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537)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如若她重病被送回府,只怕今后想日日出府,就要成妄想。

而府里有人问起她在宫里的见闻,她便做出神秘之相,道:“这是我和太后之间的秘密,如若外传,便是不遵旨意,要杀头的。”

举着圣意这面大旗,府里人也就不好再问。

她在左莹处赖了半日,一直到用过晌午饭才回上房。

到了晚间,便见左屹的长随青瓷前来向左老太太禀报,宫里突然有事,左屹不回府。

此事常有发生,左府众人也并不吃惊,只如常将各处院门锁紧,安稳过夜。

到了第二日,韭菜前去伙房取早饭时,却带来了一剂佐餐八卦。

说的是,伙房的厨娘一大早发现,外面送进来的某个食材竟掺了假,半分用不得,只得急急外出采买。

八卦便是由这位厨娘在外瞧见,带回了伙房,偷偷说给众人听时,被韭菜听到了那么一耳朵。

仿似是说街上捉匪徒,原本捉了几十人,不知怎地却被逃了几人。

那几人正巧逃进了菜市,官兵进来捉人时,还将菜市封锁了一炷香的时辰。

芸娘听过,只蹙着眉道:“原本以为京城里无上繁华,如今瞧着却比江宁动乱的多。我来京城七八个月,已听过好几回捉匪了。”

她忖着此前殷人离提醒她莫出门,说的便是这捉匪之事。

那如今匪徒老巢已被平,危险解除,她自然便要麻溜的出一趟门。

好不容易忍到第二日,一大早便出了门。

先是去戴府瞧过戴冰卿,见她精神尚可,身上疼痛已减少了很多,便也放下心来。

再去收了回债,从方、吴、司马家几位闺秀手上收回来三百来两。

等她要回“好春光”时,那相近的街上仿似有何喜事,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围观路人将街巷堵得水泄不通,莫说是马车,便是一匹马都跑不开腿。

芸娘打发了李车夫先回府。她自行从支路绕去铺子时,便见铺门大开,所有人都不见了身影,只有戏班子的小杂役永常站在门边,手里捏了一粒碎银给芸娘看:“是青竹阿姐赏给我,让我帮着守铺子。”

发生了何事,连青竹都不在铺子里?

她干脆闭了门,牵着永常在路口瞧热闹。

此时那热闹还未到忠良街,只能远远听到锣鼓声。

芸娘蹲在树根处歇腿纳凉,同永常道:“她们是喜滋滋的窜出去的,还是张皇失措的逃开的?总不该没个说法,就抛开铺子而去吧?”

永常想了想,吸了吸清鼻涕,道:“笑着的,又哭着的。柳阿婶是哭着的,旁的人笑着的。”

芸娘心道:难不成是柳香君的孩儿寻来了?

过了半晌,那热闹声渐近。

芸娘同永常爬上了树梢,往额上搭了个凉棚。

但见街巷那头,锣鼓队伍的正中间正行着一匹马。马上有个风流妇人,虽腿软的抱着马头,一张脸却险些笑烂,正艰难的抡着双臂,不停歇的向道路两旁之人打招呼。

芸娘揉一揉眼睛,同永常道:“你帮阿姐瞧一瞧,那马上的妇人,像不像柳香君?”

永常立刻回道:“不是像,就是她呢。”

芸娘心道:乖乖,看这模样,柳香君不止是寻回了儿子,他那儿子只怕是个不世出的神童,此时正带着他生母状元游街呢。

不多时那锣鼓队已到了铺门前,芸娘同永常出溜下了树,跳着向马上春风得意的柳香君挥手。

柳香君抱紧马头,喜气洋洋从马背上滑下,一把牵着芸娘,往马后一指:“东家快瞧,牌子,皇上赐给我的新牌子!”

此时那锣鼓队已停在人前,白马被牵到一边,将行路让开。

几个衙役抬着一张大牌匾上前。

那牌匾比此前江宁的那个还要大。

那牌匾上的金字比江宁的那个还要威风。

其上四个字,写的是:“大晏义妇”,完如了柳香君的意。

衙役向柳香君道:“柳善人,这牌匾挂在何处?”

牌匾?衙役?柳善人?

芸娘摇了摇脑袋,这又是何处来的新戏?她怎么有些跟不上趟?

她只不过是昏睡了一场,再在府里闭关了几日,重出江湖时,世道就完不一样了?

柳香君已笑吟吟的上前开了铺子门,往空白墙上一指:“劳烦几位大人,就挂在那处。”

芸娘这才发现,早先里墙上那处本挂着几幅画,如今已摘了下来,来不及卷起来,正横七竖八的睡在地上。

此时永常往边上一指,叫了声“青竹阿姐回来了”,跑过去将手中碎银塞给青竹,一溜烟的往自家戏班子跑去。

芸娘忙忙上前,拉着青竹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幺蛾子?”

青竹一笑,逗她道:“哪里是妖蛾子?分明是好蛾子。你去问那殷人离。”生怕芸娘好奇的心焦,又好心透露了一点:“这匾额可是真的,是当今皇上亲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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