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514)
“谁说他喝醉了的?”
苏源冷不丁冒出一句,两人怔在当场。
唐胤维持着吃菜的动作,汤汁滴到衣袍上而无所觉,失声道:“怎么可能?!”
他胡乱擦拭了下衣袍,指着门外:“你看他那醉鬼样,路都走不稳,隔老远都能闻到酒臭。”
方东亦是满腹疑窦:“承珩何出此言?我瞧着他不像是装的。”
“他身上的酒味确实很浓。”苏源敛着眸子,“可当我靠近时,发现他口中一丝酒气也无。”
“明明没喝酒,却来咱们这儿撒酒疯?”唐胤腾地坐直身子,一脸不可置信。
方东深吸一口气:“他必有所图。”
苏源不可置否,见他俩脸上是整齐一致的凝重,遂温言道:“不论他是何用意,提防着总没错。”
赵进落得幽囚一隅的下场,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赵进是乔家唯一的指望,他被剥夺皇子身份贬为庶民,意味着乔家所有的荣耀都到头了。
乔家没在第一时间出手对付他,也是因为彼时他圣眷优渥,不敢做那出头鸟。
时隔数年,当年所发生一切早已被人遗忘,乔家却在这时出现在他面前,很难不让人阴谋论。
思及此,苏源多少有点烦躁。
他风光回乡,才跟亲友相处几日,就又有人跳出来,将他一腔喜悦惬意打得七零八落。
抬手轻揉眉心,苏源指了指锅子:“既是出来吃饭,就都高兴些,别被无关之人扫了兴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恶人自有天收。”
见苏源如此镇定,另两人也都放松下来,继续吃吃喝喝。
吃饱喝足后,他们仨带着各自的妻子儿女离开。
坐上马车后,宋和璧往元宵手里塞了杯水,看向苏源:“姓乔的来者不善?”
先前她无意间听了一耳朵,又碍于雅间内还有旁人,硬是憋到现在才问。
苏源轻唔一声:“应该是。”
“可要派人盯着?”宋和璧又问。
她可没忘记当初赵进的第一任正妻尚未离世,他就急吼吼地物色续弦。
若非被赵进盯上,她也不会去松江书院,更不会遇见苏源。
赵进冷酷薄情,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乔家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得防着些。
苏源沉吟片刻:“回头我就安排人过去。”
宋和璧放下心,一转眸发现元宵睁着一双圆咕噜的眼睛,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不由失笑:“元宵听得懂?”
元宵鼓着腮帮子,略一沉吟:“爹爹说的可是之前那个坏人?”
虽是疑问句式,口吻却很笃定。
倒是聪慧敏锐,苏源暗叹一句。
不过元宵还是个孩子,该有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无需操心这些大人才要操心的事情。
思绪流转,苏源轻描淡写道:“不是多严重的事,只是担心他事后想起来,让人给如意铺子找麻烦。”
元宵不知内情,又一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紧绷的小脸舒展开来。
宋和璧顺势转移话题:“前天送去的珠花图纸应该完工了,咱们过去瞧瞧?”
元宵眼眸弯弯:“好~”
苏源被她的雀跃感染,跟着笑了笑,让陈正驾车去首饰铺子。
“您可来得真巧,午后刚送过来,只等着您来取呢。”
掌柜热情地笑着,双手奉上一方外观精致的木盒。
等回了车上,元宵迫不及待打开。
当看清珠花的样子,她惊艳地轻呼出声:“好漂亮!”
依旧是蝴蝶形状,却比之前的更加精致,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戳到元宵喜欢的点上。
“喜欢就好。”苏源眸光温和,又对宋和璧低声道,“回头我也为你设计一支。”
宋和璧没好气睨他一眼:“你从番邦可带回不少东西,我也不缺这一支。”
话虽如此,眼底的笑意几乎满溢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又看向对珠花爱不释手的元宵。
车身摇晃,晃出一室温馨。
翌日一早,苏源就起身了,开始捯饬自己。
在家歇了几日,他的肤色稍微转白了那么一丢丢。
但还是和之前不能比,猛一看活像个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苏源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进宫赴宴时被侍卫拦在门外。
理由:闲(农)人(户)免进。
宋和璧倚在床头,看苏源满脸郁闷,快要被他笑死。
好在她憋住了,揉着憋到发痛的肚子,一本正经道:“阿源,这可是你的功勋,别人想要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