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37)

作者:琑儿的蛋挞 阅读记录

“我以为你是色胆包天不地不怕的蠢货,没想到,你也是知道害怕的!”

“乔家再怎么败落那,乔冕他也是先皇时期的近臣,他女儿即便是为奴、为妓,那也是乔家的人,也是官家女子。”

戚如风越说越气,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简直要憋死。

“你让她伺候,你知不知道在打谁的脸”

“义父,是我思虑不全。”

戚诲听到此处面露悔色,其实那日,他也并非溺于酒色不知轻重,但还是因为美色当前心存侥幸。

“戚晦,若有一日 你折了,我绝不会保你……”戚如风声音微沉,说话时眼底隐匿暗色,如夜色下的海面,未起波澜,却已海啸山崩。

听戚如风这么说,戚诲大概明白他和乔冕女儿之事并非偶然,登时又气又恨。

他自诩聪明,却不想被人摆了一道,一时面上难堪至极。

齐煜川立在一旁,随即明了舅舅这是知晓了他带人回城的事。

戚如风坐回上位,看着戚诲离去的背影眉心紧蹙。

“这次去帝京怎么样?”

“……没有头绪”齐煜川看着帐外摇了摇头。

“当年的事知道的人都死在战场上了,想查清自然要费工夫,慢慢来……”戚如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齐煜川勾唇笑了笑并未说话,俊美无双的面容尽显嗜血之色。

——

“戚将军你……你这是怎么了”正在说话的小将看见戚诲捂着胸口从主帐,嬉皮笑脸地上前问。

戚诲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压着眉锋,走过去,随手从他腰间抽了张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哎!哎!”小将不防见干干净净的帕子被糟蹋成一团气得不行,当即一脚扫过去却被戚诲横手掐住了脖颈,当机立断求饶。

“戚将军,我错了、我错了……”

戚诲撒开手问“怎么都还没走”

“正说着帝京近日来的事……”笑着回答的正是刚刚营会上的那位气质温雅的儒将。

“康封的事,牵丝攀藤到如今已经月余,所涉官员世家林林总总数百人。”

“有些人是死不足惜,但有些不过是牵连也尽数查抄斩首……”

“圣上向来铁腕如雷,这也不稀奇。”一人接过话。

“康封此人圣上是如何裁决的”走在最边上的一带着官腔的人问。

“受人胁迫,迷途知返,检举有功,以功补过,遂遣返原籍,其族人六代不可为官,只是返乡的路上被马匪劫持,逃命中,人连着马车一起摔下山,尸无完体……”一人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道。

众人听罢觉得后脊发凉,但有些事却都心知肚明,因此都未再接这话。

这康封也非凡人,他是当今圣上初登帝位时所选拔的第一批人才。

没想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是否有另有隐情,按大夏国律是死上十回都有盈余。

圣上留他命是为了皇家颜面,但不肯饶恕那则是因为康封愚蠢扫了自己颜面。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圣上拿自己的人开刀,谁也不敢开口,如今清肃朝堂即便是肉割到脸皮也得笑呵呵地说圣上刀快。

这些圈圈绕绕若是至于局中其实更为复杂。

众人边说边走,天边夕阳泼洒壮美,勾了出众人剪映。

“听说圣上身边的大总管曹公公也牵涉其中”

“是,不过听说只是远方亲戚作的蠢,他并未着手也并不知情。”

“那圣上……”

“也是罚了,腿坏了”

“曹公公可是自陛下年幼便跟在身边的老人……”

“那又如何”

“确实”

“只是、只是陛下最近两年理政和缓,怎么……”一人皱着眉迟疑道。

怎么又这样暴戾

后面的话他不好说出口,但一旁的人却也都心知肚明。

“前些日子圣上身边养着的那位死了……”

“死了!”众人皆是惊诧。

“这事少有人知,我也是收了家书刚刚得知……”

