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聊遇见去世的老公(53)

作者:因之 阅读记录

宋韵宸可不敢再让傅越时碰到,吓得不停往后缩,都快撞上床头的柱子了,直到退无可退,他只能可怜兮兮地朝对方无声地摇头,坚决表示真的不能让他继续了。

宋韵宸在这一刻内心真是无比后悔,病没养好跑出来就算了,竟然这种时候又在傅越时面前出丑,真是太过难堪。

傅越时见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声,似乎是被取悦到了,倒也没硬来了,难得好脾气地问:“终于肯叫我了,想说什么?”

宋韵宸还在大喘气,过了会儿支吾地拒绝:“不行,我还不想……”

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宋韵宸十分可怜,断断续续地求着。

“我真的还不行……”

宋韵宸结结巴巴地组织着语言。

傅越时好整以暇地抱着臂,阴影笼罩在宋韵宸上方,居高临下地打量自己多年以后的妻子,好像在欣赏宋韵宸此时难堪的情态,然后他微微笑了一下,嘴上却相当不留情面地明知故问:“什么不行,哪里不行?”

他悠悠道:“过完婚礼,该洞房了。”

反正傅越时不管说什么,总是他有理。

宋韵宸辩不过他,红着脸道:“谁跟你过完婚礼了。”

“今天晚上那明明是李四和许之恒的婚礼……”

傅越时打断他:“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宋韵宸不吱声了。

他当然知道傅越时的意思。

今晚他们确实只是去参加了一场别人的婚礼,但他们早就举行过昭告天下的盛大仪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所以——

傅越时的任何要求,宋韵宸都不应该也没有理由拒绝。

宋韵宸整张脸全红了。

傅越时勾了勾唇:“怎么,不想认了?”

宋韵宸心里不服气,小声嘟囔:“你死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蹦出来有什么用。”

傅越时略微危险地眯了眯眼:“你再说一遍。”

宋韵宸瘪瘪嘴,到底还是怂,不吭声了。

他缩了一下,整个人仍笼罩在傅越时身躯下,心里天人交战。

然后他慢慢撤了力,乖乖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躺平了。

他没说话,挺不好意思地瞅了傅越时一眼,带着点羞愤的意思。

潜台词是,行吧行吧,你要来就快来。

傅越时俯视着他,目光停顿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算了,今晚放过你。”

宋韵宸惊疑地眨了眨眼,本都打算半推半就了,没想到傅越时竟就这么算了。

在他印象里,傅越时可从不会压抑自己。

不是,这是真准备忍了?

宋韵宸有点不敢置信。

下一秒,傅越时淡声来了句:“去换身衣服。”

宋韵宸赶紧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的窘态,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捂着脸:“……知道了!”

结果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好。

宋韵宸自己也着了火,一时半会儿灭不掉,在床边僵硬地缩着。

天刚亮傅越时就出去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很轻,宋韵宸却知道他也一宿没睡。

傅越时走后,宋韵宸茫然地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脑袋又晕又乱。

他搞不清傅越时,也搞不懂自己。

傅越时如他所愿放过了他,他心里却有点难受。

却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宋韵宸以前其实没那么喜欢执行“婚内义务”,就像他不喜欢吃辣,也许有人觉得这种行为多是痛并快乐着,但他一个不吃辣的人只会认为这是纯属自虐。

他不会主动吃辣,于是自然也不会主动要求傅越时。

况且哪怕他说不要,傅越时也会忽略。

所以他的意愿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这回大约是他第一次口是心非,情愿也有,不情愿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傅越时却真的停下来了。

宋韵宸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思考明白傅越时现在这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干脆不想了。

应该还能躺会儿,他却还有些难眠,无事可做,打开随手带来的笔记本电脑。

他昨天在李四的宴会上偷偷录了点不痛不痒的证据,但越是深究,越是明白,这整件事比他想象地要繁复庞大许多。

宋韵宸一个干投行的,又不是专业侦探,能做的极为有限。

本来他们昨天就该回程的,因为那场宴会才把机票延后了一天,宋韵宸的假期额度用光了,明日必须要照旧上班。

他把那些零碎的录音文件拷贝保存了几份,算是为这趟冲动的旅行划上了个句号。

做完一切,宋韵宸关掉文件夹页面,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停留着他之前看到一半的招聘行业细则。

左右也睡不着了,宋韵宸点开了招聘网站,认真浏览起来。

之前就存了换工作的念头,宋韵宸尚且没什么跳槽的方向,打算先着手了解下目前的人才市场,看看形势。

金融业求职竞争压力在各行业中算是最大的之一,许多有理想赚大钱的年轻人都视之为阶级跃迁的跳板,而宋韵宸选择这一行,巧合的成分多。

他在商学院读的是管理专业,金融课成绩倒还出挑,一直拿A。

后来没毕业就嫁人了,照顾丈夫超过学业成了头等大事,在念书上免不了就分了心,成绩变成A-,再然后变成B+。

婚后第一年,宋韵宸拿到期末成绩单,有些郁郁寡欢。

晚上傅越时回来,一顿折腾完才意识到宋韵宸情绪不对,问了句怎么了,今天没弄疼你吧。

宋韵宸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儿摇了摇头。

傅越时披上一件睡袍起身,转头便看见那张成绩单摆在桌上。

宋韵宸蜷在床上,小心翼翼地问:“我要是毕不了业怎么办。”

傅越时平静地扫过那张成绩单,顿时明了,无所谓道:“毕不了业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傅越时确实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能拿那一张毕业证书。

傅越时本人已经是这个行业中的顶级,宋韵宸期末温书,傅越时便要指手画脚,对他讲学那些没用,反正也用不着。

他确实只要宋韵宸一辈子好好做他的菟丝花。

但这话落到宋韵宸耳朵里又是另一副样子。

自己身边的丈夫明明是行家,是学院要高价邀约拼凑时间才请得动的客座教授,宋韵宸碰到搞不懂的问题却不敢请教傅越时,怕傅越时觉得他笨,这么简单的都不会。

傅越时在家里的书房办公,宋韵宸听到他开英文研究会议,偶尔评述几句,宋韵宸如闻天书,默默走开了。

宋韵宸浏览了一遍社招岗位,心里有了个初步概念,接着想起他被傅家赶出来,被迫开始找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翻阅求职网站。

宋氏都是懦弱自私的人,家里公司鸡犬不宁,宋韵宸嫁人的时间又那么巧合,他们未必感激,甚至心底是怨的。

宋韵宸嫁给傅越时后每每回宋家,家人都对他笑脸相迎,傅越时去世之后却再也不问宋韵宸过得好不好。

那时宋韵宸独身一人,太缺钱了,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毫无职业规划性地投过很多岗位,甚至包括他推荐许之恒现在在做的家政工作、帮厨。

刚开始他依然经常受骗,包括不仅限于被HR骗去面试、到了地方才知道工作性质和宣传地完全不一样;还遇到过做白工不给钱,拖欠合同;以及碰上那种脑子有病的老板,成天打压员工甚至要宋韵宸自愿献身的。

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总会爆发出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潜力。

宋韵宸每天拖着疲惫沉重地身体回到出租屋,连感觉到累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就睡,到半夜两三点突然惊醒,睡不着了,便爬起来看CFA的书。

后来因为形象好,经朋友介绍,一家银行招了他做柜员。

也因为他专业素质还不错,一路渐渐升职,才有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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