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季博勋酒醒的时候，支今歌已经在公司工作几个小时。

床边还有他留下的保温杯，里头装了热水，放在这会儿正好可以喝。

季博勋睡得头顶造型变成小卷毛，紧紧贴在脸上。支今歌不在，季博勋有些不大高兴。过了好一会儿，被窝里伸出个骨节分明，又白又修长的手，紧紧捏住床头柜的保温杯，像是抓住什么重要物件，带进被窝，又躺了一阵。

用支今歌的杯子喝完水，稍微缓解了一点alpha起床后，伴侣不在身边的焦虑。

这种起床后旁边没人的早晨，他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但每次都会不开心。

Alpha的生理本能，是渴望伴侣信息素的。

哪怕季博勋不喜欢旁人的信息素，却也偶尔会想，如果支今歌有信息素，他肯定能很快得到安抚。

如果支今歌是omega，他一定会永久标记对方，让他成为再也无法离开自己的禁|脔。

某些阴暗的念头在季博勋脑海里生成。

现实却是，支今歌确确实实是个beta，甚至部分beta会有的不太完全的退化腺体，都半点没有出现在支今歌身上。

他就是个最标准的beta。

Alpha信息素覆盖包裹到他身上，气味留存时长，基本短得可以忽略不计。

为此季博勋还特意咨询过程万青。

在戏谑眼神下，程医生告诉季博勋，根据研究数据表明，如果alpha对beta做临时标记，咬腺体，或者成结，信息素留存时间会更久一点。根据alpha普遍表现来看，时长分别是3小时和24小时。

“如果你有更长时间的数据，介意我研究一下高等级alpha的能力吗？”程万青颇有研究精神地问。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毕竟季博勋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敢上嘴咬两口。

不过季博勋对24小时留存信息素的成结非常感兴趣。

甚至顺势想到如果每天都来一遍，那不就和omega被完全标记一样了。

听见季博勋的话，程万青用看禽兽的目光打量季博勋，随后便将人赶走。

Alpha果然都是属狗的！

季博勋这人，平日看着眉眼深邃，五官硬朗，人生过去十九年，也惯用信息素压人，高等级alpha的臭毛病全都有。

可遇上支今歌后，脸上常常带笑，看着就有些腼腆青涩大男孩的模样。就算是想亲支今歌，也会主动老实地弯腰低头，不愿让支今歌受累。

和完全变了个人似得。

*

支今歌来工作，心里还惦记着季博勋。

他早上起来，进盥洗室才发现浴室被人用过没收拾，可热水器的水箱里一滴热水都没有。

支今歌很快反应过来，季博勋估计喝多了，随便洗个冷水就上床睡觉了。想到之前季博勋也是冻一冻就病倒发烧，难免有些担心。

忙活完手头上的事，趁着在茶水间喝水时候，看眼手机，发现季博勋还没给自己发信息。

支今歌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季博勋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对方，就收到了小季的信息。

季博勋说他醒过来，发现床铺冰冰凉，好可怜，好无助。

原本还忐忑的心，看到熟悉的插科打诨，总算是落了地。支今歌噗嗤笑出声，给季博勋回了信息。

重新回到办公室，正在看屏幕的姜芷潼抬眼看了下支今歌，随口就问：“和男朋友聊天了？”

支今歌脚步顿住，放下杯子，看看自己衣摆，疑惑：“这么明显？”

姜芷潼点点头，说：“你嘴角的笑，都快裂到耳根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你在恋爱哦~”

姜芷潼不是第一次看出来他的感情状况了。

但恋爱不恋爱的，竟然这么明显吗？

支今歌坐在工位上都还在想，可姜芷潼今天格外忙碌，没空和支今歌闲聊，只能一个人憋着想。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临近下班时间，支今歌看着收拾东西的姜芷潼，没忍住又问了一次。

姜芷潼回的非常干脆：“我们omega惯常分辨感情状况，是用信息素，有没有alpha的信息素气味太明显了。小支你是beta，这招用不到，但谈恋爱的人啊，身上气场是会不一样的。”

“反正我觉得你这恋爱谈得挺好，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姜芷潼说完，就急匆匆背着包要跑，说他今天晚上得赶个家庭聚会：“今天小年嘛，我家喊我回去吃饭。”

支今歌嗯了声，没再耽误姜芷潼的时间。

只是看着同事离开的背影，双亲不在的支今歌不免伤感。

小年公司不放假，于是对于支今歌来说，和其他日子没什么不同。甚至春节对支今歌来说，就是多个在家闷头睡觉，或者拉着徐禅打游戏的日子。

不过毕业第一年的春节，徐禅没有在燕城过，他申请了外派，代表他们公司去了欧洲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