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扶苏后,三句话让秦始皇为我打下六国+番外(201)
扶苏听了只觉得,牛啊,还是你们有想法,把几块木头抬升到了它本不该有的高度。
本来只是高矮桌腿之争,到后来居然延伸到了他爹喜好享受,亏待人才上去了?这走向是扶苏没想到的。
果然舆论战不论古今中外。
扶苏撸起袖子,准备派己方水军下场迎战,喷死这几个臭不要脸的。
被委以重任的费桓:“?”
跟在长公子身边几年了,一直没等来王上的青睐,倒是终于等到长公子长大来重用他了,只是这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吵架?
费桓面色几经变换,考虑到这毕竟是名家的传人,当水军确实有点大材小用,扶苏清了清嗓子,打算跟费桓解释一下这次吵架的重要性。
“咳嗯,那个……”
扶苏斟酌着,刚打算开口解释一下,费桓就捧着扶苏赠送的金子,正义凛然道:“臣懂了,公子放心,臣立刻就去准备马车。”
扶苏:“其实这个主要是……等会儿,你懂什么了?”
费桓依旧正气得令扶苏害怕:“这新式桌椅,分明是公子见王上每日跪坐伏案过于劳累,心疼父亲,所以才让公输甘做出来的,乃至孝之举,王上接受儿子的孝敬,有什么不对!”
扶苏吃惊,沉默两秒后说:“你继续。”
费桓拱了下手,又昂首挺胸,仿佛正在回应别人的质问一般,说:“王上勤政爱民,公子事亲至孝,朝中大臣皆深感欣慰,于是也在家中摆放了这新式桌椅,他们哪里是贪图享受,只不过是为了时时告诉自己,有这样王上和公子,他们更应该忠心报国才行!”
扶苏默默鼓起了掌。
费桓:“至于说什么亏待人才?公输甘发明的新式桌椅已经走进家家户户,公输家的名声也借此再次传遍了天下,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若秦王不让公输甘忙于这些‘小事’,公输家原本最擅长的可是制作攻城机关,难道你等不想见到新式桌椅,想见的是公输家的机关吗?”
公输甘是秦国的客卿,他制作的机关如何能让其他国家的人见到?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秦军用那些机关攻占他们的城墙时。
六国所有人:“……#¥%……不当人子!”
扶苏听完全程,默默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果然,这件事交给费先生准没错。”
费桓微笑:“谢公子夸奖,臣一定不负公子所托。”
扶苏点头:“我先去告诉父王。”
费桓一听,顿时有点紧张,再也不复刚才辩论时的气势,没办法,一年也见不到王上几次,由不得他不紧张。
也不知道王上会不会斥责他这些都是诡辩小道,不肯让他出使。
十几年没得到重用,费桓早就认清了,秦王是真的看不上名家,可即便如此,费桓也不愿意离开咸阳。
他看得分明,嬴政比之先王还要锐意进取,其他六国不管他去哪一个,将来都得成为秦国的阶下囚,他哪儿也不去,就在咸阳待着,不受重用又怎么样?至少能少走半辈子弯路。
扶苏带着护卫们匆匆回宫,他已经九岁了,在宫中不能再乘坐车撵,更不好再让伍佐抱着走,宫门口到章台这一段距离,还真有点长了。
幸好他如今已经开始习武,所以顶多是累点,倒是还能接受,到了章台宫前,扶苏先停下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让殿门口的内侍进去通报。
内侍很快出来,弯腰恭敬道:“长公子请。”
扶苏点头:“嗯。”
随后挺直腰杆,不疾不徐地踏入殿内。
得益于祖先优越的基因,才九岁的年纪,扶苏就已经长到嬴政胸口以下,再努努力大概就能有太阿剑高,除了身形还很单薄,已经纯纯是个少年人模样了。
时间过得真快,嬴政望着长子进退得宜的身影,记忆里那个需要攀爬门槛的小小孩童还恍如昨日,如今的扶苏却已经能挥舞长枪了。
幸亏扶苏没听见,不然得尴尬挠头,根据他身高特制的长枪而已,正常长度的枪他可舞不起来。
说起来,本来武将首选的武器都是戈矛或者长剑,但扶苏更喜欢红缨长枪,这是他上辈子钟爱的冷兵器之一,早就想练一手枪法了,可惜长枪在原本的战国历史上还没演化出来,扶苏只好自己当那个蝴蝶。
扶苏找到自己的金牌手艺人公输甘,跟他这样那样描述了一番,公输甘表示这好办,三日后,扶苏就拿到了新鲜出炉的红缨长枪。
这个公输家出手果然非同凡响,扶苏感受了一番锋利的枪头,表示非常满意,加钱!
只是当时公输甘有一事不解;“长公子,为何要在枪头绑上一束红缨呢?”
扶苏嘿嘿笑了一下,没回答,拿着长枪去了上卿府,蒙骜看见长枪顿时眼睛一亮,名将的敏锐度不是吹的,只是拿上手试了一刻钟,再还给扶苏时问这是谁做的。
扶苏:“公输甘。”
蒙骜赞许点头:“不愧是公输家,这红缨加得妙啊,如此就不怕敌人的血流到枪身上了。”
不然枪身上都是血,黏腻滑手,非常影响对战发挥。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瞬间的凝滞就可能会要人命,这加上红缨,大大减少了鲜血的干扰,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设计。
扶苏赞同点头:“是啊是啊,公输先生确有巧思。”
于是这个红缨枪的设计版权就又归了公输甘,扶苏什么都不说,其他人一听见是公输甘,自动就把理由给补全了。
公输家传人嘛,改进一下武器而已,很正常。
扶苏:对啊对啊!
反正蒙骜和公输甘一年也见不到一次,他完全不怕被拆穿。
为了给自己的穿越打掩护,这种事扶苏没少干,比如今天面对嬴政时,他依旧是这套说辞。
嬴政放下竹简问:“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扶苏现在上午跟着李斯读书,下午去蒙家学武,为了学业和武力精进,行程安排得很满,具体表现为早上朝食过了他就来读书,日正吃过午膳就催促伍佐准备马车出宫。
来章台时要么太早要么太晚,难得还能在不到晡时见到他。
扶苏笑了一下说:“今日蒙毅又惹上卿生气了。”
蒙骜教训孙子的方法简单粗暴,从来也不换,嬴政一听就知道,蒙毅这是又挨揍了。
没有陪练,扶苏自然只能早早回宫。
嬴政指了指桌边早已准备好的椅子,扶苏自然地走过去坐下,在嬴政准备继续看竹简时说:“父王,费桓想见您。”
“费桓?”嬴政疑惑一瞬,他很少从扶苏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上一次还是四年前,李斯去蜀地时,费桓给扶苏当了两个月的老师。
“他想辞去?”
嬴政不喜欢名家,主要他觉得名家的学说没什么用,既不能富国也不能强兵,既然于治国无用,那就是对他无用,所以嬴政始终不曾派费桓做过什么差事,只是由于对方名家传人的身份,一直以客卿供养。
现在想来,费桓应该也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难不成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无法忍受冷板凳,打算拜别而去了吗?
扶苏惊讶:“父王怎么知道?”
这还用猜?
嬴政不感兴趣,低下头继续看竹简,随意地说:“既然要走,就让他走吧,赠送千金,也算全了君臣之义。”
好家伙,原来他们理解的‘辞去’不是一回事。
扶苏连忙替费桓解释:“不,费先生不是要辞官,他想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