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坐骑今天又留级了(13)

作者:李阿吾 阅读记录

蹲在一个桶上你争我夺,你打我抓。

“你们在干嘛?”

堂堂昆仑宗弟子,如此成何体统?

“掌门!尊者!”卫恒身为大师兄很有样,最先站起来回禀,但眼神却是不停地偷瞄木桶,眼见着霍蕊在许栩的示意下把冬贝草给收入囊中,顿时心如滴血。

云察皱眉走来:“怎么如此臭味?”

“这是,鸡粪?你们几个蹲在鸡粪旁边闹什么!”

现在的弟子们,疏于修炼,成天的在外面不知搞什么幺蛾子,一心钻营旁门左道,他是真的看不惯。

“嘿嘿,云察尊者,”霍蕊曾经师从沛灵峰学习剑法,算是云察的半个徒弟,因此对他还算有几分亲昵,“我们接了个悬赏令,要来这里找冬贝草,本来找到一株半死不活的,结果拿鸡粪泡了下,您猜怎么着?活了。”

悬赏令。

掌门和云察对此十分陌生,不太了解。

“赚钱的?”

“可不呗,本来这个悬赏令是四百灵石的报酬,”霍蕊侃侃而谈,“但是许栩师妹说,不如用这株当母草,然后把繁衍出的小草拿去售卖,虽然需要时间,但我们算是有了个源源不断的营生。”

四……四百灵石?

他们都多少年没听过这种大数目了?

现在整个修仙界能轻松拿出四百买一株灵草的没几个,凡人收购灵草也没什么用,长渊顿时觉得不太对劲:“你们的悬赏令给我看看。”

啊!

霍蕊第一反应是尊者要跟他们抢任务。

但是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他还是许栩的主人,不交出来不行啊。

霍蕊不太情愿地将悬赏令从袖口掏出,刚递出去,手腕上猛地停了只鸟,只见许栩站在她手上,狠狠地啄了一口长渊的虎口。

她,啄了自家的主人。

长渊被啄的莫名其妙:“为何生气?”

他觉得这悬赏令有猫腻,看两眼都不行吗?

“我们要拿这个挣钱,你别抢,”许栩气势汹汹地说,“你没钱送我去秘境突破,我自己挣。”

言外之意,穷鬼,莫来沾边。

长渊:“……”

什么仇什么怨,专往他心窝里捅,这是养了只灵兽还是养了个祖宗。

但是他还是好脾气地解释:“我只是想追踪下这个悬赏令的主人,我精通追踪之术,或许有所收获。”

“我不认为现在这种光景,还有人会斥这样大笔钱财来买一株二阶灵植。”

听他说的有凭有据,而且许栩莫名觉得,他不是那种奸猾之人,看起来是个说到做到的正直少年。

便往后挪了挪脚,示意他去看。

围观了全程的卫恒和霍蕊对此目瞪口呆。

师妹居然敢这样对自己的主人。

吾辈楷模啊。

而疾影见此,连忙跑到云察尊者旁边,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

老大你看,我可听话,我可不像那只鸟嘞!

第11章

长渊精通追踪之术,通过悬赏令残留的灵力便可以追寻千里。

他闭上眼睛,手中牛皮纸张却隐隐透出黑色,他心道不妙,连忙掐了ʝʂց个诀,却不想被一道寒光反刺过来,直接喷了口血。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许栩没来得及躲,直接被血兜头淋下。

“……”

“你,你没事吧?”

好歹也是她的主人,再穷也聊胜于无,忽然看起来命不久矣了,许栩还是挺慌的,连忙扑棱着翅膀询问。

掌门和云察见状连忙上前帮他灌输灵力。

长渊很快就缓了过来:“这上面有邪修的诅咒,专门防范追踪之术,好在对方修为并不很高,对我的伤害也不大。”

邪修的诅咒。

这在修真界算是个熟悉的陌生词了。

修真界正士和邪修不死不休地战了几十年才抢回地盘,没多久就遇到了灵脉受损的窘境,之后的时间里所有修士受阻,再无人飞升,但也再未听说有邪修存在。

“你们接了邪修的悬赏令,又因此发现了密林的异常,这之间难道有所联系?”掌门正色道,“或许灵脉受损也和他们有关?”

