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502)
“前不久陛下带回司南,眼下工部已造出一批,供给船舶司使用。”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不妨碍怀王抿直嘴角,刻在脸上的笑变得不自然。
范诩的话像是无形的巴掌,分分钟给他的脸扇成猪头。
旁人怎么想暂且不提,怀王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眼中有阴翳一闪而逝,等苏源再看过去,依旧是淡泊高洁的怀王殿下。
再看范诩和林璋,他俩好像都没发现怀王的异样。
“那本王就不多作叨扰了,公务要紧。”
看怀王吃瘪,苏源心里还挺舒坦。
谁让他一次又一次恶心膈应自己,还想用一个庶子跟元宵定亲。
苏源宁愿未来女婿是个寒门子弟,也不愿找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庶子。
头上有个侧室亲娘不说,还有个正室嫡母。
他又不是那等利益熏心之辈,怎会把元宵往火坑里推。
心下腹诽着,苏源三人同怀王行了一礼,施施然离去。
走出一段路,确保怀王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林璋这才开口:“你跟怀王很熟吗?”
苏源摇头:“非也,除去最先出手相助,我与怀王无甚交集。”
范诩挥了下宽袖,意味深长道:“怀王可是公开表示过,他非常欣赏你的文采,想与你探讨一二呢。”
苏源:“......”
真是好厚一张脸皮。
苏源活了二十四年......哦不对,加上前两世共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被一个王爷碰瓷。
在弘明帝警告,他有意疏远的情况下,怀王还能这么说,真是蚂蚁戴眼镜,自觉着脸面不小。
范诩见苏源脸色变来变去,挑起眉毛:“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源不答反问:“我该知道?”
林璋一拍苏源的胳膊以作安抚,对范诩说:“承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他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忙完这个又忙那个,哪有功夫管这些闲事。”
把当朝王爷的欣赏说成闲事,林大人不愧是你。
苏源重重点头:“我的确不知情,这些年待在京城的时候极少,也鲜少与同僚吃酒谈天。”
他要是知道,可不得站出来澄清。
范诩听跟随苏源前往杭州府的官员说了一嘴,对他“拼命苏郎”的诨名有所耳闻。
见苏源的郁闷不似作伪,只好言提醒道:“怀王虽淡泊名利,但也不宜走得太近。”
林璋深以为然:“你现在太过惹眼,须得警惕着些,别被什么人盯上了都察觉不到,等摔了跟头才知道疼。”
二位大人的告诫是出于好意,苏源很难不动容:“大人放心,我一定日日警醒自身,修身修心,防患未然。”
见苏源如此,他二人皆露出满意的笑。
范诩面色和缓了许多,没来由地说了句:“你那司南很不错,有大用处。”
苏源抿唇笑:“有用就好。”
改进版指南针已经做好,等回头呈给陛下,范诩会更满意。
下一刻,范诩表情一肃:“南月国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陛下这些年一直照拂着他们!”
十多年前,南月国生动乱,反军阵仗极大,搞得人心惶惶,最后还是陛下派了人过去,强行镇压了反军。
然而,就在陛下派兵支援的时候,南月国对靖朝的觊觎之心就已蠢蠢欲动,肆无忌惮地在靖朝安插探子。
这怎能不叫人心寒?
不怪陛下震怒,在短短一月内就将南月国的势力连根拔起。
林璋鄙屑笑道:“不过一小国,总有一日我朝大军会让他们哭爹喊娘!”
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刺探机密,还妄图以美人计引诱朝廷命官,以陛下的脾性,断不会忍气吞声。
且看这腔怒火何时喷薄而出,燃成滔天之势。“好了,不说这个了。”范诩负着手,“船舶司初初成立,有一堆事情等着你过问,赶紧过去吧。”
至于之前言辞凿凿的有要事相商,不过是应付怀王的借口罢了。
大家心知肚明,苏源一拱手,往船舶司去。
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等到船舶司的时候王一舟已经开始给下属们安排差事了。
见苏源过来,王一舟把名册塞到他手里:“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差事,重要的那些等你来安排。”
苏源啧声,很是不赞同:“你我还用得着分这么清楚吗?正使副使不过一个名头,王兄你直接安排就好。”
他信得过和王一舟的情谊,也相信对方不会以公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