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应弟明明快活得很，怎么如今却突然羞臊了？”

“……那、那还不是甯大哥太、太……”应安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纠结了半天，才咕哝道，“甯大哥明明平日里温和得很，怎么到了床上……就变了个人……那么、那么……”

甯无忘心想应安清兴许是想说他像野兽？又或许是想说他变态？他

回想到适才，甯无忘的确逼着应安清说了许多羞臊放荡的话，又做了许多不知廉耻的事。

“应弟不喜欢？那……下次不做了？”

“！”一听甯无忘这么说，应安清哪里还顾得上羞臊，他连忙抬头，“我没有不喜欢！我……！”

甯无忘笑得狡黠。

“甯大哥你……你是故意诈我？”应安清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嗯？什么？”甯无忘掩不住笑地问道，“所以应弟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唔……甯大哥你明知故问……我、我……”

“应弟若不说，那我只能当应弟不喜欢，以后便不碰应弟了。”说着甯无忘故意叹了一口气，“谁让我在应弟心中是个高洁的谦谦君子呢。”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抽手离去。

这些惹得应安清慌了，他连忙伸手环住甯无忘的腰身：“我、我说还不成么……我……我喜欢……所以甯大哥以后……不要不碰我……”

应安清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羞臊之余又像是在祈求一般。

甯无忘如愿以偿，心中那是欢喜，他复又搂住应安清，继续调侃道：“应弟的身子这样美好，我也舍不得不碰。”说着，便像是应证自己所言非虚一般，往应安清的唇上亲了去。

唇齿相碰，甯无忘的舌头长驱直入，掠过应安清唇腔中每一处，吻越深，情越动，两人情热，甯无忘作势又要压上应安清的身时，却随即被应安清止住。

“甯大哥我不行了！”应安清连忙说道。

“应弟躺着就好，这次我一定……”

“可是甯大哥也累了！”

甯无忘：“……”也不能说不累，只是邪念驱策更胜。

“而且……”应安清羞着脸，抬手指了指甯无忘的背后，“快见天光了，两位前辈快起身了，若被他们听见……不太好……”应安清的耳垂一片通红。

原来不是不想，不是累了，是太羞臊了。

甯无忘喜欢应安清羞臊的样子，但也不意味着他喜欢别人看应安清羞臊。再想到应安清接连几日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的确，躺在床上的自己都体力透支了，应安清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反正来日方长，罢了罢了。

甯无忘这才作罢，他复而躺回榻上，正想劝应安清趁着天没亮再休息会儿时，却听得应安清像是有些奇怪地道：“我记得之前甯大哥不是说不喜欢情爱之事？”

他说过么？甯无忘想了想，好似……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那时说的的确是真心话。他见过母亲的真情被糟蹋之后，从此确信所谓爱情不过是令人深陷永劫不复之地的深渊；而一想到自己的出生正是由情爱之事而来，甯无忘便打自心底里感到嫌恶。

“可今日……我看甯大哥分明乐在其中，哪里有一点不喜欢的样子……”

“应弟希望我不喜欢？”

“那倒不是！甯大哥能对与我……感到欢愉，我自然高兴……只是……有些介怀……”

介怀什么？甯无忘却不明白了。他看着应安清的脸，只见应安清此刻像是在为什么闹别扭般脸皱得紧紧的。

甯无忘想了想，心中忽而有个猜想——莫非是应安清以为自己当初撒谎，其实自己与谁都能这般欢愉？

一想到这儿，甯无忘忽而觉得有些好笑，越觉得怀里人怎能如此可爱？

“我当日说不喜情爱，的确是真。只是经过今日之后，大约也不能这么说了。许是对象是你，方才如此这般不同吧。”

甯无忘当是猜中了应安清情结所在，下一刻，应安清那张满是别扭的脸上霎时布满欢喜：“真的！？甯大哥没诳我？”

“当然是真的。”甯无忘说道，他望着应安清那仍存天真的脸，时至今日，他已不想天真离应安清而去。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应弟。”

大约受甯无忘一脸正色的影响，应安清也不由得收起笑容。

“如今三王爷党已算被除，但是还剩下皇后党。此去巺国，虽然路不远，但是携质子回程，只怕又是艰难重阻，又不知道有多少危险算计等着你……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会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你。”

不便说出皇后党的代表原来是应安清的父亲应都，甯无忘于是只得换个说法。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赵伯伯和梁铎的设计虽然让我伤心，可是赵伯伯到底还对我留有一点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