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小公主[古穿今]+番外(65)

作者:星河白鲤 阅读记录

“为什么一定要弹出来才行?”宋颂笑着反问她, “术业有专攻,琵琶连我妈妈都不会,更何况是我了,弹琵琶我不擅长,但是译曲子,没什么难的。”

这句话说得未免托大。

张雪荫挑了挑眉,心里笑话她不自量力: “连你都说术业有专攻了,这场上这么多人,我估计单是懂钢琴的就没几个,你这会说来译曲子,我怎么知道你是译对还是译错的?”

她话音刚落,陆离就低低笑了声: “这有什么难的,我前师母周先生刚好在这方面是个专家,拿国家的津贴都拿了半辈子,不如我给她打个电话,再把影印本发给她,译对译错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楼亦姗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跟她都是一伙的,鬼知道你们会不会暗地里套话来骗人呢。”

这句说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连宋爷爷都沉了脸,转头看着小儿子出言警告: “林楠!”

陆离师从穆东霆,这人在国画界的地位同唐宇和宴安等人齐名,且不说穆东霆的学生压根不屑和别人弄虚作假,更何况单从周韵芝的专业程度而言,没人会对此存疑。

宋林楠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额心,忙扯了楼亦姗拉回到张雪荫身边,丢了对方一个责备的眼神。

陆离给周韵芝的助理发消息的时候,宋昭看着他的表情极其古怪,今晚这人对宋颂热情到过分,先是递话给她助攻,再是主动帮她找专家认证。

他心里越想越毛: “喂,我小堂妹今年还不到十八——”

陆离白了他一眼: “我说我看上你了你信吗?”

宋昭以光速退开三米,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电话接通,陆离说明了原委,宋颂就着钢琴开始修改编曲。

从古乐到今乐,从过往的节奏方式到先今的谱曲规律,她中途磕磕绊绊,虽然有几个章节需要反复调试,但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将之捋顺。

诺大的客厅静得落针可闻,直到宋颂敲下最后一个音符,场内众人不懂音律,面面相觑,都等着公放的电话那头的反馈。

楼亦姗凑近张雪荫耳畔嘀咕: “妈,宋颂弹的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张雪荫挑了挑眉: “真的?”她没学过钢琴,自然相信女儿说的话。

楼亦姗撇了撇嘴,轻蔑道: “反正我是没听出哪里好的,好几个音节之间都转得不流畅就对了。”

张雪荫松了口气,冲着坐在钢琴前的宋颂抬了抬下巴,觉得自己兴许能借此扳回一城。

陆离还来不及问电话那头宋颂到底弹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周韵芝却在沉吟半响后,犹疑得开口问了句: “这位老师,你学古谱学了几年?”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能让周韵芝误会地叫一声“老师”,显然可见宋颂的改曲绝对不可能差到哪去。

宋隐长长松了口气。

宋昭笑着连骂了几声: “卧槽卧槽。”转头就问自己哥哥: “哥,我怎么之前没觉得小四这么厉害?”

宋隐笑着想了想,赞许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厚积薄发?”

张雪荫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似得,瞪着瞠目结舌的楼亦姗,低声骂了句: “你不是说不怎么样?”

宋爷爷在片刻的忡怔之后,忽然就笑了,老人家笑得大声,呛得直咳嗽。

管家忙给他倒茶拍背。

厅内众人对着宋林楠纷纷恭喜,吹捧一波接一波。

毕竟知道周韵芝来历的人,都知道周韵芝这一声误会,到底意味着什么。

宋颂忙不迭想对电话那头的人解释,陆离已经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剩下的东西他会去安排。

宋爷爷高兴得要命,拉着宋颂的手,就让她坐在自己身旁,一时之间,场内所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宋颂身上。

宋爷爷亲自从管家手里接过给小辈的红包,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还不够,又单独给她准备了另外一份。

楼亦姗看着眼红,不服气地对张雪荫埋怨: “什么嘛,凭什么她就拿两份?”

