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10)

作者:琑儿的蛋挞 阅读记录

反倒是刚入殿的方康见他这样,笑意更浓,并肩而来的齐璃倒依旧是披着谦谦君子皮的模样。

转回身时,不经意看见娴雅端庄方书涟,一瞬间不上不下,程幼又梗在了原地。

这顿饭怕是得噎食。

“姑母”齐璃朝着太后,颔首行礼,跟着的方康也规规矩矩按仪行礼。

“嗯”太后淡淡应声,便让二人落座,转眼间程幼还站着,便招手让他到近前坐到左手边。

落座后,正对着的便是李牧首,而李牧首的旁边便是方书漪。

不得不说单这样看着两人还是很般配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他……确实够多余。

怎么上一世就没想通呢?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但好在有太后镇着,也没人太为难他。

用过膳食,方书漪被太后留宿,李牧首也就没急着走。

待久了怪碍人眼的,没等李牧首开口说什么,程幼便格外乖顺地告退。

他走后方康、齐璃也不便再呆着,都一并退下了。

今晚夜色格外好,天空墨蓝浓重,越发显得明月皎洁,程幼掀开撵轿的纱帘,望着星空久久失神。

荷绿跟在旁边误以为他是伤心,便悄悄跟紧,挑些有趣的事说给他听。

“前两日我去花房挑花,正巧碰到小太监被他师傅训斥,那小太监瘦瘦小小看着怪可怜,我便想着上前说两句话拦下,想说孩子还小不懂事”

“谁知道我这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小太监都笑了,说‘荷绿姑姑,孩子他今年都弱冠了,今天是有起晚了误了浇花的时辰才被师傅责骂,姑姑莫心疼。’”

“听了他们这话,我心里闹了个大红脸,看着那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只能面上只故作镇定,当时也不知道想怎么又添了一句——‘是长得显嫩。’”

“我这话刚一说完,一院子的小太监连着跪着的那个都笑了。”

程幼被被她逗乐了“我说你最近怎么也不去花房拿花了。”

见程幼笑了,荷绿心里松快不少。

主仆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等回到宫,便见桂嬷嬷拿着披风在门口候着。

“正要遣人去给君送披风,倒没想回来得这样快。”桂嬷嬷笑意融融。

——

洗漱过后,还没躺一会,程幼就觉得饿得慌,也没多想便唤人入殿。

桂嬷嬷和荷绿原以为是怎么了,都连忙掀帘子进殿。

程幼穿着绸制寝衣,长发披在身后蜿蜒入河流,腿上盖着毯子坐在床上,像一朵在暗夜缓缓盛开的洁白睡莲。

不惊心动魄,如一缕幽香沁人心脾。

“阿嬷,我有点饿。”

桂嬷嬷松了口气,将荷绿留下笑着去备吃食。

“君最近胃口比以往好了不少。”说着荷绿拿了一件墨绿色绵软披风。

程幼将披风披在身上,便坐到床下的小案几旁,等着吃饭。

“嗯”程幼笑了笑。

肚子里还有一个,自然比之前吃得多,另外就是他最近也在找太医好好调理身体,可不想这一世生孩子还是九死一生,搭进去半条命。

夜宵准备得很快,没一会桂嬷嬷便领着小太监端了进来。

虾肉混沌、糯粉丸子、胭脂鹅脯……

菜式不多,但是都格外精致可口,他的吃食在宫里算是最好的,即便是李牧首也不会比他的吃食更精细。

吃得差不多,程幼便让把剩下的菜撤下。

“君,今日是不是难过?”桂嬷嬷试探性地问。

程幼摸着肚子消食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关切的桂嬷嬷和荷绿。

“没、没呀,怎么会这样问?”

“不难过?”荷绿下意识地讶异重复“我……以为”

“你以为我今人见到方书涟会难过,所以今天回宫时你说笑话是为了让我开心?”

“嗯”荷绿诚恳地点了点头。

程幼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从前的从前可能会。

“没有”程幼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暖意。

翌日

程幼刚从太后宫里出来便迎面撞上一身劲装的方康。

“你去哪里?”

见他转身就走,方康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跟前带。

“……疼!”

“方康!”程幼被他攥得脸发白,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方康被他突然一喊,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他在军营待了一年多,平常相处的都是些皮糙肉厚的武将,刚刚手下也没什么轻重,现在看着程幼瞬间红了的手腕才发觉自己刚刚手劲确实大了。

“……去书房”程幼揉着手腕冷声道。

“你过去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手腕疼得厉害,程幼自然也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眼里的情绪不加收敛,方康原本还想什么,不知为什么最后反倒勾着唇莫名笑了笑。

书房外

“君”书房外候着的小侍卫由责,见程幼来连忙拱手行礼。

“嗯,陛下可在书房?”

“在的”

“那烦请你通报一声……”

由责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陛下吩咐了,您来书房不必通报的,君且入内。”

程幼愣了一下,浅笑颔首。

第19章 月亮是冷的

书房分内外三阁,入了次阁程幼掀帘子的动作便顿在当下。

素纸糊着的窗扇映着明灭跳跃的竹影,帘外人素白的手从半空中一寸寸滑落下。

片刻默然离去。

——

书房外

“曹总管,您来了。”

“嗯”曹总管对着一旁谄媚的小太监,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转而往由责这边去。

“曹总管”由责见曹总管朝这边来,持剑颔首。

“真是麻烦由责侍卫伴驾,也是没想到宫外会突然有事要忙。”曹公公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天原是他侍驾,只是宫外突然有事便邀着由责侍卫匆匆来顶职。

“曹总管,客气了。”由责客气地打回场“曹公公被陛下倚重,自然比我这样的闲人繁忙”

“嗨,不过是在陛下身边时候长了,陛下用惯手。”

“曹总管实在谦虚了。”

恭维热拢的话说完,曹公公正想问些正事,不巧书房门忽然从里面推开,方书漪提着食盒款然而出,他也只得止了了到嘴边的话。

等方书漪走后,见责由神色古怪,便问“小将军可是有话说?”

由责迟疑顾望半晌硬着头皮开口“刚刚……刚刚尊仪殿的小公子来过,入过殿便又走了”

“我实在不知方姑娘在也书房内。”

曹公公听完他这话,人也愣了。

“……他没闹?”

“没、没……笑着走的。”

两人大眼对小眼,最后还是曹公公甩了佛尘连忙入殿。

书房内,李牧首正在看书,见曹公公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翻书的动作片刻未停。

曹公公悄悄看了看李牧首的脸色,端着茶走到近前,迟疑片刻缓缓开口“陛下,刚刚尊仪殿的小公子来过……”

李牧首翻书的动作霎时停下,面色如常,片刻又专注地翻阅手中的书,淡淡应声“嗯”

尊仪殿

程幼绕着花园走了一阵,看着未隆起肚子隐隐发愁。

他实在怕覆辙上辈子。

现在肚子还不到三月,一副药下去孩子就没了。

上辈他和李牧首发现这个孩子的时候已经将近五个月,不论李牧首怎么想的,还是肯定得留下。

他现在已经忘了刚发现这个孩子时李牧首是什么态度,当时他自己又惊又吓,又因为是孕中期,脾气也难克制,总是莫名其妙暴躁难过自然没精力注意李牧首当时怎么样。

李牧首虽然不曾亏待他,但总得来说也算不上温柔耐心,甚至很冷漠。

直到孩子生下前,他都是混混沌沌的,后来李牧首大婚、从北疆传来阿父惨死噩耗……

世间的灾难一口气地向他倾斜而来,他很想好好爱这突如其来的孩子,但也总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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