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哀求的声音莫要说惹起甯无忘一点可怜，反倒引得他噬虐心起，热意越发难以遏制，只恨不得听应安清更多更多的哀求。

有一刻，甯无忘想到了彼此的关系，也即所谓的伦理不容。但这些所谓的伦常根本困不住他。

甯无忘不介意，也无所谓——虽说本来他也没将应安清当作弟弟看待。

比起做兄弟，如今甯无忘倒更想做别的。

想到，于是甯无忘便行动了。

“应弟，早前昏迷之际，我其实半梦半醒间，听得一道声音。”甯无忘舍了那虚伪的自称。

应安清似乎没有注意，他似乎更在意甯无忘到底有什么要紧的话是非要他就着这等丢人样子来听的。虽不明白，却还是耐着羞耻心地问道：“什么？”

“似醒非醒中，我似乎做了个梦。”

应安清：“？”

“我听到有人说他思我，敬我，慕我，打从第一眼见我，他便已愿付此一生来待我好——”甯无忘一边说，一边微微抬眼望着应安清。

应安清才听前半句，便已惊得瞠目，待得全听完，身子已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这是我做梦所见吗？”

应安清似迟疑着，好一会儿，终于垂眸，轻轻地摇了摇头：“……”却不肯说话。

看来还要再逼一逼。

甯无忘故作惊讶：“难道说，应弟也听到了？不知是谁对我说的？”

应安清张了张嘴，似乎说不出口。

“应弟当真不打算说？”甯无忘勾唇道。

“……！”应安清惊讶地望向甯无忘。

甯无忘眼带狡黠地回望着应安清，唇角是不变的浅笑。

“甯大哥……你……什么都知道了……？”说着，应安清有些恐惧，“那你……你怎么看我？”

“什么怎么看你？应弟若不说明白些，我可不懂。”

“甯大哥你这是故意作弄我！”应安清气鼓鼓地瞪着甯无忘，那双本就因羞耻而湿漉的双眼如今这样瞪得圆圆的，格外可爱。

甯无忘不出声，更不放手，只是静静地灯带应安清的下文。

片刻后，终于明白此刻自己处境的应安清放弃般地泄了气：“我若说明白了，甯大哥打算如何？我知道甯大哥对我无意……虽然甯大哥常对我有些暧昧，可是那些暧昧更像是存心作弄，只是为了看我为难……”

应安清看似天真，原来不是什么都不明白。这倒有些出乎甯无忘的意料之外。

“所以，若是甯大哥对我没有那些想法，我……我就不想说。我不想与甯大哥连结义兄弟都做不成……”

担心做不成结义兄弟？呵。

甯无忘不由得轻轻地哼笑出声：“打从一开始，你我就做不成结义兄弟。”

因为本就是兄弟。

因为他本就不是真心结义。

如今，更没有要与应安清做兄弟的打算。

应安清满脸惊讶，眼神中有些受伤，蒙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若是现在将一切虚假撕破，将真实展现在应安清的面前，他会如何呢？

甯无忘心想道，却没有这么做的打算。

哎，到底是被应安清的天真传染了嘛？

不，或许是……甯无忘望着应安清头上缠着的纱布，心中的坚硬忽而有些柔软。

“打从应弟对我心有别想的那一刻起，你我早已不能再是单纯的结义兄弟了。应弟如今藏着掖着，又如何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

应安清愣怔了下，片刻后，眼睛中终于又逐渐恢复光亮——像是希望在他眼中缓缓汇聚。

“若我说，我爱慕着甯大哥，这辈子想与甯大哥一起……甯大哥……会如何想？”应安清的声音由一开始的激昂，转而有些虚，仿若又没了底气似的。

热意霎时一发不可收拾，甯无忘自觉自己的目光此刻大概烧得很，旺盛似火，烧得应安清不知如何自处。

应安清下意识地要退开一步，甯无忘却一把将应安清往床上拉来。

应安清一个不稳，他跌进了甯无忘的怀里。

眼见应安清的头要磕上自己的胸膛，甯无忘扶了他一把。

“甯大哥？”应安清不解地看向甯无忘。

甯无忘则缓缓地环住了应安清的身体，他一手牵着应安清的手，隔着被子按在一处。

应安清：“！？”他感觉到了什么，脸刷得通红。

甯无忘笑得极甜，像朵艳极的花。他凑在应安清的耳侧，然后轻声道：“我记得应弟曾说欢好之事，须得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方能做。如今，不知我可有这个资格？”带着诱惑的声音低声而沙哑，话音落时，甯无忘的双唇轻轻地含住了应安清的耳垂，似舔，似轻咬。

应安清的身体略有些僵硬，看来他到底并非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