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他来自男德学院[穿书]+番外(64)

作者:顾九遥 阅读记录

因为太着急,还差点被鞋带绊倒。

楚沐容叹了口气,要他说,他表弟真的不太像二十一岁的人。

像是十二岁的。

南宫长行开着车来的时候,楚沐容刚刚和院长谈完资助的事情。

他打开车门,替楚沐容系上安全带,有几个孩子从他们车前跑过,南宫长行余光看到祁声,脱口而出:“卧槽!这不是我们的天才儿子么!”

他这么一说,楚沐容终于知道自己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这孩子容貌和在玛丽苏世界里完全不一样,也就只有一直和他气场不太合的南宫长行才能一眼认出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喜当爹的蛋疼感忽然又弥漫上心头。

因为这一层原因,楚沐容和南宫长行往这个福利院跑的次数更多了。

方明尧有时和他们一起来,但大部分时间会自己来,只要一来就奔着祁声去。

他从研一跑到博士毕业,不知不觉间祁声都已经十八岁了。

方明尧嘴里叼着面包片,慌慌张张地跑下宿舍楼,一边朝靠在树下玩手机的人跑,一边含含糊糊:“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过了,实在是对不起啊。”

站在树下那人自然地接过差点被他甩飞的包,替他把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叹了口气:“不是让你不要急么?”

这人的面貌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看上去也就刚成年的样子,身量很高,但肩膀已经覆盖上一层薄薄的肌肉,足够宽阔了。

正是祁声。

他接连跳级,十四岁就考上了方明尧的大学,学了计算机,现在大四,已经确定硕博连读了。

在他小时候,方明尧还热衷于让他叫“叔叔”,但眼看着这孩子喝了化肥一样抽条,他渐渐地也不说了。

不过心里还是认为应该叫“叔叔”。

毕竟他无意间听到楚沐容和南宫长行叫祁声“儿子”。

辈份不能低。

方明尧三两下把面包片塞到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仓鼠:“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嘛。”

祁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的黑眼圈上,顿时皱起眉头:“昨晚几点睡的?”

方明尧抢答:“十点!”

祁声目光锐利起来:“真的?”

“真的。”方明尧眼神飘忽不定,片刻投降,“……好吧好吧,其实是一点。我昨晚灵感爆棚,把论文最难写的一部分写完啦。”

“不是说了不许熬夜写论文么?”

“就一次,就这一次,下次一定不熬夜了。”方明尧赔笑,迅速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今天要带我去个好地方,是哪里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

他仰起脸弯起眼睛笑,清晨的阳光洒下,看起来天真无邪,一点都不像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和刚刚遇到时一样。

祁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从他十五岁第一次长大开始,他梦|遗的对象就一直是他。

在梦里,他好像经历了一段奇异的人生,变成了不知道是谁的天才儿子,还有一个恋人。

虽然相貌不一样,但他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就是方明尧。

既然喜欢,他也从不掩饰,楚沐容曾经还旁敲侧击地提醒过方明尧。

“表哥!你在想什么啊!龌龊!”方明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说,“我就是觉得他像个小知己!再说了,我比他大十一岁呢,我要喜欢也不能喜欢这么大一个小豆丁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

也就只有这个小笨蛋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了吧。

他忍不住在方明尧头上揉了一把。

方明尧“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小朋友不要乱摸大人的头好么?”

说完极其自然地拉着被拍下来的手,边走边说:“走走走,难道我突破难题,有时间陪你出来玩玩,你还不好好珍惜?”

“遵命。”他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目光闪烁,忽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你会慢慢意识到我已经长大了的。

……

“哇!所以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做陶艺么?”方明尧一脸兴奋,关上车门,看着面前的装修梦幻的粉紫色调小店,“我以前可是做陶艺的高手,你要不要和我比比啊?”

祁声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尖:“好啊。”

他拿出预约卡,选了个偏角落的地方,替方明尧把围腰戴上。

方明尧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哎,要不还是不比了?”

“你怕输么?”祁声伸手理了理他折进去的领子。

“我怕输?我这是看你没怎么来过,怕欺负小朋友好不好?”方明尧就像被燎了毛的猫一样,愤愤坐到自己位置上,眼神一转,“来个大的,玩不玩?输了的要叫对方‘叔叔’!”

哼哼,从小都不愿意叫,这次可逃不过了吧。

“好啊。”

方明尧高兴地舔舔唇,指着自己旁边:“来,两个小时为限,我让你二十分钟!”

他没注意到,祁声眼底划过的那一丝幽暗。

两个小时以后,方明尧看着两个作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平心而论,他做的一点都没有失去水准,小罐子头是头,底是底,厚薄均匀,表面光滑,一般业余爱好者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可以去评奖了。

但是架不住有的人他仿佛开挂了一样!居然做了个仿黑陶蛋壳杯,杯壁也就0.5毫米,还做了镂孔和花纹。

他的作品和祁声的放在一起,就像是幼儿园小朋友随便捏的!

他不是没来玩过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逆天的技术!

他想起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让他二十分钟,脸顿时烧得滚烫。

这臭小子,当时肯定在心里笑翻了!

实在是太坏了!

方明尧死鸭子嘴硬:“咳咳,也没有差很多对不对?”

祁声从胸膛里闷出一声低笑:“对呢。”

他看起来像是忘了两人之间赌约,方明尧突然站起来:“是吧……所以我们快点去烧吧,别坐在这里了!”

快点离开,不要在这里继续呆着,那他就想不起来了。

啊啊啊!这不是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么!

“等等,还得晾干呢,急什么。”

祁声却一把拉住了他,他没站稳,跌坐回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平复因为突发事件而急促的心跳,另一个人的温度骤然从背后侵来,接着,他就被清冽的薄荷气味团团包围。

祁声弯腰倾身向前,一只手撑在转盘上,另一只手指着小罐子的罐口:“而且你看这个地方,你要是做得再往里凹一点就更完美了。”

这个姿势,就像是他被抱住了一样。

方明尧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急着脱离这样的状态,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同时伸出手修改被祁声指出来的地方。

但或许是他太过急促,又或许是他心不在焉,原本好好的罐口被他戳出来一个小洞。

“不是这样,来,我教你弄。”祁声笑得闷闷的,手却不由分说地捉住他的手,再次微微倾身,胸膛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地指导他,“你动动腿,让它动起来……对,手放在这里,要轻轻的……腰不要这么僵硬,放松……怎么和小朋友一样啊?”

方明尧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就像个初学的小朋友,一个指令动一下。

明明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牵过多少次祁声的手了,可这一刻,这双手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他干燥的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他带着点薄茧的手指摩擦过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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