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情地看着他，想他早些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四周看了看，一眼瞅到个昏暗的巷子，有了主意：“二哥哥，我们去那边，里面暗，看不清，你可以吃。”

说着，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他进去了。

巷子里确实昏暗，还很窄小，空荡荡的，看不清人影，却隐约传来暧昧的喘息声。

钟玉是个成年人，很快反应过来，拉着妹妹就快步出去了。

渔灵懵懂不解：“二哥哥，等等，里面有人，好像有点不舒服。”

钟玉：“……”

他要怎么解释，虽然听着不舒服，但实际上是舒服的？

迟疑间，渔灵又天真地发问了：“二哥哥，我们不用去帮忙吗？”

怎么帮忙？

破坏人家的好事吗？

钟玉：“……”

他揉揉她的脑袋：“小渔，相信我吗？”

渔灵眨了眨眼睛：“嗯？”

“相信我的话，就不要考虑帮忙的事了。”

“哦。”

“那人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这么自信？看着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她念念叨叨间，忽然来了点好奇：“二哥哥以前遇到过？”

钟玉：“……”

他以前自然是没遇到过。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不回答，转了话题：“你还有想买的东西吗？不早了，尽快买了东西回家吧。”

“哦。”

她懵懵懂懂，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巷子。

里面暧昧的喘息声随着他们的远去越发高亢。

显然，有人存在，对他们而言，是种别样的刺激。

钟玉听得红了脸，心里非常气恼：社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暗暗呼了口热气，有点身心烦躁，扯开了脖颈上的围巾，冷风灌进来，让他清凉了些。

“咳咳——”

他假咳了两声，待渔灵投来探究的眼神，故作严肃：“总之，这个事要忘掉。”

渔灵又不解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就是没有了。”

“为什么？”

“你——”

钟玉顿了下，轻揪了她鼻子，看她愣愣的，反问道：“怎么不问为什么揪你？”

渔灵点点头，问他了：“为什么？”

钟玉：“……”

他墨镜下的眼眸在笑，然后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小孩子不要那么多好奇心。”

渔灵不服：“我才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就不告诉你。”

她故作聪明，骄傲一笑，蹦蹦跳跳得像个小兔子。

钟玉：“……”

他跟在她后面，到了车前，打开后车厢，把东西放进去，然后，替她开了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上了驾驶位。

“系好安全带，我们回家了。”

“好嘞。”

渔灵系好安全带，拿出手机给钟景则发短信：【大哥，你到家了吗？】

没有回复。

她又给周赫明发短信：【四哥哥，大哥在家吗？】

周赫明很快回了：【还没。怎么了？你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

【嗯。都买了什么东西？】

【好吃的、好玩的。】

【什么好吃的？】

【年糕、糖葫芦、烤鱿鱼、炸鸡排……】

【不错。不错。都是我想吃的。】

他们闲聊间，钟景则回了微信：【在路上。】。

渔灵看到了，也不跟周赫明聊天了，立刻回他：【哦。我跟二哥哥也在路上。】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家。

渔灵下了车，就看到钟景则的车子驶了过来。她认识他的车，欢呼着跑过去：“大哥！”

钟景则停下车，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昏黄的路灯下，他俊脸还有汗渍，身上的黑色西服蒙着一层灰尘，皮鞋、裤腿上还有水泥，乍一看起来，颇有几分农民工的狼狈感。

渔灵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哥，有点心酸：“大哥在工地搬砖吗？累不累？快回去休息吧。”

她说着，想去扶他。

钟景则不以为意地笑笑，不忘躲开她的手：“不累。你别过来。我身上脏。”

他说着，从后车位上拎了个蛋糕：“给你买的。水果味。喜欢吗？”

“喜欢。”

“谢谢大哥。”

她接过来，手指碰到他粗粝的指腹，心情郁郁的：“其实不吃蛋糕也没什么。我不想大哥那么辛苦。”

钟景则摇头笑笑：“我不辛苦啊。你小脑袋瓜想什么呢？走吧。”

他说完，迈开脚步，往大楼里走。

钟玉在按电梯，见他们过来，目光落在一身脏污的钟景则身上，当即戏谑道：“大哥，你搬砖去了？瞧瞧，一身难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