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坐骑今天又留级了(70)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怎么觉得,自从到这边来,灵力有点好用了?”
以前是没得用,现在是用不完。
这中间的度很难掌握。
“要下去吗?”看着黑黢黢好似没有底的深洞,长安咽了下口水,“有点深啊?里面有啥?心跳,那不就是有活物吗?”
看出他的害怕,魏源对这个师弟其实是有点无语的。
别看人长得五大三粗,但是怕的可多了,比村里姑娘胆子还小。
他摇摇头:“总要有个人在这里望风,不如你就留下,如果有任何异常,都直接传音给我。”
长安松了口气:“行,行吧,你们可照顾好我大师兄啊?”
许栩看出来他是个金刚芭比,也就不再要求,反正她和长渊是势必要下去的,魏源和长安之间,显然是前者更加有用。
他目光炯炯的看向不远处的巨石,心里早就有了成算,如果真的有危险,他就用石头堵住洞口,这样谁都进不去。
但他忘了,别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这边准备下洞的三人还不知道他的危险想法,此时还颇为信任地做着计划,事不宜迟地出发。
“我先下去,”长渊叮嘱道,“你们两个跟紧我。”
他好像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跳了下去,甚至为了保证许栩和魏源的安全,把碧莹都留给了他们。
两个人都不会御剑,只能硬生生往下蹦,然后碧莹乖乖在下面接着,托住他们一点点飘下去。
下去的路比想象中要长,无边的黑暗和狭窄的通道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许栩捏紧了拳头,第一次知道身边没有长渊原来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绝对武力,她需要绝对武力呜呜呜。
她的保镖怎么一言不发!
“目前是比较安全,”心里刚刚哀嚎,耳边就有了传音,少年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没有发现人迹,放心。”
有他这句话,许栩悬着的心立马就放了下来,站在碧莹身上也不是那么虚了。
就是有点抖,但不是她抖。
她扭头,只见魏源双腿打颤,不复平日温文儒雅的模样,不停地深呼吸:“快了吗?快到了吗?”
“马上到了,”许栩心下不忍,忙安慰道,“下面很安全,你不要太担心。”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魏源此时松了口气,后又反应过来,“嗯?你怎么知道?”
许栩指着自己的耳朵:“长渊传音跟我说的。”
有点骄傲。
魏源咬牙切齿:“你们俩说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能也记得跟我转述一声。”
他难道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说话间,碧莹终于拖着他们落了地。
“这里是地心吗?”许栩估算着长度,“感觉比当初我们掉进的那个千年地裂还要深。”
碧莹身上的鲛珠此时派上了大用场,不愧是金万当年花大价钱收回来的,白日里只觉得这玩意有点亮晶晶的,如今到了这样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竟然称得上光彩夺目,比那些夜明珠之类还要亮,照的还要远。
亏得这颗鲛珠,三人毫无压力的沿ʝʂց着小路继续前行。
这里没有岔路,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建筑,就是一条石洞,笔直的通往着某个地方。
越是往里走,三人的心却越发平静。
“我觉得,”许栩突然出声道,“前面是个好地方。”
如果允许,她恨不得当场睡一觉,太舒服了,从身体到精神的舒服,就像风尘仆仆跑了半个多月的旅人,突然到了豪华装修的温泉。
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痛快。
她对这种感觉陌生,但长渊和魏源可不陌生,两人都没有心情再说话,脚下恨不得踩着风火轮地往前疾步而行。
许栩被甩在后面:“你们俩,跑什么啊,着急抢钱去……啊?”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这条长长的甬道尽头,一人高的石洞之后,他们所有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了。
“这是,灵脉?”
鬼使神差的,许栩没见过,但还是脱口而出它的名字。
怪不得从靠近以来,她就觉得舒服,鱼靠近了水,鸟拥有了风,孩子有了奶喝,这不舒服谁舒服?
“果然,”长渊心内激荡,语气却保持着平静,“方才在甬道里,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虽不及一百年前灵力充沛时那么痛快,但这种气息我朝思暮想,做梦都不会忘。”
修士的根本,就是这条灵脉。
魏源激动地眼眶都红了,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啊,我曾经去中洲待过,那边开采灵石的矿山和这里长得并不太一样。”
灵石源于灵脉,这点毋庸置疑,修真界的人不是没有见过灵脉,相反,是到处都能见到,他们和山生的差不多样子,盘踞在修真大陆的每一处。
但这里的灵脉,怎么形容呢?
“像蛰伏的龙,”许栩先行总结道,“也许我们在陆地上看到的,不过都是他的衍生物罢了,而这里,才是真正的源头,灵脉最初的样子。”
当然,除了灵力,他们还察觉到这里浓郁的瘴气。
有魏源给的药,许栩和长渊抱着免费的不心疼原则,一人吞了三粒,吞的魏源眼皮子都在跳。
“省着点吃,这个原料可值钱了。”
“瘴气包裹在灵脉上,像是故意在压制它们,”许栩假装听不到他说话,转移话题道,“而这灵脉……看着好像病了似的。”
没错,就像生病的人似的,奄奄一息地在这里趴着,被黑色的瘴气骑在头上打。
灵脉的光已经很微弱了,刚进来时他们感受到的灵力,此时已经变得很稀薄了。
片刻,灵力又多了些。
仿佛是灵脉在呼吸之间,吐出来的那点边角料,就足够三人在旁边猛吸了。
“灵脉受损了,”长渊有点心疼的蹲旁边,这条龙虚弱不堪,不知遥遥的连接到哪里去,“这些瘴气想要占据它的身体。”
“是邪修?”魏源心思一动,“瘴气本来就是被他们给消除的,那时候大家还不信,觉得邪修怎么会这么好心,看来,他们是另有所图。”
许栩点头:“很可能就是掌握了操纵瘴气的办法,用它们来压制灵脉,甚至将瘴气和灵力相融合,生成只有他们才能吸收的力量。”
长渊恍然大悟:“居然是这样。”
“他们想要把灵脉彻底毁掉,这样万千修士就彻底失去了根基,无法修行,但他们却可以用瘴气吞并灵力为己所用,到时我们力量悬殊,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虽然这个方式为人不齿,但许栩却需要承认,邪修这个群体蛮有创造力的,扔到现代世界说不定能成为什么疯狂科学家。
这么另辟蹊径的棋他们都能下,委实是……脑子比修真界的人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些名门正派吧,人是好,就是太没心眼了,一百年了,愣是没察觉出这件事,实在是一群傻白甜。
许栩弯腰,看着被缠绕着,艰难呼吸的灵脉,她方才贴耳在地面,听到的心跳声,就来自于这里。
它是南疆灵脉最关键的位置,被瘴气欺负了一百年,口不能言,心里不知道多委屈。
但是它始终没有认输,在被人吃干抹净之际,它负隅顽抗,不仅存活了下来,还靠着一点点残存的力量,不断哺育着这片土地。
多可怜的孩子。
许栩将手放在它身上,因为刚吃了药,瘴气害怕她的味道,自觉地退开了些,而露出的大片灵脉好像是长久以来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终于抽空呼吸了口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