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扶苏后,三句话让秦始皇为我打下六国+番外(76)
他仔细一打量才发现,这何止是侍卫太多,连郎中令都跟来了!
祥瑞这种东西的作用就是增加舆论,让天下人都知道不是我有野心,实在是天命所归人心所依,拒绝不了。
这种情况你不带文臣出来,让他们写文章吹捧,带个郎中令干什么?
成蟜正在心里吐槽呢,郎中令直接跨出一步,握住剑柄就开怼。
第60章 第60 章(补)
郎中令这个官职, 乍一看似乎是个儒雅的文官,然而郎中令本人却极为魁梧,与儒雅这个词一点边都沾不上。
毕竟是要执掌所有禁军的人, 太过文弱可不行。
这样魁梧高大的郎中令, 穿着盔甲握着剑柄大步跨上前, 还没开口,那股杀伐的气势就已经将面前之人扫射一遍了。
郎中令的眼神如刀, 显然他不赞同成蟜的说法。
“长安君此言差矣!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况大秦六百年基业皆系于王上一身,决不能有半分闪失。吾等虽身负刀剑,也是忠心之刀剑,护卫王上的刀剑,何来煞气一说!”
堂堂禁卫军, 居然被成蟜说成煞气过重?这郎中令可就不爱听了, 他们对王上对大秦一片忠心, 就算一定要有什么, 也应该是一身正气!
来此之前,嬴政已经将前因后果都告知了郎中令, 因此郎中令才会亲自披甲护卫嬴政左右, 若说之前因为成蟜的身份还对他有一丝恭敬的话, 现在郎中令看他完全是看叛徒的眼神, 眼睛里都带着刀子, 恨不得用眼睛剜了他。
别看成蟜说得冠冕堂皇, 什么怕侍卫煞气过重冲撞到祥瑞, 实际上不过是想找借口将郎中令和侍卫支走, 让王上身边的护卫空虚,他们才好趁机行刺, 郎中令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眼睛一眯继续怼。
他拱着手举到头顶左上方,先敬天一礼,眼睛却望着成蟜,态度极为桀骜地说。
“祥瑞固然重要,能降临在咸阳也是我大秦之幸,但王上对大秦来说更重要,若王上因此有了闪失……恕臣无状,这祥瑞,不要也罢!”
郎中令这两句话将成蟜怼得哑口无言,主要是态度太过强硬,完全不给成蟜面子,甚至包括他身后的几百披甲侍卫,也都站在他的身后。
讲道理,在还没有□□出现的先秦时代,这么一队武装到牙齿的人站在面前,压迫感还是非常强的。
这成蟜哪敢说话。
但他心里极为嫉妒,凭什么!六百年基业系于一身,还为了保证嬴政的安全,连祥瑞都可以不要,成蟜嫉妒得变形,郎中令的不敬也让他颇为恼火。
等我当了秦王,第一个就把你砍了!我看你还嚣张什么!
然而面上却是:“郎中令所言极是。”又对嬴政行礼请罪:“王兄,都怪臣弟考虑不周,实在是上天终于降祥瑞于王兄,臣弟欣喜之余,只想着要更加敬畏上天才行,居然疏忽了对王兄安全的考虑……”
成蟜满面羞愧,垂头拱手:“还请王兄降罪!”
我不是故意罔顾王兄的安全,只是对于你得到上天的认可太高兴了,高兴得一时疏忽考虑不周,我只是你年幼的弟弟啊,考虑不周全多正常啊。但是我没有因此给自己开脱,而是自愿请罪,我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啊!
此话一出,嬴政哪还好意思降罪给他,自然是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郎中令闻言也退回嬴政身后,但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剑柄,仔细看就会发现,不只是他,侍卫们也都握紧了武器,严阵以待。
嬴政不欲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消耗时间,反正肯定是要降罪的,成蟜他跑不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所谓的祥瑞,将麻烦解决了,不然就寝时间太晚,明日的竹简可就批不完了!
