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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九千岁反攻略日常(67)

作者: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他不言,沈卿欢只当他被拉出来不高兴,马车宽敞,她却紧紧靠在他的身边,指尖的寒梅插在他的鬓边。

“莫气啦,你可知你如今的样子像什么?”沈卿欢那张俏脸凑的他极近。

谢谨庭扬了扬眉头,配合她这些无厘头的话:“像什么?”

“状元郎啊,簪花状元郎。”沈卿欢那双眼眸亮晶晶的、

看着谢谨庭怔愣在那处,沈卿欢更好笑了:“你今日到底怎么啦,怎么总是心不在焉,清闲些难道不好吗?”

谢谨庭状似方才什么都未曾发生,只道:“咱家像状元郎?”

“以秉笔的聪慧,什么解元,什么状元郎,通通不在话下。”沈卿欢说的理所当然,好似他当真是什么状元郎。

怎么不算呢,解锦庭是状元郎,只不过十年前死在了江州。

“啧,”谢谨庭低低的轻笑一声,“那咱家便当一次状元郎。”

东街集市上的人很多,小贩吆喝的声音与孩子嬉笑声混在一处,饴糖的香味更浓重的些许。

沈卿欢却盯上了眼前的摊位,扯着谢谨庭的衣袖道:“我们去那里看看。”

那是个年轻的玉商,小郎君生的俊秀,瞧见沈卿欢朝着这边走来,忙招呼道:“这位娘子,可要看看我们的玉簪?”

沈卿欢拿起一支云纹玉簪,小郎君忙紧上前两步,笑道:“娘子好眼光,这可是如意簪,极衬娘子的,若是娘子戴上,定然是能美得叫全京城的男子都移不开眼……”

小郎君还欲恭维,却听一旁男子咳了一声。

他抬眼,便对上那张冷脸,一时间脸白了几分,自知冒犯,惹了人相公的不悦。

沈卿欢正被夸得飘飘然,听他戛然而止,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正欲放下玉簪,却被身旁的谢谨庭拿过,又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多少银钱。”他冷冷扫了那玉商一眼。

小郎君一噎:“五,五十两……”

谢谨庭随手丢到他怀中一锭银子,拉着沈卿欢扬长而去。

沈卿欢跟他在身后小跑几步,半是疑惑半是好笑,回握住他有些寒凉的手道:“我只是看看,秉笔怎么买下了?”

“有什么可看的,都是些庸俗之物,你若是想要,咱家……”谢谨庭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却像是被她发现什么似的。

沈卿欢眨了眨眼眸,追问:“怎么?”

“去旁的地方看看,娘娘这副模样,倒像是多年没有逛过年集一般。”谢谨庭皱了皱眉,嗤道。

“的确如此,我许久没来过了。”淡白的哈气从她口中飘出。

谢谨庭颇有几分奇怪的侧眸看她。

年集不过一年一次,一年一次也算很久吗,他搞不懂沈卿欢的想法。

“这位郎君,可要看看红绳,夫妻俩一人一条,寓意好着呢。”老媪笑着唤两人。

谢谨庭刚要开口解释,沈卿欢便复又拉着他凑了去:“婆婆手艺真好,只是我郎君是个傻的,不大会说话,给我们来两条吧。”

谢庭眉心皱了皱,手却被她反握紧。

啧。

两条红绳按着两人的尺寸编完,沈卿欢手肘轻轻捅了捅他,示意他付钱。

老媪的吉祥话说个不停:“夫人与郎君如此般配,真是不知羡煞多少人,只愿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老媪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沈卿欢接过那两条编得精细的红绳,面上还带着笑意。

谢谨庭面色不虞,低声道:“娘娘占咱家便宜?”

