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145)
待来日惊喜揭晓,岂不更好?
“来了来了!”唐胤急吼吼奔了出来,“刚才有本书压在枕头底下了,好悬没找到。”
“说过好多次,不要把书压在那底下,隔天又找不到了。”方东老父亲属性上身,忍不住碎碎念。
唐胤也不恼,只一味地嗯嗯应着。
苏源眼底蕴着笑意,步履悠缓。
这一刻,好似所有的忧虑烦恼都消散无踪,只余下愉悦快活。
距离钦差大人来府城已一月有余。
孙见山和林璋都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灾后所有的问题。
百姓们得到抚慰,又有帝王下罪己诏,流言的负面影响也于一夕间烟消云散。
整个府城再度被欢声笑语所充溢。
而此时,府衙某间房里却是一片阴云罩顶。
“都查清楚了?”林璋面色冷凝,看着纸上的文字,咬牙切齿地问道。
孙见山颔首:“出发前我曾去工部找你师兄调过金堤的相关数据,按道理就算再有个几十年,金堤也依旧坚如磐石,绝不会因为一场暴雨溃堤。”
林璋手背上青筋暴起,下颌冷硬,显然愤怒到了极致。
几息之后,他放下手中的信纸,阖了阖眼,再睁开眼中已一片清明冷静:“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确实是我的疏忽,孙兄直接派人过去罢。”
孙见山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此非你之过,怪只怪那些人丧尽天良,不把百姓性命当回事。”
林璋没吭声,显然尚处于自责当中。
孙见山也不再说,领着随行兵丁前去拿人。
一来一回不过半个多时辰,身后缀着一连串的人。
这些天孙见山一直是暗中调查,并未惊动除了林璋以外的任何人。
如今突然发难,涉事者连销毁证据和跑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捆作一团丢进府衙大牢。
他们做贼心虚,吓得腿脚发软,表面却是色厉内荏,趴在地上不住地耸动,口中直呼冤枉。
孙见山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把查到以及搜来的证据拍到了他们脸上。
十多个涉事者宛若被掐了脖子的公鸡,闭嘴瞪眼,连声都不敢吱。
有人心怀侥幸,输人不输阵地大喊:“大人您这般冤枉咱们,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孙见山都懒得搭理这蠢人,只留下一句话,便挥袖而去:“本官已将人证物证送入京中,你们的主子恐怕都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你们。”
守在一旁的衙役眼睁睁看见,牢房里的几人在一瞬间变了脸色,一个个惨白如纸。
......
不过两个时辰,金堤坍塌乃是人为的消息如同一阵风,刮遍整个府城。
今日恰好是休沐日,有学子相携外出,回来后迫不及待地将所见所闻分享给同窗。
“水利通判和他的几个下属贪墨了修筑堤坝的银钱,以次充好,拿麦秸和稻草填补堤坝,又如何能抵挡暴雨的冲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也太可恨了,砍脑袋都是轻的!”
“他们只顾着填满自己的腰包,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
“贪官该死,就该千刀万剐!”
苏源也挺意外,同时对靖朝的官场有了更深一点的了解。
这时有人突然冒出一句:“我怎么记得黄玉他爹就在水利通判手底下做事?”
“你没记错,去年他还跟咱们炫耀呢,说他爹转去了水利通判手底下,还亲眼见到京城来的水利官,并且跟那位大人说话呢。”
议论声猛然一顿,众人面面相觑。
“不会吧?”
“怎么不会!”张渐鸿走进学舍,嗤声道,“我特意问过我爹了,黄玉他爹已经被投入大牢。”
话音刚落,学舍外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黄玉!你赔我娘和妹妹的命!”
苏源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说话之人是家住金堤中上游的那位名叫马向松的学子。
一听说是与黄玉有关,所有人一窝蜂涌出学舍。
只见回廊上,马向松将黄玉摁在地上,一边嘶声低吼,一边扬起拳头狠狠砸在黄玉的身上。
有离马向松近些的学子注意到他脸上的泪水,唏嘘慨叹,又对他格外的同情。
两个月过去,马向松已经逐渐接受了母亲和妹妹意外离世的事实,也慢慢回到原先的学习状态,不似一开始那样死气沉沉。
结果现在告诉他,她们的死亡并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