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总寻死(187)
他随即也扑到皇上榻边,想要说些什么,但殷岃只是用视线淡淡地扫过在场诸人,随即沉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朕需得歇息歇息。”
不知是不是喜颜的错觉,他觉得皇上似乎稍稍有些不一样,但仔细瞧了瞧,语气、神色又与先前没有任何区别。
可能是他多想了。
几人行了礼,一个接着一个,缓缓退出了里间,里间一时只剩下了殷岃一个人。
他垂下眸子,专心地看了看自己那双毫无反应的双腿,甚至毫不犹豫地用了力气,狠狠打了上去。
他先前习武,力气自然不小,不过一瞬间功夫,那腿上就红肿鼓起了好大一块。
“还真是没什么感觉。”男人喃喃道,又把视线转到一旁的小几上立着的药罐上。
他知道,那里面所放置的,是治疗心疾的药物。
“这代价,着实不小。”
男人低语了一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随即,他便笑了出来,像是有什么事得偿所愿。
他重新唤道:“席临然。”
外间立刻有人推门进来,席临然、喜颜、顺德一道快步进了里间,朝殷岃行了一礼,匆忙道:“皇上可是有什么话要吩咐微臣?”
殷岃目光望向窗外,低声道:“你该回内阁了。”
席临然一愣,下意识道:“可是皇上,您先前说了十年......”
话还没说完,殷岃便打断了他:“朕知道,不必说了,即日起你官复原职,但重点不要再放在户部工部上,要放在礼部和吏部之上。”
席临然怔怔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在今岁便开始春闱吗?”
殷岃颔首:“不单如此,秋闱也要同年进行,告知天下举子,今岁、明岁,连续两年,春闱秋闱同招,网络天下人才,明岁结束后,仍旧三年举行一次春闱。”
席临然瞠目结舌,忽地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试探着问道:“皇上,您这般急切,可是想起了什么事?”
殷岃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吏部的考核也要同时进行,不必再留情面,若是当年考核得了‘差’者,无论年岁,立刻致仕返乡,不准再入朝堂。”
这下,不但席临然震惊,连顺德和喜颜也惊呆了,二人面面相觑,想要劝解一二,但望着皇上坚定的神色,却不敢说什么。
“还有一事。”
席临然忙道:“您吩咐便是。”
殷岃继续道:“此次春闱后,选几个出身低微的举子,不必进翰林院,直接到御书房伺候,协助朕批阅奏折。”
皇上一向励精图治,亲力亲为,怎么如今受了伤,却像要放松自己一般,连奏折都要唤人处理。
喜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席临然已经出声应了,拜伏在地:“臣定当不辱使命。”
殷岃挥了挥手:“下去吧。”
待席临然退下后,喜颜和顺德上前,殷岃望着顺德那张圆润了些的脸,似笑非笑:“看起来,这御书房真是不养人。”
顺德尴尬地想跪下谢罪,却也被殷岃摆摆手拒绝:“不必,你年岁大了,确实也该寻个去处歇息了,尽管喜颜还不怎么老道,但也能用,你便还是在御药房待着,多带几个徒弟,不过御书房需要时,还是得随时回来。”
顺德闻言,差点流下泪来:“皇上,您能这般说,奴才这一辈子也值了。”
等顺德抹着眼泪走了,殷岃才把目光放到有些局促不安的喜颜身上:“朕,有特别的事要交代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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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霞殿内,周窈窈刚哭累了,眼睛微眯,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
还不等她彻底睡着,芽春又快步跑了进来,满脸喜色的朝她道:“才人才人,皇上醒了!”
“啊?”周窈窈猛地被惊醒,愣愣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道:“居然醒得这么快吗?”
话刚说完,她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了几声:“收回收回,土地爷在上,您什么都没听见。”
她才不想他又长长久久的昏迷下去,能快些醒来,怎么都是喜事。
芽春被她的动作逗笑了,不过随即神色又黯淡了下来:“皇上一醒,您就又要想法子避开他了。”
看见周窈窈的情绪也低落下来,芽春忙又道:“不过您放心,皇上那般勤勉,天天忙于政务,肯定还是向往常那般,几个月都不踏足后宫一次,而且芳霞殿这般远,皇上如今双腿又不方便,哪里有功夫常来啊,您不用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