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115)

作者:半转 阅读记录

徐啸信爪牙毕现,他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一叠资料,冷冷看着上头十六岁时许延声的照片,亲切地笑出声来:“弟弟,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见个面?”

许延声的脸上有一种谢逐桥看不懂的无动于衷,他这辈子经常看到这样的许延声,不在乎、无所谓。

上次匆忙分开,谢逐桥至今一直没有机会问,许延声和徐啸信到底是什么关系。许延声这会儿的表情并不好,从他说出“徐啸信”三个字后,谢逐桥确信他的心情有一种较之先前不同的糟糕。

许延声甚至不在乎,他在谢逐桥面前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谢逐桥在许延声化脓的伤口上捅了一刀,许延声对痛置之不顾,把谢逐桥当成了空气。

“好啊。”许延声说。

“那么现在?”徐啸信已经急不可耐了。

许延声错身经过谢逐桥,他确实把他当空气,谢逐桥单手扶着门,许延声若无其事经过他,连眼神都没再给。

望着许延声的背影,谢逐桥隐隐约约听见:“现在不行。”

徐啸信简直可以确定,主动挑衅的人是许延声,不明白他这种时候的后退是为了什么。

“就现在。”徐啸信说。

“急什么,”许延声站在手术室外十米的地方,望着“手术中”三个字,轻声说:“有比你更重要的事,先来后到啊。”

许延声走的时候带走了谢逐桥,回来时却却是一个人,蒋行止一个人待着难受,总是回头看看,有那么一眼,就让他看见了好像一直都陪在他和宋承悦身边的许延声。

蒋行止小孩似的,跌跌撞撞走过去黏着许延声,喊:“老板——”

许延声手上还有水,拍拍蒋行止的手,顺便把手擦干。蒋行止委屈,但不想说,因为许延声总在这样的时候让他觉得可靠。

谢逐桥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早先还坐在一块的两人现在又分坐在走廊两侧,许延声面露疲惫,抱着胳膊仰头在睡,谢逐桥一直盯着他,在接收到蒋行止的目光时也当看不见。

蒋行止被两人奇怪的气氛夹击着,心里还掺和着对宋承悦的担忧,心情忐忑地度过了一整个上午。

手术室外偶尔也会有人驻足,远远望着,因为不懂而好奇地站着,没多久又走开。午后阳光温暖,透过玻璃窗照进长长的走廊,宋承悦的手术比预计时间长了半个小时,在蒋行止的焦虑难安之下,终于等来了医生一句:“手术顺利。”

蒋行止松了一口气,倒回椅子上,还不等他气喘匀,双眼紧闭的宋承悦便被推了出来。蒋行止就像电视里表现的那样,明知道宋承悦听不到也不会有回应,还是忍不住跟着宋承悦走,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宋承悦被推进了上辈子许延声住了很久的重症监护室,三个人等待了地方又换了一个,医生说一般情况下,骨髓移植的病人术后六个小时左右才会苏醒。

从来没觉得六个小时这么长过,蒋行止以往会顾及许延声吃饭了没有,现下根本没想起来,他坐在许延声旁边,枕着许延声过分瘦削的肩膀,脑子里乱乱的什么都不想想。

“老板。”许久后,蒋行止叫许延声。

“嗯。”许延声应他。

“小时候真好,”蒋行止说话时,脑袋在许延声肩膀上一耸一耸的,说:“长大了,总听说谁生病住院,谁上了年纪去世。”

这个世界奇怪到让人看不懂,生离死别那么多,导致人们总是找不到存在的意思。

许延声没答话,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蒋行止说:“过年的时候我许愿了,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健健康康的。”

下午六点半,护士通知说宋承悦已经醒了,目前不允许探视。

许延声早上六点就醒了,他体质比宋承悦还差,等了这么久早就累了,站起来捏了捏被枕酸的肩膀。

回头说:“蒋行止,你要在这待着?我先走了。”

“老板,你去哪?”

