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4)

作者:琑儿的蛋挞 阅读记录

冷宫墙角的灌从中,早上还围着他腿要吃骨头的团团现在正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

小狗是齐璃命人摔死的。

程幼带着一群诚惶诚恐的宫女太监直奔御书房问罪。

“君,勿要冲动呀!陛下和齐璃公子毕竟是表亲,且陛下素来待他亲厚,若君此刻当着陛下的面去问罪他,也是讨不到好处,不如……”

贴身宫女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劝告程幼他才肯听。

“他凭什么摔我的狗!?他凭什么……”程幼突然转身怒声质问,只是话毕毫无预料地红了的眼却让他看起来更多的是可怜。

宫人低头噤声。

程幼不顾阻拦闯进书房时,齐璃正和李牧首下着棋。

李牧首看着闯进来的程幼微微皱了皱眉头,另旁的齐璃施施然然落下手中的棋子,扫了他一眼便转过脸,一举一动都是显而易见的轻慢。

齐璃敢轻慢他是李牧首给的底气。

程幼立在两人对面,骤然觉得自己格外多余突兀。

试图张了几次嘴程幼才找回自己都声音。

“他把我的团团摔死了……”

李牧首心下了然,只是不甚在意,转而看向齐璃,神态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眼里并无责备。

“齐璃……”

齐璃手撑在下巴上,看着棋盘,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直到李牧首唤他,他才肯吝啬目光给程幼。

“我怕狗”说这话时齐璃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望着程幼的眼神别有深意“它扑上来把我惊着了,我的侍从见我被吓着便失手将它摔了……”

“实在抱歉啊……”轻飘飘的道歉说得实在没诚意“要不我赔你一只?”

如果按程幼平时谨小慎微委曲求全的性子,只要齐璃道了歉,这事大概也就揭过去,但此刻因为齐璃刻意挑衅的态度程幼怎么也不可能松了怒气。

“团团从小就被抱进宫里养着,它虽然好动,但就绝对不可能随便扑人”程幼握紧衣袖下的手,竭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它……它肠子都被……都出来了,怎么会是失手摔的……”说到最后,程幼还是没控制住,红了眼。

齐璃迎着程幼倔强下眼神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将视线收回,拿起一旁的棋子。

两人僵持住,李牧首望着程幼殷红的眼尾站起身,招了招手。

程幼上前,站在李牧首跟前,强绷着眼泪突然噼里啪啦落个不止。

李牧首的指腹干燥,虽然他已经尽量放轻力道但薄茧却还是蹭得程幼瓷白的脸颊泛红。

温柔、怜惜、无限缱绻。

如果不是李牧首后面的话,程幼怕是要溺毙其中。

“春猎再送你一个。”

李牧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程幼看见齐璃胜利般的眼神。

遍体生凉……

团团是他刚进宫时李牧首送给他解闷的小玩意,一点点,巴掌大,还没睁眼,小的时候,又胆小,只敢围着自己都小窝打转。

可程幼很喜欢,因为是李牧首送给他的。

他养的很仔细,所以怎么也没想到它会被人摔死。

杏花从枝头蓦然坠落,程幼也回了神。

第8章 太后

前尘往事,现在想起来挺没意思。

“嗯”回了神,程幼靠在椅背轻押一口清茶。

桂嬷嬷不知道他听进去多,但主子的事奴才不会多说,只能点到为止不惹人烦。

桂嬷嬷下去后,程幼思略半晌,看着还未隆起的肚子有点发愁。

上辈子有孕的事情还是行房事时见了血,李牧首命太医诊断时才发现的。

虽然这辈子主动权在他,但决定权仍旧是在李牧首。

他得在孩子未出生时把路趟平,绝不能走上辈子的老路。

更不能让他的孩子因为他谋反弑君。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君,容熙已经来了”殿前的宫女荷绿入殿通报,程幼的思绪被打断。

