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聊遇见去世的老公(84)
当年傅越时给他留下不少,如今……傅旖茜为求示好,应该是几乎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宋韵宸不确定具体数目,只能估算,他若签了这份文件,傅旖茜父女所剩的那些,恐怕只能堪堪让她保留一个股东会议的投票权了。
傅旖茜……怎么可能甘心?
宋韵宸神色复杂极了。
一方面,当年被傅旖茜父女明嘲暗讽,他心里不可能不介意,如今扬眉吐气,将曾经失去的一并拿回,他不得不承认这真是大快人心。
另一方面,他知道傅旖茜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女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早就无所谓那些本也不属于他的,傅家人给予他的财富。
早先他已发现傅旖茜和傅越时不和,他是生怕傅越时惹上麻烦。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身侧傅越时的手不轻不重地搭在他的肩上。
“既然给你的,你就拿着。“
宋韵宸眼睫微颤,轻叹了口气:“知道了。”
他又何尝不明白,如今傅旖茜肯低头求和,作出一副卑微姿态,是傅越时让他扬眉吐气,是傅越时不许他受欺负,是傅越时不让他吃了苦还要默不作声地咽下去。
宋韵宸没法说那些事都过去了,那些曾经吃过的委屈也都不介意了,尽管他这么些年经常这样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
但现在他还是会在意,情绪因此波动,只是因为他在意傅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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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轮船已行至公海,夜晚的娱乐活动也陆续揭开帷幕。
傅家人向来挑剔,连请来的荷官都个个容貌出挑,清贵不似寻常人。
傅越时问宋韵宸:“要去玩玩么?”
说着便往宋韵宸手里放了一堆筹码。
这船上不玩儿钱,可这每一枚筹码都比金钱贵重多了。
宋韵宸并不真心地骂他:“败家。”
傅越时笑了笑:“怕你无聊。”
宋韵宸眨眼:“你去吗?”
傅越时心领神会:“我陪你。”
宋韵宸对打牌不算热衷,而且他会的也不多,只会些德扑之类,打了几局就没兴趣了。
倒是另一边范寻和文林凯在打桌球,宋韵宸拉着傅越时过去了。
宋韵宸本来只是观战,文林凯抬起球杆,主动邀约:“宋先生,一道来一局?”
宋韵宸谦虚一下:“我打得不多,你们玩吧。”
范寻笑道:“别是看不上我们,不愿意跟我们打吧?”
宋韵宸无奈片刻,询问的眼神看向傅越时。傅越时挑了下眉,无甚所谓地道:“那就玩一局。”
文林凯闻言表情有片刻的凝滞,随后又立即恢复成含笑无事的模样。
宋韵宸余光扫到他,这一次完全注意到了文林凯的不自然。
之前他就有些奇怪了,文林凯这次出现,言行举止总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都具体又说不上来,而且傅家人之间的事,他一个姓文的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宋韵宸不动声色地点头:“就一局,不如直接二对二。”
傅越时自然和宋韵宸是一边的。
文林凯和范寻也没意见。
文林凯先开球,随后绕到台球桌的另一端。
“倒是好久没和傅哥打过球了,上一回,还是在我爷爷那儿的时候了吧?真是怀念。”
傅越时不置可否,宋韵宸心中则好奇更盛。
这文林凯,怪里怪气的,干嘛呢在?
