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扶苏后,三句话让秦始皇为我打下六国+番外(42)
成蟜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把人得罪死了, 继续说:“夏日苦热, 我府中还有些冬日存下的冰,一会儿送给蒙上卿罢。 ”
蒙骜惊讶:“这如何使得?哎呀, 长安君太破费了。”
没完了是吧,先问我身体好不好,这会儿又要送冰块,老子夏天穿全套盔甲急行军都没问题,我能怕热?
这长安君今天怎么回事,莫不是来找茬的吧?
然而成蟜只是想套近乎啊,可惜套到马蹄子上了。
他在赵国那么多年,读书习礼的事总不能耽搁,赵太后的兄长特意替成蟜寻来老师,让成蟜感念不已,每日极为认真地随老师学着诗书礼义,几年之后,诗书不通,倒是长幼孝悌等被老师翻出来讲解了一遍又一遍。
从成蟜筹谋的事情来看,孝悌学得一塌糊涂,倒是长幼有序被刻进了骨子里,以至于想要跟人套近乎,只会走子侄侍奉叔伯那套,关键是还有些愚,完全没想过要投其所好。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尤其不能让君主看见他们的白头,谁会需要一条没了牙齿的猎犬呢。
可见成蟜不仅不通军事,他连武将们想什么都不清楚,惹得蒙骜极不爽快。
他要是不姓嬴的话,这会儿早被按在地上爆锤了。
之后不管成蟜问什么,蒙骜都是:尚可、还行、将就,万金油回答还是车轱辘话,饶是成蟜套近乎的想法再强烈,也感受到了蒙骜的排斥,可他想不通自己是那句话说得不对了,明明他已经很尊敬了不是吗?
成蟜有些恼火,也不愿意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心想最好蒙骜是此次攻赵的主将,他就可以联合赵仪设伏,弄死这个老匹夫。
成蟜心中发狠,多少消去一些火气,然后想起自己来找蒙骜套近乎的目的,差点被蒙骜打混忘记了。
他话锋一转,不再聊些身体天气之类的,小心地问:“上卿和吕相是刚从章台出来的吧?”
是的吕相还在,就在旁边听他们俩车轱辘话,但成蟜就是有本事,除了刚见面时问了句吕相好,剩下时间全都在跟蒙骜套近乎,吕不韦狐疑挑眉。
要知道身为丞相,还是先王托孤的丞相,他在秦国的势力如日中天,除了秦王之外,谁不得仰仗丞相鼻息生活?哪怕宗室也不例外。
往常这位长安君也是有些巴结他的,甚至恨不得跟秦王一起喊他仲父,今天倒是硬气。
实际上成蟜哪是硬气,他是太不硬气了,在府里跟赵仪说得豪气万丈得,结果到了咸阳宫门口又开始打退堂鼓了,赵仪说他首鼠两端绝对没错,甚至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又反悔了。
因为紧张,他总想找点什么给自己当底气,比如从蒙骜嘴里套出点信息。
成蟜有此问,蒙骜还挺意外的,毕竟这事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俩从咸阳宫出来,不是去了章台难不成去的是后宫?
蒙骜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回答:“确实如此。”
成蟜又问,小心忐忑的:“那上卿可知,王兄为何要宣我觐见?”
是要让我领兵吗?是吗?
先是召见蒙骜,随后又召见他,成蟜心里有些期待,兴许他与赵仪所商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能得到了,若猜测为真,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蒙骜在心里骂骂咧咧,怎么回事,见一次面你给我挖两个坑?
老将军疲惫微笑:“王上心里想什么,我们做臣子的如何得知? ”你小子怕不是嫌我死得太晚,可惜老子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陷阱没见过,会上你这个当?