容熙是太后宫里的人,程幼入殿一年多,先前太后只是以为李牧首一时兴因而也并未多注意程幼,年前程幼被封为君,且又很得李牧首青睐是以她不得不留意些。

如今日日唤程幼去阅书补缺,名为阅书补缺实为听训。

李牧首性格漠然,杀伐果断,太后更是恩威不显。

上辈子程幼性格怯懦,所以每每去太后宫里听训都如临大敌。

后来太后中意方书漪为皇后时便只以为是是太后轻看厌恶自己,如今活过一回想来确实可笑。

太后如果想对付他,大不必花时间像现在这样日日唤人让他过去听训,悉心教导他。

上辈子的他实在太糊涂。

“我更完衣稍后去”程幼站起身,衣襟上的花瓣也随之飘落。

见太后,衣着即不可太随意又不能过于隆重,是以只挑了一件藏蓝色锦缎束腰长袍。

藏蓝色端庄大气,一般人穿可能压不住这样的浓色反而衬得老气,但程幼白皙,眉眼灵动如画,一袭藏蓝锦袍反倒让人显得清透。

宫道长长,步撵所至之处,宫侍皆拜送。

传闻中被陛下日日宠幸的男君样貌极好,见过的人无不赞叹广陵是个灵秀的地。

也只有文章锦绣地,富贵温柔乡的广陵才能养出这样通身剔透的公子。

刚刚入宫的小宫女,悄悄抬起头,隔着随风轻慢飘动的纱帘望见轿撵上的人。

长发乌黑,眉眼清亮,随意靠着软枕,玉白的手又细又长,偏偏指尖泛着淡粉,不经意点在唇上时,莫名得让人脸红心跳。

这种杂糅的气质——色/情又纯洁。

小宫女看呆了。

这样样貌的公子不怪陛下盛宠备至,即便是用用金殿供养着也没什么过分的。

步撵停至太后宫外,程幼不动声色护着肚子小心下去。

两个月不到,正是容易落胎的时候。

由宫侍通报,一炷香后程幼才得以入殿。

殿内太后素衣不施粉黛面容净洁,木簪挽发,姿态随和,但殿内却无人敢随意懈怠。

绝对的权势不需要华服浓妆的衬托。

程幼规规矩矩见过礼后,一如往常到大殿的西角开始抄录残缺的古卷。

太后并未看他,仍旧侍弄着面前的花,谁也猜不透她是什么心思。

日头西斜,夕阳一点一点在翻开的古卷上摩挲,程幼曲指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些时日,字上的功夫长进不少”太后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后,拿起一册程幼誊抄的残卷随意翻看。

“熟能生巧”在太后面前,坦诚是最好的说话方式。

熟能生巧,确实。

上辈子被贬至岭南后日日只与笔墨相伴,怕是他再蠢笨也该有长进。

他姿态复不往日怯懦反而落拓温润 ,太后心中稍稍满意,将书卷递回一旁的侍女后又细细打量他一番,眼里隐隐渐渐漾起慈爱之意。

也算是可教。

“天色渐晚,今天便到这了”

从太后宫里出来时夕阳成堆得簇拥在天边,绯红的、橙红、浅粉、淡紫……浅淡堆叠、浓重迤逦。

“不用轿撵,走走吧”初春的傍晚还是有点冷,披上披风后身上暖融融的,但人却很清醒。

从前的日子总是很匆忙,忙着爱,忙着恨……倒很少有心思停下来去看傍晚的晚霞。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攻要出来啦,啦啦啦啦,开心(*`*)

第9章 不开心?

“那些棉布拿来我看看”

入春后,制衣司开始为各宫裁制新衣,先是圣上再是太后及后宫嫔妃,但因为陛下的衣物有专门的制衣官去做,太后又不喜欢奢华,所以制衣司也都只能是围着尊仪殿打转。

程幼话毕,端着棉布托盘的两个宫女,低头小步上前。

棉布比于绸缎更加柔软,婴儿来用再好不过,只是君一向喜奢华怎么会突然看上这些平常人家爱用的素色棉布呢?

近身的大宫女荷绿暗中思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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