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今日中午苏若对方佑的讲述重复了一遍，苏若听着，神情渐渐凝重。庄翰却越来越兴奋，左右踱了两步：“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莫沛摊手：“是不是真的，你明日去方佑的实验室，拿她的血液研究研究，不就知道了？”他笑容愈大：“我倾向于认为她说得是真的，毕竟那场事故后，我对Omega信息素迟钝，但只有她，让我清晰感受到了那种诱惑……”

庄翰应允：“好，那今天我先准备下。明天你拖住方佑和苏若，我就开始研究。”

“那是自然，”莫沛拍了拍庄翰的胳膊：“这事如果能成……”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方佑回来了。视屏也到此中断。

苏若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待聂淮询问，她便说：“这些话都是中午时，我对方佑说的，地点是在方佑的研究室。当时我让小晋查探过，确定没有监控，研究室也开启了磁场屏蔽。”

聂淮：“那莫沛是如何得知你们对话的？”

苏若仔细回想。泥土异形朝着她比心的场景在脑中划过，苏若顿悟：“原来是这样！”她肯定说：“通过异形。莫沛能操控低级异形，在方佑的研究室中，就有几只低级异形。这几只异形很可能经过无数次试验，莫沛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与它们的感官互通。今天中午，他就是通过那几只低级异形，听到了我和方佑的谈话。”

聂淮：“很有可能。那莫沛已经取得的研究成果，一定远不止像我们透露的这么简单。”

苏若：“我们是研究外围人员，他对我们有所隐瞒也是正常。”

聂淮：“那以你的看法，他们是想做什么？”

苏若不屑轻嗤：“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想抢夺‘生育素’这项研究成果罢了。方佑说，庄翰是个科学狂人，现在看来，或许他还是个不要脸的学术窃贼。而能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的莫沛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两人可能之前早就有过合谋，做过类似抢夺他人课题甚至是成果的事，现在听到我身体有生育素，就把算盘打到了这上面。”

聂淮：“他们行事不上台面，如果真让他们发现了你体内的生育素，一定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想了想：“不能让庄翰研究你的血液。但也不能明着防备他们。否则如果他们发现暗中研究无望，很可能会撕破脸，直接将你的事情曝光，将你推到风口浪尖。”

苏若微微一笑：“不怕，这事简单。”

两人商定后，聂淮这才离开。苏若先和阮文卉联系，又给方佑发了消息，约他明早早点来接自己。她有些担心自己才拒绝了方佑，结果不到半小时又和人联系约见，会不会让方佑误会。结果第二天见到方佑，方佑却是一副十分冷静的模样：“早。说吧，出了什么事？”

苏若微讶：“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是有事？”

方佑推了推眼镜：“不是有事，难道还是你想通了，打算和我交往试试吗？”

苏若：“额……”

方佑淡然说：“如果真是你想通了，哪会这么着急和我联系。你一定会等到第二天科研所见面时再和我说。这么早早和我约好见面，肯定是有急事。”

这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冷静啊……苏若都忍不住佩服起方佑来：“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有事。”她将庄翰和莫沛的事情告诉方佑，方佑听完，脸色也不好看。他问苏若：“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苏若：“我和阮文卉说好了，今早去她那抽她一管血，她会帮我们保密。你带着这管血，去研究室将我的血替换下来。”她一笑：“庄翰要研究是吗？那就让他去研究阮文卉的血液吧。”

方佑点头：“这主意不错。”

“我会尽快的。”他看着苏若，面无表情说：“就算没办法亲自尝试最优质的生育素，我也一定要做那个将它提取出来的人。这样，我会拥有它的命名权。”

苏若：“……好的，你加油。”

方佑：“我已经想好了名字。”

苏若：“额，其实我并不想知道……”

方佑：“就叫做方佑&苏若生育素。”

苏若：“……你喜欢就好。”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方佑每天清晨一开馆就赶到科研所，晚上又泡在实验室，直到10点科研所彻底封闭才离开，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沉迷研究不可自拔。他终于在苏若血液中发现了300多种未知成分，但是生育素到底是其中哪一种，抑或是其中哪几种的组合，他却还要一个一个确认。当然，当着异形的面，他还是表现得毫无进展并且十分失落。

莫沛的实验倒是真没有多大进展。除了聂淮，还是没人可以操控翡影。聂淮因此被迫配合各种实验，经常进了实验室一待就是大半天。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被关在实验舱里的时间多了，倒是可以了解到庄翰实验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