因此直截了当地问:“祥瑞在哪?”
成蟜会错了意,还以为祥瑞果然对嬴政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一刻都不想多等,此举正中他下怀,自然痛快地回答道:“就在前面,王兄随我来。”
“走吧。”
“喏。”
成蟜在前,嬴政在后,至于嬴政身后的几百个侍卫也要跟着?成蟜想了想也放任他们跟着了,既然劝不动就不劝,反正他们有一万人马,侍卫才几百人,就算武装得再严实又有什么用?,这一万人摞起来都能把他们压死,不足为惧。
没走多久,他们就已经望见了巍峨的城墙,此处距离城墙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然而嬴政望了一眼,就震惊地停住脚步。
空旷的城墙边上原本是一片静谧的黑,却有一抹绿光照耀其中,那绿色光焰在厚重的青灰色城墙上跳跃着吗,充满了勃勃生机,格外吸引人眼球。
哪怕嬴政早就知道这祥瑞是假的,也忍不住心中一动,那绿光无凭无依飘在漆黑的夜空中燃烧,瑰丽奇诡,飘渺不似凡间之物,想必定是仙人从云中遗落的吧。
见嬴政完全被吸引住了目光,成蟜竭力邀请:“王兄,这就是臣弟所说的祥瑞,不过此处看不真切,不如再走近些?”
成蟜一提到这是他献上的祥瑞,嬴政瞬间清醒了,就如郎中令所说,祥瑞固然重要,那也得是在他性命无忧的情况下,这个祥瑞分明是来要他命的,他绝不可沉迷于此。
嬴政深深望了一眼还在跳动的绿光,回过头,看着成蟜眼底幽深。
“有理,既然已经来了,自然要看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宝贝,不去近处怎么行。”
本来成蟜被嬴政看得心里发毛,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常,嬴政这么说他顿时安心了,笑着回道:“正是如此。”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位置,成蟜微微偏头朝远处望了一眼,而他目之所及之处,正是赵仪带着一众心腹埋伏的地方。
赵仪跟樊於期已经碰过面了,为了防止嬴政逃脱,两人分头埋伏,一人带一队,樊於期主要带的是自己的护卫队,赵仪那边则是他从赵国带来的人手,其余兵卒四散埋伏。
看着嬴政离城墙越来越近,成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了,他在心里默默催促:快,再往前,往前啊!
可惜嬴政只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住,距离成蟜想让他去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成蟜攥紧了拳头。
“怎么了王兄?”
嬴政:“寡人想了想,这祥瑞乃是上天赐下的福祉,岂能为兄一人独享?不如你我同去。”
成蟜非常感动然后拒绝了。
“祥瑞是上天赐给王兄的,自然该王兄第一个得见,臣弟就不去了。”
嬴政略抬眼皮:“你我兄弟,何必分得这么清楚,有我一份,理应也有你的一份。”
成蟜干笑:“多谢王兄厚爱,只是臣弟身为臣子,不可不守臣子的本分,怎能行此逾矩之举,还是在此地等候为好。”
特意为王兄准备的大礼,我可无福消受。
成蟜从头到脚都在拒绝,但嬴政明知山有虎,自然也不会孤身去冒险,而且他非常想知道,如果成蟜从这条路走过去,会不会被射成筛子。
于是在成蟜殷切的目光里,嬴政再次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瞥见成蟜隐隐发青的面色,嬴政说:“寡人又想了想,自我即位以来寸功未建,如何配得上上天所赐?寡人羞愧,无颜去见,还是由王弟代劳,替寡人将祥瑞取回罢。”
如果你说羞愧的时候不是面无表情的话,也许会更有可信度。
当然了,嬴政无论高兴还是生气都没什么表情,成蟜根本无法从表面判断他的理由是真是假,何况就算是假的,难道他还能违抗王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