文林凯和范寻各进了几个球,范寻出现一个失误,换到他们这边。
傅越时轻松地进了一杆。
接宋韵宸,他俯下身,全场的视线落在他背上。
宋韵宸面色沉静,毫不客气地打出一记漂亮的定杆。
“宋先生真是谦虚了,还说玩得不多。”文林凯笑说,“看不出来,真是深藏不露。”
宋韵宸:“过奖了。”
宋韵宸抬起球杆,手背握拳和傅越时在桌下轻碰。
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位置。
下一个球,傅越时替宋韵宸打进。
面上大家都是朋友,这一场球打得和平友善,火药味也并不浓,这样来来回回,直到场上只剩下黑八。落在一个刁钻的角度。
谁打进黑八,便拥有了最后的胜利。
文林凯温和的面容下终于露出了些许如狼般的眼神。
宋韵宸很清楚自己水平,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摆烂。
他摆烂的开场白就是理所当然的三个字:“傅越时。”
傅越时便说:“你去坐会儿,休息休息。”
范寻是场上球技最烂的一位,早已放弃了竞争。
结果最后就变成了文林凯在跟傅越时较劲。
黑八在桌上滚来滚去,始终没能进洞,文林凯似乎有点急了,发胶固定好的额发被汗水沾湿落下一撮,额上青筋都凸起来了。
相比之下,傅越时实在气定神闲,每一次击球动作优雅,仿若只是在球桌边闲庭信步。
宋韵宸在旁边看着,几乎怀疑傅越时是故意的。
文林凯最后握杆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动,傅越时终于不客气地把那只黑色的,象征胜利的球送进球袋。
傅越时放下球杆,微微勾唇:“承让。”
宋韵宸站起身,抱了他一下:“good job.”
文林凯满头大汗。
“傅哥,你……”
傅越时拍拍宋韵宸的肩,没留给对方半个眼神:“走吧,回去了。”
宋韵宸疑惑地回头,瞧见文林凯一脸颓丧,他不再笑了,好像忽然被人打碎了高贵的面具。
第61章 富太太速成班
“我记得你以前并不会打台球。”
回到房间,宋韵宸立即将西装脱了,边换衣服边回答傅越时:“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这事说来话长。”
他提议:“现在还早,咱们不如弄点喝的,边喝边聊?”
傅越时:“好。”
海上的风雨早就停了,宋韵宸做主要了瓶白葡萄酒,两人换了舒服的睡衣,坐在房间外的夹板上吹风。
乌云散去,月光皎洁。
夜晚的海面格外平静,深沉不见底,规律的潮水声令人心情莫名平静。
宋韵宸举杯与傅越时碰了碰,开口:“以前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吧。”
傅越时回想了一下。
“暴君,因为你不许我喝酒。别以为我忘了。”
傅越时无法否认:“是。”
宋韵宸估计当着他的面又抿了一口酒杯,笑道:“说回台球,这大概是三四年的事了吧……”
他同傅越时讲,自己那时候在职业上已经小有成就,才得以去一些有大客户在的高端场所。
他生怕自己露怯,把生意搅黄,于是自己偷偷报了个礼仪班,结果第一天去报道,发现跟自己一起上课的同学全是那种看得出微整过了的美女帅哥,其中一半的人生梦想就是做富商的二奶,另一半更有野心,是直接冲着嫁入豪门做正室太太去的。
一整天,宋韵宸被那些家伙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头晕目眩,又实在舍不得已经交掉还不能退款的两万元学费,全程什么都没听进去,只顾着懊恼自己病急乱投医。
其中有个少女说自己已经和某个大佬订婚了,经常到处找同学炫耀自己的甜蜜恋爱,有一回就抓到了落单的宋韵宸。
那少女信誓旦旦地对宋韵宸讲:“帅哥,我跟你讲,别看你长得帅,这人啊还是要有情趣,哦还有,床技也很重要的,不然优质的对象怎么看得上你呢?这世界上长得漂亮的人这么多,你总得有什么别的优点才对吧?”
宋韵宸郑重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嗯,有没有可能只是运气好。”
那少女对他翻了个白眼,甩了甩裙摆,走了。
最后这两万块花下去,奇葩见识挺多,唯一他学到的还算有用的技能,就是台球。
当然,台球到底怎么打其实并不重要,那礼仪班的老师着重强调的是这项活动的人体姿势,还有如何俯下身,才能让动作最充满“性别”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