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563)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苏家哥儿如此人杰,旁人家到底是同左家议亲呢,还是不议呢?

然而左老太太已经提前下了命令,左家诸人便对此事含糊带过,给不出个确切答复。

左家可以含糊,观礼之人却不能。

这提前准备好的贺礼,还是要送出去的。

左府后宅,柏松院。

院里正中供案上,放置着三足鼎、奁盒和礼器,地上摆放着坐榻和跪榻。

左家主人和宾客分主宾坐定,行盥手礼。

芸娘糊里糊涂由着下人摆弄,换了三回衣裳,改了发髻样式,跪地听了训诫,直到耳边听到赞者的最后一句“礼成”,终于缓了一口气。

待宴席结束,芸娘在房中翻看各家夫人送来的贺礼。

俱是女儿家的各种饰品,先不说外观,只各个瞧着便价值不菲。

芸娘一件一件看过,瞧一瞧盒子里的贺词与署名,回忆一番那位观礼女眷的身段,想着是否有望被她的买卖攻克。

等琢磨过印象中那些夫人的身段,她便将贺礼按照各位女眷的亲切程度摆了个顺序,以此提醒她日后该先去攻克哪位夫人。

摆在最后的,是苏夫人送来的一对玉镯。

苏夫人其人,性格孤僻,即便是知道芸娘在自家孩儿乡试应考上帮了大忙,瞧芸娘时的眼神,依然是审视的居多。

芸娘想着她那冷冰冰的眼神,立时打了个冷战,毫不客气将她的玉佩放在了队尾。

而放在最前面的,却是位殷姓夫人的贺礼。

一枚玉佩。

殷这个姓,她熟悉。

然这位殷姓夫人,她却没见过。

这位夫人同殷人离有何关系,能不能被她的买卖攻克?

殷人离此人,作为胸衣买卖的第二大股东,竟然不将胸衣推销给自家亲眷,实在是欠缺生意人的自觉性。

如此想过,再回想起殷夫人瞧她时依然带有的审视目光,她毫不客气的将那玉佩也排在了队尾。

此时的正阳院,左夫人忙完宴席,躺在榻上,由着管事妈妈为自己捶着腿。

自然,这个时候,女人之间,总是要议论一番来宾。

与芸娘的关注点不同,一主一仆便将话题固定到了今日宴席上,有意无意同左夫人提起几家官眷来。

但听管事妈妈道:“今儿苏夫人稳着不说话,那位殷夫人反倒有意同夫人交好。此前殷家同府上几无往来,这回却是不请自到,却是有些稀奇。”

左夫人眯着眼睛躺的久了,方轻轻冷笑道:“那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倒有人将她当成香饽饽……”

管事妈妈自然知道夫人说的谁,便顺着话头道:

“此前那殷家哥儿也来过府上,这回殷夫人过来,可是想同二小姐攀上亲事?

说来这殷家哥儿倒是同苏家哥儿一样,都投靠了外家。说不定都想入赘府上,好有一份自己的家业。”

她等了半晌,等不来左夫人的话,探头见夫人迷迷糊糊睡了,便停了捶腿动作,取了被子盖在夫人身上,放轻了脚步,静静出了房。

芸娘自及笄,便被左老夫人减少了外出机会。

“已经是大姑娘,怎能日日往外跑?若被哪家夫人瞧见,岂不是丢了左家的脸面?”

芸娘厚着脸皮提起日后:“怎地就丢了左家脸面了?阿婆说要给我招婿,日后我成了亲,家中产业难道都交由夫君打理?白白便宜了外人!”

老太太瞧着她这副戳不烂的厚脸皮,越加觉着要拘束了她的行止,冷着脸反驳道:“妇人家同姑娘家却不同。等你成了亲,诸事如若交由你打理,你何时想外出,自然都由你说了算。”

芸娘被说的没了言语,只得日日嘴甜着将好话说尽,如此只求每个月十次的外出机会。

她掰着手指算了一回,叹气道:“这一点时间,哪里够我去同各位夫人打好关系……”

她在房中颓了几日,只好将日子都用在刀刃上,重要时候才出一趟府,没得白白浪费时日。

一晃到了九月底,她去了铺子时,绣工十分了得的罗家婆媳已经住进了后院。

黄花根据此前同芸娘商议的结果,将两婆媳的工钱开的十分公道。

偶尔晚霞去向殷人离送分红时,顺便打听打听殷人离托人寻罗家哥儿的进展,日子便也平淡顺遂而过。

到了十月初,江宁依约送来胸衣。

只中途船里进了水,河水涌进装胸衣的木箱里,大半胸衣在途中都被水泡过,却是再也不能卖。

黄花带着丫头春杏清理胸衣时,将只被河水浸泡过的胸衣取出来,叠放了小山高,叹息道:“每件都只泡了一半,真真是可惜……”

芸娘算了此番损失,足足有五千多两银子。再加上不能按时交货而被退单的利润损失,便要达到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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