张雪荫本来心情就不好,女儿这一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严厉地低声骂了句: “你要是有人家这么灵光,你也能拿两份啊!怪谁?!”

楼亦姗被骂得极其委屈,心道拿古曲想让人家出丑的人是你,凭什么就把气出在自己身上?但她敢怒也不敢言,只好绞着衣角生气。

宋爷爷拉着宋颂的手,笑容亲切: “对了,你妈妈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你特地给你准备了礼物,拿出来让爷爷瞧瞧?”

小孙女今晚的表现跟往常实在大不一样。

之前的小孙女自我封闭,人多的场合一点表现欲都不会有,想让她多说一句话都难,他们做大人的,还得事事照顾她的情绪,一旦没注意到,难免又让宋林楠和聂梨一顿吵。

一直以来,他们做长辈的,都过得战战兢兢。

可显然,今晚的小孙女不单举止大方得体,而且随便露的几手能让专业领域的大拿都叹服,出人意料,用“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么一比,他反而觉得聂梨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称职,余光扫过站在旁边的张雪荫。

女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功利。

老爷子心里门儿清。

就他这小儿子性格优柔寡断,分不清好次。

其实宋颂送什么东西对他而言,是无所谓的,他这会儿看着宋颂,心里已经说不出的高兴。

但这话搁旁人耳朵里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宋颂的礼物已经被楼亦姗捣乱给摔了,宋昭怕她下不来台,正要给她开脱。

楼亦姗已经抢着道: “对啊,宋颂,你给爷爷准备了什么啊?”

她话音刚落,就被宋昭一记“我爷爷又不是你爷爷”的威胁眼神,瞪得心堵。

宋颂不紧不慢拿过装瓷器的小木盒,转头就冲楼亦姗笑了一下,从容道: “这么想我拿礼物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没有啊?”

木盒被打开,只见一对青碧色的瓷杯安安静静地躺在丝绒里衬的盒子里。

被擦拭得明净的瓷杯在水晶吊灯的光线下,边缘莹莹泛着幽幽的翠绿。

人群里发出几声低低的惊叹。

可旋即却马上有不确定的声音开始冒头: “怎么,这对杯子,好像……有点眼熟?”

张管家却在看到这对瓷杯的时候,连脸色都变了。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日常负责清扫书房,对这对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杯子自然有印象——青碧色的瓷杯不单成色好,杯底的“也可以清心”这五个字的意趣都被老爷子来来回回夸了好几遍。

他初始以为是老爷子拿着杯子收哪去玩儿了,但又不好问,久而久之的,居然也就忘了这茬事。

这会儿这对杯子出现在宋颂手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闪过脑海,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什么也不敢问——总不能说自家人偷自家人的东西吧?

张雪荫脸色变了好几轮: “宋颂,这不是爷爷书房里的那对瓷杯吗,你怎么偷爷爷的东西,还反过来把这玩意儿送给爷爷?”

张雪荫这话一出口,原本表扬宋颂送礼眼光独到的人,顿时都噤了声,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得感觉刚才的吹捧像是一场自我打脸。

宋林楠回忆起这对杯子的出处,也满脸的不可思议。

宋颂: “阿姨您就这么确定吗?”

张雪荫急着想给她做实“偷窃”的恶行,连想也未想: “当然确定了,这杯底还刻着五个字,对吧?”

说着,伸手就想拿过瓷杯来佐证自己说的话。

宋颂抬手挡了一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阿姨,我爷爷的书房,你为什么这么熟?”

张雪荫被这句反问给噎了一下: “我——”

宋颂: “你怎么知道这是收在我爷爷书房里的东西,你又怎么知道杯底一定刻着字?”

张雪荫扯了扯嘴角,决定不跟她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难道不是宋颂你偷了爷爷的东西,还不知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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