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195)
“知道就好,还算你有点良心。”
云念哼哼两声,不想听他说话,闭眼酝酿着睡意。
“师姐,修补道心累吗?”
云念摇头:“没事。”
谢卿礼拍着她的脊背:“我总担心你累,我马上就会处理好这一切,师姐,你等等我好吗?”
“等处理完后,我们就立刻办婚宴,给师姐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师姐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你去。”
云念抬头看他,少年的眸底都是柔意,温和到她的心尖塌陷。
谢卿礼亲了过来,云念诺诺回应他,柔软与柔软相贴,彼此的心在此刻更加近了。
少年松开她,替她擦去下颌的水珠,笑着道:“师姐,同心痣的颜色又浅了一分,它是不是很快便会消失了?”
云念看了眼,自己的心口处那颗同心痣确实又浅了些,比刚开始的艳红色要浅上太多。
“我会等到那天的,要不了一年,同心痣一定会消失。”
云念讷讷点头没应声,又缩进了他的怀里。
一年。
恐怕要不了一月她便要离开,无论任务成功还是失败,她好像都留不下来。
“师姐,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她没说话。
少年轻吻了她,摸摸她的头:“没事,睡吧。”
云念抱着他的腰身,少年不动声色掩去晦涩。
马上要解决这些事情了。
结果是怎样,他也想看看。
她口中所谓的原书结局。
第79章 风禾尽起四
少年踩着步子而去, 古朴的剑身上往下滴着殷红的血,随着他的脚步淌了一路。
遍地尸骸,残肢与碎屑混在一起, 清透的日光披散在他的身上,白衣上的血水在烈日下闪着幽深的光。
他踩上了一具白骨。
准确来说,是只剩下脖颈以上的血肉未被剔去, 自脖颈向下的血肉尽数消失, 只剩下沾着血水的白骨。
“嗬嗬……”
被踩着的人想说话, 可开口却被满嘴的血呛了个遍,只能发出断弦的古琴一般的声响。
“温观尘是怎么操控你们的?”
被踩着的人还在低声咳嗽着没有回应他。
鲜血溅到了谢卿礼的锦靴之上,他皱了皱眉有些嫌弃:“你好讨厌,这是我师姐给我选的衣服。”
一剑劈斩下去, 头颅被分开滚落在地。
谢卿礼淡然移开眼看向另一处躺着的人, 唇角的笑依旧愉悦。
“还好,多留了一个人。”
他笑盈盈朝那人走去,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
“叫的小声些哦, 我先帮你剔一条胳膊, 你要是还不说的话,那就只能去步你那好哥哥的后尘了呢。”
惨叫声响彻嘹亮, 一片片血肉落地, 那只左臂只剩下白骨。
“温观尘为什么能控制你们, 你是个魔修吧,为何会听一个半妖的话?”
那人死死咬着唇不敢说,眼中的恐惧分明。
少年微拧眉头:“原来是不能说啊,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是说了利落去死好, 还是不说,生不如死的好?”
谢卿礼的尾音微扬,“唔,我还挺闲的,现在天还没黑,我还能待三个时辰呢,不如这三个时辰我在这里陪你吧。”
他说的陪可不是简单的陪。
魔修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我用这柄剑先剔掉你的血肉,然后敲碎你的骨头,用灵力吊住你的神魂不散,啊对,你们魔修怕红莲业火是吗,我会凝哦。”谢卿礼微微抬手,一坨暗红的火焰在掌心跳跃,“要不要先试用一下呢?”
在魔修惊恐到目眦俱裂之时,滚烫的业火落在他的左腿上,瞬间燃烧起来,却被少年阻隔着并未烧到其他地方。
痛苦的哀嚎惊飞了林中的鸟,魔修痛到满地打滚,可无力抵挡甚至灭不了这业火,只能看它将自己的血肉连带骨骼一起烧干烧净。
心里和身体上的双重恐惧让他难以思考,慌乱想要去求这少年郎。
“我说,我说!”
谢卿礼弯眼道:“早说啊,温观尘为何能操控你们?”
“因为他脊骨中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叫阴——呃!”
谢卿礼退开。
方才还在说话的魔修已经炸成一滩血肉。
少年早已预料到这种局面,神色依旧平淡,地面上一滩黑血渐渐蔓延开来。
脊骨中的东西。
阴什么?
谢卿礼收回剑离开。
南泗城里的据点已经全部被他捣毁干净,只剩下最大的一只耗子。
抓到他,然后一刀刀剐了他。
***
绿茵茵的火跳跃着,地殿之中幽暗沉闷,所有的人跪地不敢说话。
青年依旧穿着一身蓝衣,修长的五指干净又骨节分明,腕间盘着条青翠的小蛇。
他懒洋洋望着掌心上盘选的蛇身,“据点都被他杀干净了?”
跪地的人群应声:“是。”
“他总共杀了多少人?”
“……二十个据点,总共五千余人。”
“三天内杀完的?”
“……是。”
“他现在在哪里?”
“在找家主。”
温观尘回身,那条蛇顺着手腕爬上了他的胳膊,又要大着胆子往脖颈去,他蹙了蹙眉有些嫌弃。
“滚开。”
蛇头和蛇身被分成两截落下。
即使这蛇是他养了几月的爱宠,当触碰到底线之时他依旧眼也不眨地杀掉。
乌泱泱跪着的人将头垂的越发低。
温观尘取出手帕擦着被那条蛇爬过的手腕,淡声问:“越林县的阵法准备好了吗?”
“准备完全,等待家主下令。”
“找到了云念了吗?”
“找到了,昨日有探子看到两人去了破岳城,根据距离和时间来算,应当是在休宁城中。”
“嗯。”他丢下手帕,灵火将帕子燃烧干净,“去抓她,不许杀。”
“是,家主。”
一人正要转身离开,温观尘忽然开口:“等等。”
“家主还有何吩咐。”
貌若谪仙的青年忽然笑了,衣袖垂下掩住苍白的指节,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眸中的笑意越发深邃。
“还是我亲自去吧,还是第一次以柴厌的身份见我这师侄呢。”
虚空撕裂,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浮现。
“将引子处理了,丢去喂我的蛇们,可别饿着它们。”
“是,家主。”
青年迈步进去,蓝衣消失在裂缝之中。
一片寂静之后,不知谁开始呼吸,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粗重的呼吸溢出。
众人像是死里逃生一般,讷讷擦去额上的汗,腿软到几乎站不起来,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
一个魔将颤颤巍巍走向前方的台阶之下:“将引子处理了吧。”
那里躺着十几具尸身,满地都是鲜血。
他上前将一人翻过身,死去的人脊背上被划开血窟窿,上半身软如一滩烂泥。
这便是他说的引子。
被抽掉剑骨的剑修们。
这些人的尸身会喂给他养的那群蛇。
***
云念醒来之时已经到了下午,果不其然身旁空空如也根本没人,谢卿礼又去了南泗城。
她躺在榻上缓了一会儿,能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汹涌,这几日承了他太多灵力,她一个化神期和一个渡劫中期的修士中间隔了一整个大境界,他领悟很好,双修术被他渡过来后能发挥出十分的力,云念的修为也跟着突飞猛进。
好像要冲破化神中期了。
他的道心还剩下几块就能拼好,只要渡过重塑道心的雷劫,他就能废掉杀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