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浑惊讶，曦光资本这两年在业内的投资事迹，他们可都是有所耳闻的。但他记得曦光资本是梁家的公司，原来里面还有位林总。

凯瑟琳没看到林辞很遗憾，就带着顾景聿跟其他人聊了起来。

陶浑离开了一趟，去了卫生间。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却看到旁边走廊尽头有个人在抽烟。

他目光随意地掠过，忽然惊住了。“林秋时？！”

走廊前青年目光转了过来，果然刚才只是看着像，如今看到他的脸，陶浑惊愕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你还活着？”

林辞今日穿了件白色的西装，心口别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花做点缀，收腰的设计极好地将他细瘦的腰部展现了出来。他眉目很淡，带着漠然的冷意。

但那张脸，那张漂亮到让人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脸，陶浑怎么会不记得。

陶浑心神震动，林秋时不是死了三年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辞！”这时忽然有人跑了过来，何少津跑到林辞面前，“你是不是想回去了，我跟凯瑟琳说过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辞点了点头，将烟熄灭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没看陶浑一眼，越过他走了出去。

陶浑还处在震惊中，等他回过神想追上去问清楚时，已经没了林辞的身影。

“你在这个干什么？”

正好这时顾景聿从宴会厅里走出来缓口气，他松了松领带，看到陶浑呆呆地站着，于是皱了皱眉。

陶浑看向顾景聿，嘴唇动了动。但他还不敢将他刚才看到林秋时的事说出来，他太清楚“林秋时”三个字对顾景聿意味着什么了。

他在没弄清楚之前，他根本不敢提。而且万一是他看花了眼呢，林秋时怎么可能还活着？

直到宴会结束，陶浑还心神不定。

等他们出了宴会厅在车里时，顾景聿问：“你今晚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

陶浑根本不敢开口，他避开顾景聿凌厉的视线，说：“你准备在法国待几天？要不我们多待几天，在这里扩展一下圈子。马克背后的投资人我们还没见呢……”

他还没说完，就被顾景聿打断了。“你留在这里，我后天回去。”

陶浑不解：“你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这次科技会安洲科技出了风头，已经有好几家公司联系我们要合作了。”

顾景聿紧紧抿着唇，眸色晦暗，深沉的眼底像是一眼望不到的深渊。

陶浑忽然想起来，三天后是林辞的忌日。

顾景聿每年都会去祭拜，而每年这个时候，顾景聿都会消失几天。等他回来后，几天脸色都是白的。

他们刚开始劝过，也试图将顾景聿从其中拉出来。但顾景聿自甘沉沦在其中，而且他只克制自己在那几天消失。虽然他们不知道顾景聿去干什么，但看他回来后照常工作，他们才放心了些。

陶浑想到今晚看到的人，心口砰砰直跳。

但他如果告诉了顾景聿，事实却是一场错误，对顾景聿来说得是多残忍的事。

陶浑想了想闭口不言，他们到了下榻的酒店，顾景聿直接回到了房间里。

他洗澡完出来，从箱子里拿出一套睡衣抱在怀里，才躺到了床上。

睡衣上的气味早就没了，可他还是贪婪地想多闻闻。甚至出差都得带在身边，否则根本没办法入睡。

他像是一个瘾君子一样，脸颊埋在睡衣里，竭力去捕捉那早就不存在的温度和气味。

*

第二日顾景聿他们还要去见一个客户，客户安排的吃饭地点，竟然是在一家中餐厅。

客户给他们介绍说：“这家餐厅是新开的，据说老板特意从华国请的厨子。我怕你们吃不过法餐，希望这家能符合你们的口味。”

陶浑嘴上说着客气话，跟着往里走。

有侍者引导他们朝电梯的方向走去，在他们还没走近的时候，看到有两个男子进了电梯。

等他们转过头来，面向电梯外的时候，陶浑猛地睁大了眼。

他倏地看向顾景聿，神色紧张起来。顾景聿怔在原地，瞳仁紧缩，震惊地看着对面。

电梯里男子也看到他们了，那张好看的眼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电梯门慢慢阖上，那人的身影也在慢慢消失。

顾景聿一下子疯了似地拔腿冲过去，他冲到电梯前的时候，电梯门已经阖上，缓缓向上驶去。

他惊恐到了极致，用力地按着电梯按钮。

侍者不安地说：“这些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陶浑走过来，赶紧说：“刚才那两人是要到几楼？”

侍者疑惑地说：“他们是去五楼的。”

顾景聿见另一部电梯迟迟不来，直接推开旁边的消防门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