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华捂着脸，痛苦地抽泣着，看上去不像是做假的。

傅战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平县的拐子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暂时没有告诉张开华。

傅战出了门就去见了陆军桥和顾江，把刚才审讯的结果汇报了一下。

“你说什么！简直岂有此理，新时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陆军桥气得直拍桌子，立马就要拨电报上报这个事情。

“团长，我觉得刘宝森这人很有问题，我申请先暂停纪念碑的工程，彻查干休所。”

傅战说了这么多，他的重点其实是这个。

“这个是上头批下来的，估计还要上报才行，你等我把这事报上去再说，我可跟你说了，不准你擅自行动，这可是公家的工程，容不得你胡闹！”

陆军桥早已见识过傅战的执行力，这小兔崽子可没少给他惹事儿，早早就开始警告他了！

“团长，我……”

“没得说，你给我老实呆着！”

陆军桥说什么也不答应，傅战只好歇了心思，算了，反正这个拐子村是个大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还是先研究那几具尸体的来源吧……

傅战觉得张开华说道了一个重点，一般没有介绍信的黑户总是混迹在各个巷子里，想要查出尸体的身份，说不准这是个突破口！

傅战之前就让罗骏在跟公安交涉了，这种拐卖妇女、教唆卖淫的案子还是他们负责比较好。

“老大，有结果了！”

罗骏今天一天都在联系各方公安，总算是有结果了。

“之前确实有几个男人逃窜进了林县，并且一周多前去过小巷子……额，找女人……根据衣服描述应该可以确认就是几个死者。”

罗骏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赶紧汇报。

“他们喊的谁？有没有审出什么？有没有人服用过毒蘑菇？”

傅战这下子才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他们三人……额……只点了一个女人，老妈子说她当时都嫌弃死了，没钱还出来乱搞，所以记得很清楚！只是过后不久这个女人就消失了，目前没人承认服过那个毒蘑菇，不过具体还要等检查结果才能确定。”

“消失了？”

“还有什么线索么？”

听了罗骏的回答，傅战感觉这事儿没完，说不准这个女人就是突破口！

“据说这个女人失踪后她的孩子就被卖了，买家是一对中年夫妻，根据描述，像是刘宝森、玉琴二人！”

罗骏说着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赵蓉是在倒卖蘑菇毒粉，来林县也不久，她是怎么认识刘宝森的？居然还介绍他们去买孩子，看起来交情匪浅……除非……”

傅战想了很久，感觉只有一个可能：“除非刘宝森就是她的上家！”

“什么？”

“怎么可能？”

“不会吧！”

办公室里的人都惊呆了，毒贩头头就隐藏在他们身边？

“刘宝森究竟从中获利多少，值得他这么冒险？”

陆军桥皱着眉，感觉难以相信，好好的铁饭碗不要，非要铤而走险？

“不会吧……他之前看起来就是个说话比较圆滑的人，整天乐呵呵的，就像个老好人，完全没看出来还有这么大的野心啊？”

顾江低头思考着他印象中的刘宝森，感觉有点对不上。

傅战想起了刚才在小黑屋里审讯时刘宝森的眼神，阴狠又冰冷，不像是乐呵呵的老好人。

“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我刚怀上他就淹死了。”

玉琴的话突然浮现在了傅战的脑海里。

难道……他并没有死，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变了个人？

傅战越想越有可能，随后开口：

“团长，刘宝森是怎么招进来的？他的政审是怎么通过的，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资料上并没有显示。”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调到这里十几年了，我印象里他就在了，好像之前就是养老院负责后勤的，当时部队整合，他怎么进来的就不清楚了。”

陆军桥想了很久也没搞清楚，时间太久远了。

“这我知道，当时我们这片的部队是战争留下的，修整维护了一下就用起来了。养老院里是从战场下来的老兵，剩下的人不多了。部队缺人就抽调那边的人帮忙，他就是其中一个，十几年前那会儿审得不严，估计是资料被人篡改了。”

顾江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事儿。

篡改资料？

傅战想了想还真有可能，部队可比养老院油水多，刘宝森为了获利还真有可能铤而走险，最主要的是他是后勤，并不是要职，不容易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