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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九千岁反攻略日常(75)
作者: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他正要起身之时,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响动。
凉亭附近鲜少有人,他便知晓是杨曙光来了。
只是待那身形有些佝偻的蹒老掌印跚而来时,桌案上的烛火照亮了那张脸,邵文来彻底愣在那处。
“掌印,您怎么了?”邵文来问。
杨曙光脸色算不得好,苍白的几近没有血色,甚至唇角还隐隐有血迹溢出。
像是中了剧毒。
“我去叫太医!”邵文来当机立断要抬着他去太医院,被他叫住。
他声音带着几分垂暮之年的苍老,却又极为豁然:“得了,别忙活了,这是安恙春。”
安恙春,算是极毒的药了。
这药是慢性的,服下之后还没什么事,只是拖得时间越久便越为痛苦。
只是服下此药后,最后临死前能看到最为挂念的人或事,也有死侍戏称它为享乐死,在众多的毒药中,算是为数不多的,有人愿意主动去服用的毒药了。
“您,”邵文来扶他坐下,“您这是何故呢?”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吗,看看这些信吧。”杨曙光将一沓信纸推到他的面前。
泛黄的信纸上压着一枚玉佩,夜风吹过,也仅掀起了信纸的一角。
邵文来拿起一张:“见信如晤,文来安否,多加照拂……”
信纸上的簪花小楷里满是情谊,言语虽看着如同寻常,实则满是关切。
这做不得假。
“您究竟是何人?”邵文来紧紧抓着他苍老的人,却发觉那只手格外寒凉,他源源不断的向他输送着热气,“掌印,您告诉我吧。”
杨曙光面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一向冷厉的老太监温和的道:“咱家是你的生身父亲。”
他朝着一旁啐了口黑血,看向凉亭外的镜清湖,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真好,他想。
月晚这些年不知是否安好,他看着邵文来长大,平安长大,远离党争,更用此举换来了邵文来后半生无忧。
他还记得那日,太后看着他:“杨曙光,你当真要如此,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他没有半分退缩:“请太后准许。”
太后不肯放邵文来,是向借此威胁他,再借他威胁到谢谨庭。
她要东厂失势,要沈卿欢死,要谢谨庭不得重用。
她要的太多了,他不得不去做,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他太想李月晚了,这世间只有儿子是他的牵挂,却不能相认,这秘密她在心底埋了许久。
他的确对不起谢谨庭,对不起沈卿欢,可他一个太监,对不起的人多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他只要对得起自己。
他只要这么做,邵文来便再也不用在宫中当差了。
他这儿子就这一点随他,不喜那些阿谀奉承惺惺作态之人,可宫中全是这般污泥,他要为他某个好差事,邵文来不愿意做也没关系,他留给他的私产够他衣食无忧。
清莲不该受污泥的浸染。
“太后那边我也安顿好了,文来,你好好的。”杨曙光摸了摸他的面颊,像是回到了眼前少年的孩提。
邵文来鼻头酸涩的不成样子,眼眶通红的艰难道:“您……”
喉头像是被什么噎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曙光已然没了力气,却还紧清水文吃肉文都在抠抠峮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紧握着他的手,笑道:“你娘定是很欣慰的,文来,你不用为旁人如何,如此就很好,你一直都很好。”
邵文来眼角有一滴泪划落。
他不会再怪爹娘的抛弃,他的爹娘一直在身边,从未将他抛弃,爹娘很爱他,很爱很爱。
“我明白了,爹。”邵文来回握住这只手。
凉亭那处,倚在围栏的人微笑着阖上了眼眸,一只鸟雀落在他的肩头,却再也不会惊醒他。
*
意外来的突然。
原以为裴安出场,危机便解除了,谁承想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竟是有一批人武功极强,上前将她身边的人手统统杀绝,而后一把火将整个和亲的队伍烧的一干二净。
便是一匹活马,都未曾留下。
只是这批人实在诡异,不同先前那些人一般,是冲着她来的。
这些人放火前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只将随行的随从杀得干净,并将桃之与窕儿掳走。
她好话说尽,那群壮汉不为所动,便是她朝着他们射银针,这些人亦是如此,没有理她的意思,更没有放人的意思,她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两个丫头被带走。
“他们到底要如何,既不图财,又不害命,究竟是受谁指使?”沈卿欢不安的在茅屋中踱来踱去,满是焦躁不安。
裴安头疼道:“姑奶奶,您别兜圈子了。”
“裴安,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沈卿欢直勾勾的看着他。
裴安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娘娘,与其怀疑我,您倒不如想想法子。”
她满脸狐疑的看着他,裴安无奈又道:“我时时刻刻在娘娘身边,如何有机会串通人准确来此穷乡僻壤,就算是掳,也是掳娘娘您啊。”
“那你打算如何做?”见裴安太过淡定,沈卿欢干脆也坐下。
裴安:“等。”
“等?”沈卿欢简直气笑,“等什么?”
裴安不为所动,只将包裹小心翼翼的展开,露出三块茶糕。
茶糕十分精细,裴安不知放了什么,竟还保存的完好,瞧的出来,这是她亲手做的。
他不曾拿起大快朵颐,而是捏起一小块放在口中咂摸味道:“等雁回。”
沈卿欢微微怔愣住,随后柳眉轻轻皱起。
雁回,故人归。
第47章 第 47 章
◎娘娘可曾恨秉笔◎
慈宁宫。
“捉拿沈卿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太后紧紧抓着扶手上的凤凰头,急声道。
老太监应声:“娘娘放心, 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杨曙光的消息方传到宫中, 太后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 显然十分不安。
“邵文来那边安顿好,今夜咱家这宫里不见客。”她一下下抚着冰冷的护甲,朝门口张望了一眼,这般道。
而今已是宵禁, 宫门正紧闭,哪里会有什么客。
小太监却不敢问,看着眼前雍容的太后娘娘竟是如此慌乱, 一时间也跟着紧张起来:“是。”
天边有雷声隆隆作响, 闷闷的,宛若囚龙怒吼。
分明是春雨将至, 却好似风雨欲来。
门被人推开, 殿外的月光倾泻而入,太后深吸着气,眼珠却一错不错地盯着门。
“谢谨庭, 你夜闯慈宁宫, 该当何罪!”太后怒斥, 可面上的紧张却掩饰不住。
她在害怕。
“何来夜闯一说, 咱家自是有事同娘娘商议。”谢谨庭背着月光,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可这声音像是裹挟了外面的风雨, 便叫人心中止不住的颤了颤。
他一步步朝殿内走去, 太后猛地撑起身子, 往后退了两步:“哀家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害死的自己的干爹,当为天下人唾骂!”
听他这么说,谢谨庭轻笑了一声,冷道:“咱家敬娘娘有勇有谋,倒不知实则是个颠倒黑白的,娘娘,究竟是谁逼死了干爹。”
殿外似是有春雨淅淅沥沥,轻轻拍打在慈宁宫的窗棂上。
“娘娘好计谋,太子妃出事,这一石二鸟最利于娘娘您了,您说是也不是?”谢谨庭淡声道。
殿内一片寂静,老太监不知何时退了出去,仅留一个小太监在一旁瑟缩。
太后惊惧万分,谢谨庭向前一步,她便要踉踉跄跄地后退三步。
当啷一声脆响,白玉壶被她撞倒,磕碰在地上碎成几瓣。
“秉,秉笔如何能这般待殿下!”小太监颤声道。
他有心救太后,奈何声音是半点气势也无,谢谨庭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听他这话,谢谨庭嗤的笑出了声:“殿下?”
太后即便惊惧,也被他的笑声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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