出来的时候她可没说要扮做假夫妻,而今又对着旁人说他是个傻的,他好歹也是堂堂大殷秉笔。

沈卿欢一脸茫然:“究竟是谁在占谁的便宜,好像我才是女子。”

想到他惦记所谓“傻夫”一事,沈卿欢扬起唇角,为他绑好腕上的红绳。

市集上人来人往,她绑得认真,好似在这一刻,街上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

谢谨庭的手心微凉,沈卿欢一瞬间有些出神。

她起初接近谢谨庭的时候,好似是为了巴结借势,怎么突然演起夫妻来了,眼下玉簪也买了,红绳也带了,这红绳好像是绑姻缘的。

谢谨庭愿意跟她绑在一起吗?

她看向谢谨庭,就见他有些嫌弃的啧道:“竟真买了这蠢绳子来戴。”

“嗯,绑姻缘的。”像是生怕他不知道,沈卿欢心中怪异着,颇为脆声的道。

“你耳朵坏了?这么大声做什么。”谢谨庭斜睨了她一眼,古怪的看着她,随后朝前走去。

他,这也不摘吗。

沈卿欢皱了皱鼻子,罢了,随他去吧,此番不是更好吗,她起初要的便是如此。

街上不少男子朝着她投来眸光,还似以前一般。

只是谁人都不知晓,所谓京城第一女公子究竟长什么样子,思及此,沈卿欢微微仰起了些下颌,像是颇有几分得意了。

冷不丁的,一只长臂将她揽入满是冷香的怀中。

杨府。

将年关,邵文来带着太后口谕去了杨府。

“掌印意下如何?”邵文来打量着四周,随后开口问道。

他早便听闻杨曙光是何等的痴情,眼下见着杨府还有女子生活过的痕迹,也丝毫不意外。

想必这就是当年那位女官,李月晚曾经待过的地方了。

杨曙光无奈摇头:“如何是咱家意下如何,自是太后娘娘的懿旨为准。”

太后要杀,那便杀,他是太监,冷心冷情的太监,但为了李月晚,也为了……他。

邵文来眉心轻轻皱了皱,而后道:“掌印,这话不是太后派来的中贵人问的,是邵文来问的。”

杨曙光抬眸看他,旋即笑了。

他不能对太后身边的邵中贵人说真话,但是他能对邵文来说。

“此事再议,倒是你,这么些年可有好好过个年节?”杨曙光看着他,脸上的冷色尽数收敛。

邵文来没有答,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问:“掌印为何对我这样好?”

杨曙光张了张嘴,唇边的话打了个旋儿:“受故人所托。”

竟是如此,邵文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最是知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倘若杨曙光如此对他,他定是有所提防。

只是这位故人。

“敢问掌印,这故人究竟是何人?”邵文来追问道。

杨曙光微浑的眼眸深深,而后从桌案上下拿出一只锦盒,锦盒开,一张年份久远的黄信纸映入眼帘。

他将那张老旧的纸递到他的手中,邵文来仰起眼眸,随后展开才见上方字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邵文来缓缓抬头,眼眸似有泪光闪烁:“掌印可知,我母亲究竟是何人?”

他声音里带了些哽咽,让人听得有几分于心不忍。

“你母亲,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当年宫中动荡,她为了你免受磨难,便抹去了你的身世,只愿你莫要记恨她,莫要辜负她的苦心。”杨曙光眸光略过他看着远处。

邵文来干干的吞咽了几下,涩声道:“那,我母亲现在在何处,她可还愿意见我?”

杨曙光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走吧。”

后堂内,烛火明明的将整间屋子照亮,其里还有未曾散去的檀香味。

后堂极为干净,看得出来,这里先前是住过人的,只是如今,那张屏风前横着一张桌子。

桌案上的牌位雕得笨拙,只是上面的几个大字格外遒劲有力。

李月晚之位。

牌位大都是吾妻吾母的前缀,这张牌子仅孤零零的几个大字。

可邵文来清楚,鲜少有将吾友之位供在屋内的。

“您,”邵文来看着他的眼眸,轻声道,“您同我母亲,当真是友人吗?”

*

沈卿欢贪玩,若非是谢谨庭,她怕是连太子府都不愿回了。

回来的路上她扯着谢谨庭的袖口,一脚一脚踩在厚雪上,听着厚雪发出的咯吱声,这副模样,才当真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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