“你去哪?”

许延声听到两人同时发出的问题,先对蒋行止说:“你管不着。”

然后才去看谢逐桥,这几个小时里许延声想到最多的是当时的车祸,和谢逐桥曾经问过他的话,他当时挡在谢逐桥面前到底是为了自己活,还是想让谢逐桥活。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再让他去回想当时的场景,他已经没法置身之中,许延声清醒又理智,他找不到任何谢逐桥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对谢逐桥说:“我去哪,你管不着。”

谢逐桥没听到许延声的通话,但目前在A市的人就那么几个,冯景和不是个值得让许延声在这种时候离开的人,事实上他觉得徐啸信也不值得,但谢逐桥又觉得许延声是要去见徐啸信。

“我陪你去吧。”谢逐桥说,语气像在商量,目光却很坚决。

许延声去瞧谢逐桥的眼睛,从里头发现了认真和天真,在今天之前看到这样的表情他一定会笑,小桥公主多有意思啊。现在的许延声只觉得自己更有意思,像个笑话,他笑不出来。

许延声没说不用,谢逐桥捅他一刀,他知道怎么捅回去更疼:“你拿什么身份陪我去?”

“男朋友”是许延声说的,如果谢逐桥够聪明就知道这三个字和他没关系,他果然没说出口,望着许延声的眼神里有了更多的欲言又止,过多的错误早就让他没了身份,他谁都比不过,在许延声面前连路人都算不上。

“我陪你去。”谢逐桥还是说。

“不用。”许延声觉得厌倦,懒得和谢逐桥浪费时间,可他又不了解现在的谢逐桥,对方做的事情和说的话经常会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许延声因此给他下命令:“你就在这待着。”

·

许延声一天没吃饭了,和徐啸信约在一家餐厅见面,地点是徐啸信选的,到的时候才觉得这地方浪漫过头,在餐桌上点两根蜡烛,他就能和可能要他命的同父异母的亲哥来一顿烛光晚餐。

许延声心情微妙地到达了包厢,徐啸信比他来得早,正捏着被茶盏喝茶,见许延声过来,抬了下眼:“应该不需要我伺候你坐吧。”

许延声自己挪着椅子坐了。

餐桌上还是空的,贴墙的位置上立着被撤下的蜡烛,许延声忍住嘴角的抽动,面不改色地坐在徐啸信对面。

“先点餐吧。”徐啸信说着叫来服务员,让对方把菜单递给许延声,许延声不挑食,但也不会点菜,对于什么都吃的人来说,点单也是件困难的事,他把菜单往对面推了推,说:“你给我点,我选不下来。”

徐啸信闻言乐了:“这么腻歪呢,弟弟,不知道还以为我俩关系有多好。”

“难说啊,”许延声的眼睛往四周转了转,“在这种地方吃饭,很难说我们关系怎么样。”

徐啸信照自己的喜好点了几道菜,喊服务员进来把菜单拿走,这回包厢里没有任何能粉饰太平的东西,两人都不装了。

徐啸信双手一摊,往椅背上靠着,姿势首先摆好了:“说说吧,找我干吗?”

许延声发现,他在谢逐桥身边待了这么久还是很有演戏天分的,张口就呈委屈状:“难道不是你找的我?”

“我听说你养了个小演员,”徐啸信不想陪他玩,“演挺好,都和他学的?”

“都说是小演员了,能有演技?”许延声好像很有兴趣,他这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这会儿却愿意和徐啸信在这逢场作戏、

听到这,徐啸信反而笑了,端着茶杯嗅嗅,鼻尖一股清香的茶味,因此心情大好:“这话说的,不怕伤了人家的心?”

徐啸信问:“白血病?你一下午都在陪他吧?”

许延声没有软肋,他是个连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但他不介意让徐啸信知道自己在意什么,笑说:“是啊,劝你别动他,不然我们就没法同桌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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