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族长(184)

贺勤甩开她,道:“贺希是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了?如今是什么时候,这位文先生来头大着呢,不可怠慢,希儿就算在牢里,他也是我的儿子,那些人难道还敢怠慢他不成?”

贺勤好不容易摆脱了贺夫人,进了书房里,赶忙朝中年文士谢罪。

文先生听了只是笑了笑,道:“本以为大人是一省巡抚,整个瑕省都是您做主,现在看来,在陵南府地界上,倒是只听有罗知府,不知有贺巡抚呀。”

贺勤心下暗恨,上午才好生的侍奉了这位文先生,本以为能借他得了京中贵人青眼,半日功夫不到,前面的事情都白做了。

“先生见笑了,罗恒此人,颇有几分才干,因而本官也颇为看重。”

文先生笑了起来,说道:“罗大人都快骑在贺大人脖子上了,能不看重吗?您若只有这点本事,我家殿下那边,可就要好生想想了,毕竟,殿下手下能人不少,不缺贺大人这一个。”

文先生说话间,将原本收下的红封拿了出来,推给贺勤。

贺勤赶忙按住红封,又给推了回去,笑着说道:“先生放心,罗恒年轻气盛,做事难免不知进退,本官会好好教他的。”

“三天。”文先生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会在陵南待上三天,看看大人如何管教属下。”

“还请先生拭目以待。”贺勤说道。

待文先生离去之后,贺勤重重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下,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贺勤走出书房,朝着门外的长随道:“将余季、冯程请过来。”

余季和冯程,是如今布政使司的长官,也是长生的顶头上司。

吩咐完之后,贺勤又回了巡抚衙门,召了一堆书吏,要求核算陵南府今年应当下拨的公银,待得知了数字之后,贺勤开口道:“将这些银子分成十份,下拨给陵南以外的其他府城。”

“大人,这不合规矩。”有书吏弱弱的说道。

贺勤回头看向说话之人,双目中满是冷意,道:“本官说的话,就是规矩。”

在场诸人,顿时全都噤若寒蝉。

“大人,两位布政使大人来了。”长随在外面恭敬说道。

贺勤看了在场诸人一眼,道:“今日之事,谁敢走漏风声,唯你们是问。”

众人全都喏喏的应了。

贺勤出了屋子,又朝着长随吩咐道:“让提刑按察使司的两位按察使来见我。”

余季、冯程二人进了巡抚衙门,两人分别坐下,彼此看了一眼,冯程见四周无人,凑过来道:“余大人可听说了知府衙门的事情?”

余季点了点头,感叹道:“年轻人,胆气足。”

冯程刚想说话,就见贺勤大踏步走了进来,立马住嘴了。

贺勤开口道:“请两位至此,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本官得了他人反映,道承宣布政使司内出了些问题。”

两位布政使一同起身,道:“还请巡抚大人明示。”

“有人透露,布政使司左参政罗恒收受贿赂、尸位素餐、欺上瞒下,此事可属实?”贺勤一脸正气的问道。

冯程看了余季一眼,只见余季掀了掀眼皮子,开口道:“不知巡抚大人从哪听说此事?可有证据。”

贺勤道:“那人为防罗大人打击报复,因而不敢透露姓名,证据嘛,暂时没有,但本官觉着,此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为了还罗大人一个清白,两位大人这些日子还是将罗大人留在布政使司内调查一番为好。”

冯程皱眉,他一看就知贺勤是在信口胡诌,心下对于贺勤更是失望,此事真假尚且不论,但长生作为布政使司的人,布政使司的长官肯定要护着的,因而他立时就想开口替长生辩解。

余季看了冯程一眼,抢先开口道:“大人说得对,下官二人回去之后,就会好生调查一番。”

待离了巡抚衙门,冯程满心不快的道:“大人,罗恒就负责分守道和理问所,就是想贪腐,也没有地方给他贪腐,您何必答应贺大人呢?”

余季只想安安稳稳到了年纪退休,他这么大年纪,也没可能更进一步的可能,因而万事都只想着和稀泥就好,被冯程这般诘问也不生气,道:“就是因为如此,便知道咱们这位巡抚只是信口胡诌,我们就算不应下,他也会找其他的法子,总归就是想要恶心罗大人。”

“那您还应下?罗恒可是咱们衙门的人,巡抚大人张口就是贪腐,这是将布政使司的脸面往地上踩呢,这您能忍?况且如今罗恒正是关键时刻,将人扣在布政司衙门里,等他出来的时候,岂不是黄花菜的都凉了。”冯程说道。

余季笑了笑,接着道:“随他说说而已,又不会掉一块皮肉,且本官只说答应调查,又没说怎么调查,咱们去知府衙门坐坐吧,也算给了巡抚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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