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总寻死(105)
趁他转过身去更衣,周窈窈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嘀咕咕地:“亲人家的时候不嫌晚,赖会儿床又嫌弃晚了,哼,这就是男人。”
她嘴巴都没张开,声音极小,殷岃没有听明白,转头蹙眉道:“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周窈窈露出一个假笑,见他还未来得及系上腰间系带,眼神便毫不客气地在那块垒分明的腹部间流连起来。
忽然,她“嘿嘿”一笑,冲下榻摸了男人的腰腹一把。
殷岃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子盯着她,一点点火星从眼底燃起,再过片刻,便要燎原。
周窈窈看出了他眼中的深意,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缓缓后退,谄媚道:“是皇上您的身姿太过英武,故而臣妾一时色迷心窍,没有控制好自己。”
殷岃缓步朝她走来,不发一语,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眼见男人越来越近,她将避无可避,周窈窈狗腿一笑,又快步跑进了净房中,大声道:“皇上稍等!我要如厕!”
闻言,殷岃神色一凝,刚刚抬起的脚步一顿,立刻回转身子换好常服,命顺德唤芽春进来伺候她,自己自行去另一间屋中的净房里盥洗。
待一切整理完毕,周窈窈从客栈二楼下去时,一把被人拉住了手。
杨贤妃紧紧握住她,连声道:“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神色间,好像她吃了莫大的苦一样。
周窈窈反倒转过来安慰了杨贤妃好一会儿,才稍稍平缓了杨贤妃的情绪。
她扫过厅中一眼,发现一旁的席临然也定定地看着自己,目含关心。
周窈窈露出个笑来:“我没事,席大人不必自责。”
席临然点点头,朝周窈窈行了一礼,压下眼底那几丝奇怪的情绪,转头去了厅外。
殷岃许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下楼时,随行的几个小太监一人抱了厚厚一篮子物件,周窈窈打眼一瞧就看出来了,那篮子里不是奏折就是书信,抑或是当下文人之间流传的时文。
男人缓步行到她身边,淡淡道:“走吧,上车用膳。”
杨贤妃识趣地道:“臣妾身患眩疾,怕一会儿犯了惊扰到皇上,臣妾先行退下。”
待殷岃首肯之后,杨贤妃便带着侍女,“倏”地一下不见了。
周窈窈又上了那辆宽敞的御用马车,已快冬季了,马车中用不上冰鉴,倒是铺了厚厚的一层毛毯,瞧上去就舒服,要不是有人瞧着,她甚至想上去打个滚。
她一猛子扎到比夏日更加柔软舒适的榻上,等着顺德命人将早膳摆到殷岃平日用的那张书案上。
趁着这点功夫,她好奇地问缓缓在她身旁坐下的殷岃:“皇上,咱们现在是要去西海吗?”
殷岃颔首,伸出手帮她正了正身子,以防她掉下去。
“先前臣妾听朵颜提起过,可咱们不是都与吐蕃签了合约了吗?您还去西海做甚?”
见殷岃瞥了她一眼,周窈窈又缩了缩脚:“臣妾没有干政的意思,只是好奇问问。”眼看要入冬了,她想估摸还有多久才能回转京城。
殷岃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朕同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不记得?”
周窈窈一愣:“怎么可能,您说的我都记得呢。”
殷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他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搞得还挺神秘。
周窈窈也不问了,目的地不重要,反正她能一路上慢悠悠地瞧着风景。
西海地处绿洲中,环境比河源好上不少,虽然都是西部边陲,但西海却很有几分江南的味道,一路行去,路上柏树成林,瞧着便让人心情大好,想来西海的百姓,也要比河源的富裕许多。
同朵颜一路奔向边境的那段日子,周窈窈日日都能在路边看见好几个面黄肌瘦的乞丐,有的独自一人,有的拖家带口,朵颜见状还见怪不怪,说当时刚秋收完,乞丐这般少也算正常,冬春交接之际要比她看见的多上数倍不止。
想到这,周窈窈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身旁的男人,见他手中朱笔不停,稍稍安心了一点。
无论如何,总是有人在做事的,像她这种人,还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不给社会添麻烦就行了。
她斜靠在榻上,捏了会儿衣角,复又抬眼望向窗外。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随后又缓缓沉了下去,露出一片霞光。
听到身旁的男人起身时,周窈窈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