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396)
“哎,也是,只是有点儿舍不得而已。”
“日后大人回了京,恐怕要一直留在京城做官了。”
在场几人心里都明白,他们虽然出了力,但在建设松江府这一块,知府大人是既费了脑筋又费了力气。
人都是贪心的,纵使松江府比以前要好上百倍,他们还是盼着百倍能涨成千倍。
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夏同知:“别七想八想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大人离开后该如何稳住局面,等新知府到任。”
众人胡乱应着,一脸愁容各自散去。
......
苏源花十来天结束手头公务,该移交的移交,同知、通判无权处理的只能交由下任知府过来处理。
回到办公点,苏源环视四周,发现从书桌到书架,再到堆积公文的桌案,到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吐出一口浊气,着手收拾自个儿的东西。
小半个时辰后,苏源带着这些东西离开府衙。
刚一脚踏出门,发现外面站满了人,大多两眼泛红,面带忧伤。
苏源唇线平直:“今日是我在府衙的最后一天,日后或许能与诸位再相见,又或许后会无期,但我希望诸位能仕途顺畅,一世无忧。”
应和声此起彼伏,苏源瞧得分明,有好几人哽咽着抽抽,一副将要岔气的模样。
把着木箱边缘的手指收紧,苏源轻叹一声:“今晚我请诸位于元华楼一聚,算是饯别宴。”
诸人一口应下,又商量好具体时间,方才依依不舍地目送着苏源一步一步走出府衙。
数十道目光始终胶着在后背上,苏源神色不改,将木箱交给陈正,抬脚上了马车。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苏家门口。
苏源刚下马车,就听见一道软糯糯的呼唤:“爹爹!”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松开车帘一转身,只见元宵扶着门框,费力踮起脚尖朝他挥手。
橙红色的夕阳为她罩上一层暖色光晕,从脚尖到头发丝儿都散发着温暖的力量。
苏源几步上前,长臂一扬就把小姑娘捞到怀里:“元宵今天在家乖不乖?”
元宵坐在老父亲的手臂上,点头如捣蒜:“元宵,乖乖的~”
苏源道出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元宵真棒,爹爹奖励你今晚可以多听一个睡前故事。”
元宵眼睛唰一下亮了,拍手欢呼:“好棒好棒!”
她拖长了语调,声线软绵绵:“元宵,最喜欢爹爹啦~”
二人说话间已走进院子里,迎面宋和璧走来,故作不满:“元宵不是说最喜欢娘娘了吗?”
元宵急忙点头:“喜欢的!”
宋和璧在父女俩面前站定,看着他俩有六成相像的脸,起了促狭的心思:“那元宵是喜欢爹爹多一些,还是喜欢娘娘多一些?”
“爹爹......不对是娘娘......不是不是!”
元宵急得抓耳挠腮,忽然灵机一动,一手抓一个:“都喜欢!”
苏源失笑:“好了别逗她了,等会儿我要和同僚在元华楼摆一桌饯别宴,可能要晚些回来。”
为人夫,该有的报备不可省。
摁住元宵在他脸上乱摸乱蹭的小爪子,苏源又道:“还有还有,我刚才答应今晚多讲一个睡前故事,阿和你可千万别忘了。”
自从元宵满月,苏源每天雷打不动一篇睡前故事,其锲而不舍的程度不亚于练大字。
久而久之,睡前故事成了元宵的习惯。
苏源为此还特地在休沐日花了一天时间,编出好些个睡前故事,足够元宵听到三岁。
“行,我记下了。”宋和璧接过元宵,“少喝点酒,不然又得胃疼了。”
趁四下无人,苏源贴完元宵又贴夫人,压低的嗓音更显温和:“我知道了。”
宋和璧轻咳一声,挥手下逐客令:“好了你赶紧走吧,可别误了时辰。”
苏源一眼看破她的窘迫,也不揭穿,回屋换了身舒适常服,赶往元华楼。
元宵定定望着苏源的背影,小手指着他离开的方向:“爹爹?”
宋和璧屈指轻蹭女儿柔软的脸颊,拍了拍她的后背:“爹爹去应酬了,很快就回来了,元宵乖,咱们去吃饭。”
亲娘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段,落到元宵耳朵里就六个字——很快就回来了。
她嗯嗯点头:“好哦,元宵乖。”
宋和璧笑容加深:“走喽,娘娘带你去找祖祖。”
元宵乖乖窝在宋和璧怀里:“好耶!”
......
苏源被人灌了不少酒,直到戌时末,临近亥时才回来。
拖着虚浮的步伐走进院子,他并未在第一时间推门而入,而是在廊下站定,轻扣房门:“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