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我成了宫斗文团宠(96)
季瑾悠在心底叹了口气:【哎。】
站在大盛的角度,她能理解陛下这种做法,但同时,她也有点同情珍嫔。
女子本就柔弱,在这男人为尊的古代,女子更是可怜,被当成求和工具随意送来送去,想要生个自己的孩子也是没办法,这种命运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真的很无力,也真无奈。
珍嫔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起身,低垂眼眸,朝着如妃行了一礼,强颜欢笑:“如妃娘娘,今日叨扰许久,嫔妾先行告退了。”
如妃也早就应付累了,闻言笑着点点头,“多谢姐姐的礼物。”
珍嫔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转身走了,恍恍惚惚的,一脚踢在门框上,踉跄了下,扶着门框站稳,瘸着踢疼的脚一高一低地走了。
珍嫔来自大耀,其他嫔妃都不爱和她来往,唯独胆小怕事的宁嫔不忍心拒绝她的示好,两人这才走得比较近。
往日不管是去哪,来来去去,珍嫔都记得招呼宁嫔,可今日她竟一个人先走了,把宁嫔给忘了。
珍嫔这人虽然过于热络,有时候又没有眼色,可人心地不坏,自己没有孩子,平时对宁嫔生的十八皇子倒是十分喜爱,多有照顾。
只是珍嫔过于自来熟,总是拉着宁嫔一起去和别人搭话,让宁嫔倍觉尴尬,除此之外,其实她心里倒也把珍嫔当成朋友的。
听完九公主和那神秘男子的聊天,宁嫔惊愕不已的同时,也很同情珍嫔。
见珍嫔伤心落寞地离开,都忘了喊她,宁嫔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便也起身告辞。
宁嫔一走,如妃微微笑着看向月贵人和芳贵人,虽没说话,可眼神很明显,你们还不走?
两位贵人有心再听听九公主和桶桶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可她们俩也是有眼色之人,到底不敢厚着脸皮强留下来,随即也跟着起身告辞。
宁嫔快步追上珍嫔,就见珍嫔已经红了眼眶,她笨拙的开口安慰:“姐姐莫要难过。”
珍嫔摆摆手,强忍泪意:“无妨,你不必安慰我。”
宁嫔嘴笨,被拒绝了,便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话,只默默地跟在一旁走。
到了珍嫔住的宫殿,她直接进去,宁嫔见她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想了想到底是没有跟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宫殿。
进门之后,见十八皇子拿了个棍子在院中的树下戳蚂蚁,她笑着过去,将人牵起来:“可热了?”
十八皇子扔下小木棍,抱住宁嫔的腿:“母妃,孩儿想吃冰酪,可嬷嬷说要母妃允了才能吃。”
宁嫔点头,温柔道:“好,母妃让人给你去拿。”
母子二人进门,宁嫔吩咐嬷嬷去拿了冰酪来,随后把屋内服侍的人都打发下去,将十八皇子抱到榻上,看着他吃。
十八皇子先舀了一口冰酪喂到宁嫔嘴边:“母妃您先尝尝。”
宁嫔笑着小小咬了一口,点点头:“好吃,我儿真乖。”
十八皇子开心地笑了,捧着碗慢慢吃起来。
宁嫔想到在妙云轩那听到的事,伸手摸了摸十八皇子的头,低声问:“十八,你可曾听到过小九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
一说起这个,十八皇子立马往宁嫔怀里靠了靠,眨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瑟缩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母妃,孩儿听过的,那是桶桶,八姐姐说……”
十八皇子把上回在御花园的事全都说给宁嫔听,宁嫔听得一愣一愣:“原来,大家都听得到。”
“嗯。”十八皇子重重点头,舀了一大口冰酪放进嘴里压压惊,这才接着说:“嗯,七皇姐八皇姐,十五皇兄他们全都能听到的。”
宁嫔问:“你这孩子,那你为何不同母妃说?”
