她真的没有醉。

这点红酒，她再来两桶都没事。

就是人没醉，心······有些醉了。

她的目光轻轻扫过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轮廓，认真地从刀锋般的下颌开始勾勒，然后蔓延至那滚动凸起的喉结。

好想戳一戳啊。

不过，好像听说男人的这里不能随便碰。

手劲大一些，摁进去，男人就死翘翘了。

元栀略有些可惜。

秦致远没有注意到元栀可惜的眼神，他还在为他的贪心找理由。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

“那我只喜欢一个，不贪心地只喜欢元栀一个，可以吗？”他开口轻轻询问，像是一个臣子在向他至高无上的女王征求意见。

眸光微颤，秦致远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眼神在说出这句话时一刻也没有离开面前少女的表情。

他们的后面是欢乐的喧嚣，几米之隔，这里却似乎连风都凝滞了。

星光在这一刻为他们凝聚。

终于说出来了。

秦致远表面稳如老狗，其实耳朵都能听见心脏的噗通声，震耳欲聋。

他也不知道何时爱慕上面前的少女。

只知道，在他真正发现时，这道突如其来的感情就已经在他的心脏里长出来参天大树。

他也不想拔出这棵树，他想看着这棵越长越大，看着这棵树开花，看着这棵树结果。

在外人眼中，他是高风亮节、无所不能的秦先生。

但是他知道他的卑劣，知道他的霸道，知道他的自私。

遇见了她，他才知道思恋一个人的感觉。

看见了她，他就想要将她拥入怀抱。

他想亲吻她，他想随时能看见她对他展开笑颜，他想要随时能抚摸她的头发······

他想要占有她，让她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哪怕只是在心中想一想。

遇见了那么多人，他唯独想要和她周旋。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带走他的思念。

每一眼的对视，都是克制下的沦陷。

所以······

“可以吗？”

第191章 宴会一

男人的告白更像是骑士对着女王单方面的祷告。

他将他的心意诉说，告知卑劣的欲望，诚恳地奢求，希望女王能够知道，但并不祈求女王能够回应他的心意。

呼吸间，元栀眨了眨眼，盈盈目光中皆是男人诚挚的心。

想要一整个元栀，这还不贪心？

他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贪心的人了。

也是······世界上最得她心意的男人。

她轻轻一笑，微微思考了一下：“你得等我到十八岁。”

至于为什么是十八岁？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作者不提倡早恋。）

男人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元栀又接着道，像一个花花公子挑起男人的下巴，目光轻佻：“我答应你，到时候你会是第一候选人。”

秦致远笑了，笑的格外嚣张，眉目舒畅，心里轻轻舒了口气：“放心，这段时间内，我保证我的身后没有第二候选人。”

元栀被这微显嚣张的话一激，微微挑眉，撂下话：“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两人之间窗户纸似乎捅破了，又好像没有完全捅破。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年纪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约定。

到了元栀十八岁成人，自然一切就水到渠成。

对于秦致远来说，他就像中了一个大奖，但是需要时间，等到了时间就能兑换。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约定过后，两人又像往常般回到了大部队中。

刚刚闹腾的人群并没有发现消失的两人去干什么了，而是继续又笑又闹。

桌上也多了几个小醉鬼。

马槐花和杨树一人拉着元栀的一只手，像抢玩偶的孩子一样谁都不让谁，元栀无奈地哄哄左边又哄一哄右边，抬眼看见灯光下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元栀勾了勾唇。

男人见她望过来，举了举他手中的杯子，垂眸顺着杯子上的微湿印记咬上去，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