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坐骑今天又留级了(140)
骂得太脏了,黑袍甚至都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
我去,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骂人这么不吐脏字还恶毒的。
“你什么素质啊你,我看你们修真界都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结果打起架来没有道德,骂起人来没有素质,”黑袍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像巷口撒泼的老头子,“今天没人能救你了,这些废物谁都打不过我,难不成你还能让他们站起来?”
“中了我的毒针,将会呼吸困难,浑身疼痛,如同烈火焚身,直到……”
一阵悠扬的箫声打断了他。
黑袍:“?”
“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他还没反应过来,乐修的攻击技就带着比方才更凌厉的杀意席卷而来,如同潮汐海啸,卷起空气中层层灵力奔涌。
少星还没来得及体验烈火焚身,便只觉得身体突然轻盈,毒针从他身体被逼了出去,经脉上好似有双温柔的手在缓慢游移,所到之处令他清凉舒适。
原本枯竭的灵力像是被山泉注水,忽然充沛了起来。
这里本就是灵脉所在,对于邪修没有任何加成,但对修士来说,却是最好的疗养之地。
有许栩高超医术在前,灵脉滋养在后,几乎是须臾之间,少星便从命悬一线变成了精力充沛。
黑袍傻了。
而眼睁睁看着老温从倒地不起到腿脚灵活地跑过去捡弯刀的独眼,此刻,也傻了。
他们莫不是在做梦吗?
难道刚才打倒这些修士都是在做梦吗?
许栩一脸无辜:“你不是说,想让他们站起来吗?喏,是不是这样?”
她边说,两只手再次活动,将另外受伤的两名修士也给医治好了。
“抱歉哈,忘了告诉你们,我是医修。”
医修?那是什么邪门东西?
黑袍如遭雷击,整个世界观都颠覆了。
随即他用尽全力,双手释放十枚银针,而许栩稳稳拿出了自己的炉鼎,尽数挡下,但还是被强劲的力道给逼退了几步。
少星见状,乐音携着灵力扫来,将黑袍狠狠撞出去几米。
“邪修,你的对手在这!”
被迫迎战,黑袍无语应对,心想他的对手明明就是那个小姑娘,这里最邪门的就是她了。
如果不能杀了她,那这些修士就永远都杀不死,他和独眼会硬生生被耗死在这里。
于是他发出几十根毒针,阻挡了少星的攻击,同时成功在他身体里打入了好几根毒针。
但是几乎是眨眼之间,许栩已经处理好了少星的伤势。
他从中针到痊愈,只空了一个八拍。
黑袍见状,大喊道:“杀了这个女人!”
他话音方落,独眼便撇下那些修士,突出重围朝许栩冲来,一根长矛脱手而出,带着风啸,直刺许栩门面。
她的炉鼎能挡住针,但挡不住矛。
众人惊呼:“许姑娘!”
但是他们的速度难以追上,少星也直接将自己的萧甩了出去,企图靠着距离相近的优势,挡下长矛的一击。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
铮鸣之声四起,莹光璀璨,如流星坠落,闪着点点光斑,看不清剑的模样,只能看到它尾端的鲛珠闪烁。
长剑如龙游离,直直冲来,轻松将那根矛拦腰斩断。
是碧莹。
许栩定睛看望甬道那边,长渊一脸阴翳地站在那里,望向黑袍的眼神如同望着个死人。
“长渊尊者!”刃立个子大速度慢,此时气喘吁吁地赶来。
见到刃长老,少星就像孩子见了妈,当即哭腔都快出来了:“长老,这群人忒不是东西,非说要把许姑娘带走。”
“许姑娘被坏人带走了可怎么活啊,那岂不是生不如死啊!”
他的本意是,许栩若是被带走,每天被锅砸两遍,那还不如死了呢。
但是黑袍如今像个猥琐的猪头站在那,许栩漂亮得像个小孔雀,受惊地靠在灵脉旁边,“生不如死”四个字就很容易被想歪了。
黑袍:“呀!你别乱说!”
“我、我可不是那种人啊!”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欲盖弥彰。
只见长渊步步缓慢,却带着死亡的威慑力,那双眼睛冰若寒霜,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带、谁、走?”
黑袍腿软,欲哭无泪。
“我谁都不想带啊啊啊,我想我娘了,谁来救救我,你们修真界的一个个都忒可怕了!”
当初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让他来这掏修真界老巢的,现在好了,老巢没掏成,被人给掏了。
第88章
长渊举起碧莹,准备杀了这两个人。
作为修真界莽夫,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杀了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对。
“等等!”许栩忽然阻拦,拿出了宝贝炉鼎,“先把这两个人绑起来,我有些事情想问。”
在已经上头马上就要动手的关头,长渊听见她的话,竟然没有问任何原因地当真停手了。
这对一个修士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毕竟杀人靠的就是一鼓作气,有时候身体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便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以刃立为例,若此时动手的人是他,估摸着铁锤已经把对方脑袋砸开花了。
他见长渊如此听话,迟钝的大脑好像琢磨出了点什么。
谁家好人把自家灵兽的话当圣旨啊,难道……
因为这个小姑娘太有钱了,所以长渊现在其实是顶着主人的身份被灵兽给养着?
简称被包、养、了?
天呐,刃立捂住头,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许栩还不知道旁边这位长老丰富的内心活动,此时她看着长渊将两人绑起来扔在地上。
黑袍和独眼瑟瑟发抖。
好想给人传音来营救自己,可是现在根本使不出法力,太绝望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许栩蹲在他们面前问。
黑袍还坚持了一点点骨气,硬挺着没出声。
而许栩的炉鼎在手上掂了掂,轻巧地转了个圈,好像拿的不是炉鼎,而是个什么小玩意。
但是独眼知道,这玩意有多沉多重,打在脸上有多疼。
他连忙招了:“其实我们早就有人跟着来到天池过,知道你们经常往下面运送灵石,就猜到灵脉可能就在水下。”
“那怎么今天才动手?”许栩问道。
独眼也想知道,他们观察了天池很久,摸清了这里轮班的机制,也知道那些修为高的都ʝʂց留在外面抵御邪修,只有这些低阶修士才会驻留水下。
于是他们夜观天象,算到今天宜出行,正好又得到了趁手的法器——避水珠,便开开心心来了。
现在想想,独眼觉得自己好傻。
他们乃是天道下逃窜的流民,本就为天道不容,为什么会突然发癫,想到要信什么天象呢?
老天巴不得他们去死才对吧。
“呜呜,因为之前我们也曾试过下水,但是天池又深又冰,我们若是直接游下来的话,修为会大打折扣,”独眼一股脑把老底都交代了,面色如纸,“然后前两天我们得到了避水珠,这才敢前来一试。”
许栩听到避水珠,眼前一亮。
“那是什么东西,给我瞧瞧,听上去就很值钱的样子。”
“不在我身上,在……”独眼靠着仅剩的一只眼,像抽筋似的不停睨向某个方向。
就差把“在他身上”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这个叛徒!”黑袍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的心腹这么不坚定,转头就当了别人的解语花。
许栩嘿嘿一笑:“我看你也不方便拿,不然我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