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祁微恼地瞪了柯思望一眼，压低声音，“你忘记你是做什么的人了吗？”

柯思望没说话了。

那位男客人上前一步，“你们说什么呢？”

钟祁转过来，“他不做了，也没必要伺候你这位主了。”然后对柯思望使了个眼色，两人准备离开。

男客人哪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尤其是看到柯思望已经脸泛红晕眼带醉意，而面前这个家伙除了长得高点好看点，还不一定打得过自己，说不定自己还能享受齐人之福。

想到这，男客人上前挡住两人去路，“我还没说可以走呢，去哪？”

最后钟祁还是把人打了一顿。把人打倒在地之后补了几脚之后，就拽着柯思望迅速离开这个地方，钟祁中途还把看热闹喝酒的席灯也拽走了。

席灯楞了下，然后被迫跟着人跑，等跑过两条街，钟祁终于停了下来。

席灯看了紧紧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一眼，闷着声，“放开。”

钟祁笑了下，把手给松开。

柯思望虽然微醉，但是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去辨认另外一个人是谁，发现是席灯之后，惊讶地瞪大眼睛。

“席……席前辈。”

席灯点了下头。

柯思望看了看席灯，又看了看钟祁，“今天真是谢谢……”他看向钟祁，他还不知道钟祁的名字。

钟祁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

“钟祁。”

柯思望哦了一声，继续说下去，“谢谢钟先生和席前辈。”末了，对席灯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打了一个酒嗝。他眯着眼笑，“我好像喝醉了。”

说完，就往后面倒，席灯本来等着钟祁抱住，哪知道钟祁却没有动静，还是不忍心看人摔下去的席灯忙冲过去接住。

柯思望又睁开眼，红着脸大着舌头，“谢谢席前辈。”

说完，就偏头完全昏睡过去了。

席灯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又看了眼钟祁，“他家在哪？”

钟祁唔了一声，“好像没问。”他对上席灯那双墨绿如祖母绿宝石的眼睛，发现对方眼里有微弱的恼意，“反正我家离这不远，不如？”

果然是主角攻受，才第一天就要可以睡一间屋子，这对自己并不是好事。

想到这，席灯眼里的恼意更重。

钟祁楞了下，就听见席灯说，“酒呢？”

钟祁说，“你还想喝酒？”

席灯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准备打电话，钟祁把席灯的手机夺了过来，“我家有酒，请你喝。”

———

钟祁把柯思望往客房的床上一丢，才下楼来。

席灯站在他家落地的窗前，看着窗外。钟祁下楼的速度变慢，他突然想起一句矫情的话，“纵他如何，诗意总成画。”

不过，席灯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向钟祁，“你们家有什么酒？”

钟祁问，“你想喝什么酒？”

席灯想了下，“就最普通的啤酒吧。”

钟祁迅速走下楼梯，往厨房里走去，最后用白色塑料袋带出来许多罐啤酒。

钟祁在沙发前的羊毛毯坐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过来吧。”

席灯在他旁边盘腿坐下，把头上的鸭舌帽取下来，丢在茶几上。

钟祁往他脸上一看，楞了下，“你把头发染了？”

席灯的头发从黑色变成金色的，而钟祁之前却一直没有发现。

席灯嗯了一声。

席灯染了金发之后，配上他那双绿眼珠。整个人越发欧化，显得五官更加精致，皮肤更加晶莹剔透，让人一瞥便难以忘记。

钟祁把一罐啤酒递给他，“喝吧，喝了之后告诉我答案。”

席灯没有说话，把啤酒又递了回来。

钟祁笑了，伸手接过来，先是抽了一张餐巾纸把啤酒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然后把啤酒的拉环打开，才递给席灯。

席灯接过来喝了。

钟祁自己也开罐啤酒，靠在沙发上喝，“真不知道你的脾气是怎么养出来的。”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

钟祁自己也不记得他为旁边的人开了多少罐啤酒，反正最后茶几上全是空啤酒罐了。

而那个喝了许多酒的人现在正眼睛笑成了月牙，坚持不懈喊他的名字。

“钟祁，钟祁，钟祁。”

“停！”钟祁叹了一口气，好像给对方喝酒，就好像召唤了一只召唤兽。

席灯偏着头，那头金色的头发有一缕头发不听话地翘起，双眼迷离，墨绿色的眼睛越发像一汪谭水，他缓慢凑到钟祁旁边。

钟祁伸出一只手挡住对方，“席灯，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为你拍照吧。”

席灯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声音又低又温柔，“因为钟祁叫别人舔我。”

钟祁怔住了。

这会，席灯抓住了钟祁的手，扯下去，继续凑近钟祁，他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暧昧，“钟祁，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