十八皇子指了指自己嗓子:“孩儿想说的,但是说不出。”
这事实在是古怪,宁嫔又追问几句,可十八皇子知道的也不多,再答不出什么。
她想着宫里最近接连发生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心里一阵阵害怕。
她将十八皇子用力抱进怀里,谆谆叮嘱:“十八,有那个桶桶在,这皇宫里头便没有秘密,你切莫做什么不合规矩之事,可知?”
十八皇子点点脑袋:“孩儿知道,孩儿这几日都不曾出门去找十五皇兄玩了。”
宁嫔摸摸小男孩的头:“你该出去玩就出去玩,只是切莫做坏事,咱们安分守己地做个好人。”
十八皇子认真点头:“好,那晚一点我去看看十五皇兄。”
母子二人窝在一起聊天,珍嫔那边却是气氛压抑。
珍嫔回去之后,让人把陈嬷嬷喊了来,随后让其他人都下去。
珍嫔坐在榻上,静静看着陈嬷嬷,看得陈嬷嬷心里直发毛,忐忑问道:“娘娘,可是老奴哪里做错了?”
珍嫔胸口起伏,想质问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忒是无趣,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作罢。
她挥了挥手:“你回陛下那里去吧,本宫这里,往后不需要你服侍。”
一听这话,陈嬷嬷顿时明白了,当即跪下:“娘娘,老奴也是没法子……”
珍嫔打断她的话:“不必解释,本宫都懂,你回去吧,也跟陛下说一声……”
往后都不必来了。
可这话,她到底是没敢说出口,只一脸疲惫地挥挥手:“下去吧。”
事已至此,陈嬷嬷知道多说无用,重重磕了个头,退了下去,直接回崇德殿复命,却撞到文昭帝大发脾气。
这么多年,储君之位一直悬空,虽然大部人都认可大皇子,可不同利益纠葛在一起,其他几位成年皇子也都有不少的拥护者。
静贵妃被废,纯妃被贬,三皇子被驱逐,五皇子被送到军中,这都是牵扯朝堂的大事。
今日在朝上,有不少大臣给三皇子求情,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臣子为五皇子求情的,大皇子的支持者们极力反对,两方唇枪舌战,言辞激烈,吵得不可开交。
吵着吵着,姜才人的父兄也借此机会搅和进来,为姜才人喊冤求情。
众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和不同的目的吵吵嚷嚷,整个朝堂乱成一锅粥,最后竟然有人直谏说陛下手段太过强硬,恐不利于父子亲情江山稳固。
偏偏那些大臣没有听到过桶桶说话,有些话文昭帝没法说出口,真是憋闷的很。
在朝堂上憋了一肚子气,回来就砸了两个茶杯。
陈嬷嬷见情况不适合,本想改个时间再禀报,可珍嫔辞退她了,她需得回了陛下,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文昭帝在气头上,一听陈嬷嬷的转述,脸色越发阴沉,便问珍嫔今日都去了哪,一听她去过妙云轩,心中便明白了,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自去皇后那里寻个新差事吧。”
陈嬷嬷应是,告退离开。
文昭帝女人那么多,压根不在意一个敌国送来的小嫔妃的心情,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可怜珍嫔枯坐许久,也不见文昭帝那里来个信。
当夜幕降临时,她终是没忍住,扑到床上无声痛哭了一场。
足足哭了一刻钟,这才擦干眼泪起身,把身边唯一一个陪她从耀国跟来的宫女喊进来,吩咐道:“云芝,从今儿起,陛下若再来,就说我身体有恙。”
云芝一愣,焦急问道:“娘娘,您不是一直盼着陛下来的吗?”
珍嫔一脸轻松和解脱:“那是以前,以后不会了。”
云芝从未见珍嫔这般,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一时有些吓到,一脸担忧地说:“可若是如此,那怕是陛下往后再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