这可是件大事,昆仑宗没有决断的能力,要上报仙盟,再通知所有宗门,去讨论邪修是否还存在之事。

“这上面不是有交易地点吗?”许栩优雅地用长渊的衣袖擦着鸟毛,“既然对方要冬贝草,咱们就按照地点去找他好了。”

是哦。

修仙修多了,人都傻了,不用法术不会做事了。

“交易地点在丰南七街茶铺,每日下午在进门左手边第三个位置,穿紫色常服等待。”

说得太详细了,许栩却觉得不太对。

如果对方怕人追踪,甚至在悬赏令都下了诅咒,怎么会大喇喇的每天下午出现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茶铺呢?

还是说……

“丰南七街有茶铺?”

卫恒下山打工的次数比较多,对雍道城比在座的都了解,经过许栩的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不对呀,丰南七街是有名的流民街,专门收容那些闹饥荒来投亲的可怜之人,怎么可能开茶铺,哪个流民会去喝茶的?”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事情越发诡异。

掌门当机立断:“我用捕灵之法将这里的一切记录下来,拿去给仙盟的长老们看,云察,你和长渊随着几个弟子寻找悬赏令的线索。”

“切记,灵脉受损兹事体大,但我昆仑宗弟子命最珍贵,无论遇到事什么事情,保命要紧。”

修真界摆烂了一百年,如今听到邪修的字眼,竟然有点久违的紧迫感。

掌门连忙飞去。

众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许栩灵魂发问:“那不是回昆仑宗的方向吗?”

“是的,我猜掌门是回去取灵石了,仙盟路途遥远,要坐传送阵,一次五个灵石,不是小数目。”

已经习惯了昆仑虚的“大数目”,许栩回想当时师姐那个印刷模糊的假地图上,昆仑宗是有自己的传送阵的。

“怎么不坐咱们自己的传送阵,不用花钱的呀。”

“传送阵的日常维护每年大概需要二百灵石,”云察痛心疾首地说,“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她就多余问,越问越寒酸。

看了眼日头:“如今快下午了,我们去丰南七街吗?”

云察再次拿过那张牛皮纸卷:“对方应当也只有金丹修为,我传信回宗,让人协助你们,密林这边我还需探查一番。”

“哦对了,尊者,”霍蕊拍下脑袋想起来,“我们答应收容密林里的土拨鼠一家,虎丘真人也已经派人在接的路上了,届时您见到它们切勿动手伤害。”

什么土拨鼠?

云察顿时眉头竖了起来:“如今宗内自己都吃不起饭了,哪有钱再去养别的,今日救一家,明日救一家,我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它们出价一百灵石。”

“……但万物有灵,我们修真之人能救一个算一个,不必担心,我会安置好它们的。”

身为昆仑宗的尊者,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岁月带给他的积淀。

交代好一切,众人动身前往雍道城,寻找茶铺。

许栩的主人回来,她自然就不该搭师兄的便车了,疾影也自然而然要随着云察留守密林。

大师兄无兽一身轻,骑着剑嗖嗖地飞走了。

留下鸟和人无言以对。

大家还不熟,尤其是经过了刚才,许栩毫无情面地戳穿了长渊贫穷的本质,长渊又无情地吐了她一身血。

长渊本质还是个剑修,他的剑和卫恒那柄全然不同,通体乌黑,在阳光下却隐隐泛着金光,只是站上去就能感受到嚣张的寒意,和它的主人似的,冷冰冰的。

长渊抱臂站在上面,慢悠悠地飘着。

许栩则站在他的肩膀。

“你这次出差……出门,有什么收获吗?”

别的主人回家,通常都会问灵兽最近的表现如何,课业如何,修行进度如何,然后骑着灵兽跑一圈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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