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王府假郡主(113)

他说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颜欢欢的表情。

颜欢欢喃喃,“画像、画像?”

她一手捂着心口,谁会画长得像她的画像,谁会嘱咐弟子这样的话?是不是她猜的那样?为什么名字不对?她慢慢坐下,将头埋进双手中。

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滴落在地。

仲庭看一眼应王,应王无辜耸肩。

他手迟疑伸出,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人?”

她泪流不止,有些话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她想念的人永远也见不到,便是那重阳山主真是她猜的那个人,他们已生生错过。

为什么?

“我…我想我爹了…”

应王叹息,“你爹也叫楚天行?”

她摇头,“…不,他不叫楚天行。”

正是因为他不叫楚天行,所以她才只有猜测,不敢肯定。

“不叫楚天行?”应王惊讶,眉头紧锁。怎么会不叫楚天行呢?这丫头哭得如此伤心,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几人心思各异,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没有船出不了海,唯今只有等待。他们在海景别院住下来,再好的海景再舒服的海风,颜欢欢已没了欣赏之情。

她蔫蔫地待在屋子里,连门都不出。

当楚长开说起别院还住着两位夜歌来的客人时,她立马想到柳夫子和周北。果不其然,那两人正是他们。他们奉大皇子之命前来,重阳山和嬴国皇室一向交好,楚长开自是把他们当成客人。

客人远道而来,当然不能轻慢。

“王爷,我们…”

“你们做什么不用向我汇报,你们是奉命行事,要是安安分分的本王当然不会为难你们。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在清风寨的事情本王还没有忘记。要是有下一次,本王可不管你们是哪个曾侄孙派来的,直接丢你们下海喂鱼!”

两人瞳孔齐齐一缩,皆是恭敬顺从。

柳夫子的目光隐晦,周北的眼神深沉。两人回屋后关门闭窗,低低秘语。

“正道,你可看到了,这就是皇权,皇权之下生杀果决。无论我们多努力多博学多才,在皇权之下什么都不是。当年我本是殿试第一,因为出身不如人,我便成了第三。探花虽是第三名,但古往今来都被人认为比起前二名来,那就是个花架子。你是我此生最得意的弟子,你千万不能和为师一样一生难平。”

“老师,学生知道。天下皇权,总有更替,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周北语气自傲,带着某种势在必行的优越感。”

柳夫子欣慰,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不枉他隐忍多年,“为师自是信你。重阳山地位卓然,若是我们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势必事半功倍。正好这次山门似有内乱,是个绝好的机会。”

周北眼神越发的坚定,“重阳山,我势在必行!”

他们二人接下来一番密谋,然后周北出门去。他没去见应王,也没有去见楚长开,更没有去找仲庭,他去的海边。

海风徐徐,海岸景色无边。他对着大海,低低吟着诗。诗中百转千回,志存高远曲高和寡。时而语气寂寥,时而慷慨激昂。

不远处一袭白衣的圣女静静听着,眼神从刚始的冷淡渐渐到欣赏。

他不经意回头,连忙作揖行礼,“惊扰圣女。”

“周公子客气,不知周公子刚才所吟之诗是何人所作?”

周北的眼中闪过惊异,“是一些前人所作,我偶尔得之。”

“前人?我怎么不知道?”

楚轻轻的这句话让他若有所思,他的眼神一盯着她的表情面变,见她面上确实只有困惑,心里渐渐生疑。

“许是一些不出名的遗作,圣女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不应该啊,那样的诗作怎么可能会不出名?看来我真是长在山中孤陋寡闻,原以为自己博览天下藏书,不想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山外的人比我以为的要厉害多了。周公子如此多才,真令轻轻佩服。”

“佳作易得知音难求。想不到这些诗作能得圣女的夸奖,也不枉小生把它们记在心中多年。”

周北长相上乘,书卷气息出众,很容易让女子生出好感。楚轻轻幼年时便被人精心养着,五官长开后接到重阳山,被封为圣女。

她接触的人有限,又因为圣女的身份连个朋友都没有,更别提异性朋友。周北这样的男子,仿若一缕轻风飘进她的心间,泛起阵阵涟漪。

两人从诗词说到茶道,再从茶道说到琴曲,越说越投机。

面纱之下的那张脸,已泛起红晕。不知是海风醉人,还是从他口中哼出来的那些曲子醉人。楚轻轻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快乐,这种快乐与所的有欢喜都不一样。她的心轻颤着,随着他的声音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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