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总寻死(255)
喜颜瞪了木呆呆的芽春一眼,干脆自己劝解周窈窈:“娘娘,您的心思奴才能理解,可皇上身份贵重,圣旨更是非同小可,哪能如此荒诞?您若是不放心,为何不干脆等皇上立龙嗣为储君之后再离开,岂不是两全其美?”
周窈窈闭上嘴,就是不说话,也不抬头,两只手紧紧握在一处,一副今日一定要给她个说法的模样。
就算两人已经摊牌撕破脸了,可她还是会熟练地用这一招,把他吃得死死的。
殷岃心中冷笑一声,瞥了喜颜一眼:“拿纸笔来。”
喜颜拜伏在地,叩首道:“皇上!”
殷岃冷声道:“朕意已决。”
喜颜长叹一声,心中再次感慨两声祸水,不过最后,还是去为皇上取了纸笔而来。
殷岃一蹴而就,在纸上画了几下之后,掷给喜颜道:“让礼部宣。”
喜颜苦着脸望了一眼那纸张上书写的字,倏然间瞪大了眼睛:“皇上?”
殷岃没有偏头看他,只直勾勾地盯着一直垂着眼的周窈窈:“立眼下不存在的龙嗣为储确实不妥。”
周窈窈猛地抬起头,一张莹白小脸上满是焦急:“不妥?那便是没有字据了?”
殷岃定定地望着她好不容易才露出来的一双琉璃眼,沉声道:“所以朕,立你为后,只要你诞下孩儿,便是中宫所出,无人能越得过去他。”
立后?他俩现在都这样了……他还想立她为后?
周窈窈一时怔住,愣了一会儿后才低声“哦”了一句。
二人相对无言,直到外间忽地响起了一声蝉鸣,没多久后,便听见宫人捕蝉的声音。
男人望了一眼窗外,又道:“已快到六月了。”
周窈窈不知是何意,抬眼瞧他,却见他已经回转过来,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距离你离开那日,还有十个月。”
此话一出,周窈窈便明白了。
古人常说怀胎十月,他自然是觉得,要孩子一事,已经迫在眉睫。
可是眼下他们二人的情况……
周窈窈头垂得愈发低了,有些不敢看他。
她甚至有些烦躁,早知道还不如在先前不使手段,跟他成事算了。现在看着男人都尴尬,完全没有办法与他躺在一张榻上。
殷岃见她一言不发的模样,抿了抿唇,想要唤喜颜摆驾回宫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既然不愿,何必又要应他。
正在他准备操作轮椅离开时,面前的女子忽地低声唤了一句:“芽春,备水。”
男人放上轮椅扶手的大掌一顿。
片刻后,他操作着轮椅,缓缓进了宜龄殿里间。
那顿晚膳,最终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它吃到嘴里。
翌日,天色微明。
周窈窈醒来时,还有些迷糊,她盯着窗顶的雕花檀木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上又传来不算陌生的酸痛感,才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他们二人都是板着脸的,僵硬地像是要上战场,最后结束时,也只是草草了事,像是为了完成任务。
但是在入睡前,她迷迷糊糊地听见男人轻轻拉了拉铃铛,唤人进来熄灯,又把她身上的被褥,换成了薄些的毯子。
入夏炎热,但他的腿不能受凉,她便将就着稍厚的被子休息了,可他还是命人换成了薄的。
周窈窈小心翼翼地转过脸,面朝着梳妆台,揉了揉眼睛。
身旁的床榻微微陷了陷,男人转过身子,声音带着一分刚醒来的低哑:“醒了?”
声音熟稔的仿佛还在先前,但周窈窈听得出来,他也是睡得有些迷糊了。
周窈窈“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男人的呼吸声似乎顿了顿,不过他没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看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女子心中这般想着,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已是浅蓝一片。
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她咬咬唇,直起身子下榻,低声道:“皇上,臣妾先去净房盥洗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她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只希望这次能一次结束吧,再这么与她同床共枕一次,她真的有些受不住。
周窈窈这般想着,飞速窜进了净房。
喜颜听到动静后推门而入,立到拔步床旁,伺候殷岃起身盥洗。
显而易见的,皇上的气色比先前好了些许,眼神里没有了冷漠的威压,平静了不少。虽然比不上先前那般舒展自然,但总算是个好事。
喜颜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又忍不住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