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岚王(279)

韩律说道:“夫人说的我当然明白,眼下是都是年轻后生的天下,我们都老了!”他沉沉地叹口气。他想给儿子谋个前程,可这话说给陶婉听,陶婉又得反对说什么韩道已经有了前程。得个封衔,再在工部任个小吏的官职算是前程吗?一旦他们夫妇都不在位,韩道还不让人挤到墙缝里去?万俟家没后,始终得找个人传后,羽弗麟死了,按理说韩道该是不二人选,可万俟珏的王夫不好当啊,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还不想把儿子往刀口上送,可再怎么也该替儿子把路铺平。他缓了缓,说:“道儿没根没基的,我怕我们夫妇都不在位后,他难在朝堂立足。攒下这么大的家业不易,他若是立不稳足,只怕也守不住这点家业。”

陶婉说:“让他向丫宝多学学,他们两兄妹若能相互扶持,即使我们都不在了也能站稳。我们也不能替他们张罗一辈子。你若真操心他的前程,就让他多在殿下面前露露脸吧。还记得雷家堡吗?陆青的女儿雷盈听说羽弗麒南逃,领着雷家堡的亲卫堵在南边撒下天罗巨网就等着羽弗麒过去拔个头彩。”

“陆青的女儿?”韩律问:“两年前用灌有毒砂的雷炸子把殿下炸伤的那个?”

陶婉轻轻点了下头。可不是么?把殿下炸伤,虽说殿下没追究,雷家堡能不怕?还不得想尽办法将功折罪在殿下面前多立几个功讨个好。放眼天下,除了商泱就属拿下这个被殿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羽弗麒最能讨好殿下。眼下这个立奇功的机会,谁不想要?陶婉敢说,现在天下各州府城县的人都磨快了刀子等着羽弗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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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丫宝接到万俟珏的令谕让她与琉璃一同去追捕羽弗麒。探子派出去了,她却等在虎牢城,一来等琉璃,二来等探子的消息。万俟珏说羽弗麒往南边走,陶丫宝也不能贸然就往南边追。羽弗父子掌管南营兵马二十年,树大根深,万俟珏铁了心要把羽弗家在南边的势力连根拔起,布下的人马兵力足够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别说一个人,哪怕是只蚂蚁只要跟羽弗家沾上边都跑不掉,羽弗麒这时候往南边跑,不是找死么?不过话又说回来,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兴许羽弗麒为了躲她们的追捕真往南边跑呢?东边跑不可能,全是幽岚国的领土,遍地通缉令,他那毁容的脸中毒简直就是张大标贴,不管到哪地儿都能被人发现引来大批人马追捕。往北边走?北上是北营兵马二十万大军囤在那,想从北面出关逃到魏国就得从她爹青罡的眼皮子底下过,一个字,难!出海?那是殇情宫的地界,商泱眼下也正在逮他呢!想在海上避过殇情宫,也很难吧?南逃?那边眼下很乱,打仗,清势力,幽岚、北魏、南齐,三国jiāo易,正好容易混过去。

陶丫宝在虎牢城整整等了两天,才等到领着几个殇情宫弟子姗姗迟来的琉璃。陶丫宝往琉璃身后那几个十八九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丫宝片子一瞅,瞪大眼睛问:“琉璃前辈,她们几个就是传说中的殇情宫杀手?”灭门不留痕的殇情宫杀手长这副还没脱掉奶气的模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跟商泱有得一拼,还真是什么样的宫主养出什么样的弟子啊。带六个杀手就想灭了羽弗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殇情宫这样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琉璃抿嘴一笑,问:“有羽弗麒的消息没有?”出门前她家姑娘说了,现在全天下都是逮羽弗麒的人,他跑不远,十有八九估计还在虎牢城附近潜伏。

陶丫宝的小脚丫一遁,负手转身回坐,说:“他遁土了。”派出的探子打听过,沿途遍地关卡,所有的城门严防死守,别说毁容的,就算是脸是好的,那也得捏着脸检查有没有戴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就这样,还没找着羽弗麒的半点消息。

琉璃笑呵呵地说:“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陶丫宝说:“往南边去的路封得连只苍蝇都过不去,也没探到他的踪迹。”

琉璃说:“我不是说南边。”她家姑娘说如果去南边的路被封死,羽弗麒十有八九会回虎牢城,他脸上的伤注定他跑不了多远。毒伤,就算是解了毒,伤口处的肉也早烂了,得剔掉重新长肉,他脸上的伤就算是jīng心调理,想让伤口长合没一两个月不可能。现在那张脸若是因为逃命奔波出出汗什么捂一捂或者是戴个人皮面具一捂,准得烂。琉璃猜想,羽弗麒的那张脸被呼延师师抓伤,估计就算是治好也看不出个人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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