“那位死的惨烈,其中又有胡羌的手笔,圣上盛怒……”

圣人一怒伏尸百万,帝京八月,斩首台上的血至今未干。

第47章 狼狈为……奸

城内

程幼一觉睡到晌午,脸色惨白,洗漱过后稍稍喝了点汤水脸上才稍稍有点血色,人惫懒,但想着阿孃说要挑两个伺候的人,便换了外衫出去看看。

盛暑已过,院子里的石榴树坠着沉甸甸的果实,桂花树也隐有暗香浮动。

程幼坐在廊下的藤椅上,膝上盖着厚毯子,素衣青衫,玉簪挽发垂着眼,似乎在想什么又像是在发呆。

牙人带了七八个丫头小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年纪都不大,怯生生的。

程幼扫了一眼,不可避免想起惨死的荷绿。

荷绿……

“这些丫头小子都是和家里人断了关系签了死契的……”牙人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着,一脸喜气。

程幼回神,招手叫了一个看着格外小的男孩上前。

“你多大了?”

男孩不敢看程幼,低着头也不说话。

牙人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脸笑着打圆场。

“孩子一直老老实实养着,没见过贵人,胆小得很”说着背着人往男孩腰上掐了一把,低头看着男孩勉强笑道“贵人同你说话,怎么还不敢应呢?”

“十五”男孩吃痛,半晌才回话。

“看着似乎更小些……”程幼看着男孩,垂眸敛下不忍。

袁阿孃挑了两个老实、机敏的留着用,程幼看了看其余不再准备留的人,最后视线停留在那木讷的男孩身上,转脸低声和袁阿孃商量着留下。

袁阿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个神态阴郁男孩,有些犹豫。

“怕是不会伺候人……”

“我也用不着他做什么,只是留他说说话。”程幼看着院子里木愣愣立着的男孩笑了笑。

袁阿孃带着两个丫头去后院,一时院子里只余下程幼和男孩两人。

“你叫什么名字?”程幼看着跟前的小孩温声问。

小孩捏着衣袖,小脸紧绷,程幼心底怜惜他年幼,伸手摸了摸他脸颊不忍再追问。

“不愿说就不说吧……”

从来没有人这这样温柔地同他说话,小孩终究是年纪小,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笑着,脸颊玉白细腻如瓷釉,只是眉眼透着病态,如花瓣一样的唇微抿,静得像一幅画。

“喜儿……”

程幼听他突然说话,微微一愣。

“喜儿……”程幼将土气十足的两个字在嘴里裹挟片刻,看着他浓黑的眉眼,觉得这名字实在不相称,复而轻声问“谁给你起的”

“牙人”

“那……那你可喜欢”

“……”小孩盯着脚尖,又闷不作声。

喜不喜欢

这个贵人好奇怪,喜儿有些冷漠地想。

牙人养了二十二个死契奴调养,但最后一个死契奴体弱,受了罚没挺过就死了,而他不过是牙人匆匆买来补上的。

替那个死契奴的空档,也替了他的名字。

喜儿……

程幼见他又低头不语,以为是被他问烦了,遂让他下去收拾自己带的被褥。

天气渐凉,河边的芦苇上结霜,岸边的青草尖也带着水雾。

到邺城第十二天,齐煜川自那天匆匆离去后便没再来过,但还是让人把程幼寄回家的信送回了帝京。

齐煜川遣来的手下,告诉程幼信已寄出,而他如柳絮飘浮的心也一点一点安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入眠很晚。

吃着大夫配的药膳一直温补着,脸色总算不像刚来时惨白,但也是吃得不多,不过好在不再是吐的比吃得多了。

他披着玄色提花织锦的白狐披风,晒着太阳懒洋洋地坐在廊下,看着一院蔷薇,迷迷糊糊又想睡。

袁阿孃见他一日一日懒懒得不想动,怕身子太弱不好生,隔日连哄带劝,说去街上走走,见识见识邺城的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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