成蟜也反应过来,他问的有点逾矩,连忙找补:“上卿不知,近日我结识了一位新朋友,难免在府中多喝了几杯,还……还听了些琴曲,王兄不会是因为这个怪罪我罢。”
无故宴饮要受罚,大肆玩乐会被王上不喜,两件事都踩在了嬴政的底线上,如果嬴政知道了,定然会罚成蟜,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错,最多剃掉胡子眉毛示众几天。
成蟜自然没有犯这两件错事,每天都在想怎么跟赵国里应外合,哪里还有心情宴饮玩乐?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下蒙骜,看嬴政叫他来到底是治罪还是任命。
蒙骜根本不给他试探的机会,直接一句,我在军中几十年了,就奉行军中那套,泄露军机是死罪,所以对不住啊长安君,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我不想犯死罪。
成蟜脸色很不好看,蒙骜心想不愧是小年轻,心思就是藏不住。
其实成蟜不是被他这句话气的,而是听到了那句“泄露军机是死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暗示他什么?
告别蒙骜吕不韦两人,成蟜装着满脑子‘死罪’进了章台,热情得像小太阳一样问候嬴政。
“见过王兄,王兄可曾用膳?”
嬴政点头,随手一指赐坐,然后才神色淡淡地回:“未曾。”
成蟜的笑容有一丝皲裂,赶紧低下头,免得被看出异样,然后才道:“谢王兄。”坐下了。
成蟜只顾着不让嬴政看见,低头低得迅速,嬴政是没看见,可扶苏全看见了,那脸扭曲的哟,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妆了。
这个便宜叔叔似乎很在意亲爹的态度啊,以为跟他说话语气淡了点就是不看重他吗?未免太敏感了。
实际上在嬴政身边待久了就知道,他对谁都这个态度,连亲妈赵太后都得不到一个笑脸,你个密谋着投递叛国的弟弟还想怎么样?让你哥给你露出大白牙瞧瞧吗?
既然注定是要兵戎相见的,也没必要给他留脸面了。
成蟜刚坐下,扶苏突然蹭到了嬴政身边,紧紧挨着亲爹坐,还掀起嬴政的袖子把自己盖起来,仅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像是受了惊的鹌鹑。
嬴政被迫抬着胳膊:……?
胆子这么小?笑话张唐报应到扶苏身上了?
扶苏眼睛里装满了恐慌,攥紧嬴政的袖子,指着成蟜问:“是谁?”
嬴政看了一眼,成蟜一脸茫然,片刻才想起来这是扶苏,嬴政的长子,但是扶苏为什么一脸害怕地指着他?茫然。
嬴政将手轻轻搭在儿子头上,不用他攥住,袖子也正好将他盖在下面,力道不重,确保不会压到扶苏。
“你不是嚷着要见叔叔吗?叔叔来了,你怎么又害怕了?”
嬴政的一番解释并没有缓解扶苏的‘恐惧’,他甚至还往后蹭了蹭,不仅要躲在袖子下面,还要躲到嬴政身后去,两眼盯着成蟜,满是抗拒。
“他不是。”
像是之前固执地喊着“我有弟弟”,“我要见弟弟”一样,扶苏又开始固执了,只不过是固执地喊“他不是”,“他不是我叔叔”。
给成蟜喊得很尴尬。
嬴政依旧没生气,毕竟扶苏的样子一看就是吓坏了,而且也没有大吵大闹,嬴政觉得还是弄清楚扶苏因为什么害怕更重要。
不过,难得将王弟召进宫来,就被扶苏一顿嫌弃,嬴政决定一会儿还是赏赐一些宝物吧,扶苏还小,只能由他来代替儿子道歉了。
成蟜听了赶紧起身上前道:“多谢王兄,不过不用了,我这个当叔叔的总不能跟侄子计较。”
不,你能,你可太能了。
扶苏蹭地一下窜到了嬴政身后,攥紧嬴政衣服缩成一团。
“不许过来!”
明明是极为霸道的话,但说话的人却怕到颤抖,好像被欺负的是他一样。
扶苏在嬴政身后小声央求:“父王,他好丑啊,是不是奶娘们说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