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96)

作者:青竹酒 阅读记录

很巧,我今天见识到的宋督主我依然喜欢。”

宋离微微低头,他有些想象不出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才17岁刚刚亲政的天子口中说出来的,他有些沉醉于这个怀抱,沉沦于李崇对他清澈的感情,他缓缓合上眼睛,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之后,周身的疲惫感便如潮水一样将他吞没,他的声音沙哑又无力:

“对不起。”

“原谅你。”

非常轻快的回答,仿佛这一晚的血腥都不曾发生过,宋离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唇角,手环住了李崇的腰:

“叫顾亭进来吧,你要上些药,以后...”

他下意识想说以后不会了,却又顿住了话头,而李崇却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样,挑眉出声:

“我知道,下次你应该不会吧,不过叫太医就算了吧,这事儿哪能让人看到?”

这事儿叫太医,他的脸还要不要了?宋离的情绪平稳了不少,再看到那床上的血迹和李崇苍白的脸的时候,他是真的后悔了,他刚才怎么就蒙了心了,就算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也不能选这样的方式啊。

“这不是小事儿,这次是臣的错,叫顾亭来,他半个字也不敢透露出去。”

李崇却拧着性子,怎么都不让宋离去叫人,宋离没办法开口:

“那让顾亭直接开药,说是给臣用,他会明白的。”

李崇也知道这个不是小事儿,甚至要是真的感染了在这个时代都容易嗝屁,听了宋离这么说他才别别扭扭地答应,反正宋离都吃到肉了,牺牲一下名声怎么了?李崇阴暗又卑微地想着。

顾亭进来的时候,李崇和宋离已经换上了新的寝衣,但是顾亭在看到那床榻上淋漓的鲜血的时候他还是呼吸一窒,若不是弑君抄家灭族,他现在都想要拎着李崇甩出八里地去,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被人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的李崇此刻连坐都不敢坐,而是裹着被子趴在里面,十分像是吃饱之后不顾宋离死活的狗皇帝,而宋离脸色很差地靠在一边,隐晦开口:

“你去开些药,再准备一下药浴。”

顾亭看着他的脸色立刻要给他把脉,却被宋离躲了过去,李崇自始至终地爬着装死。

顾亭无法只得赶紧去配了药,不到一刻钟就又进来了:

“这是止血的,口服两粒,这瓶药是外用的,一个时辰用一次,用完半个时辰再药浴。”

宋离点了点头,摆手让他出去。

内室中再一次只剩下了两个人,宋离在内宫多年,对这些药还是不陌生的,这外敷的是大内最好的青华露,他转而看向趴在被子里的人:

“我给陛下上吧?”

李崇此刻已经放弃自我了:

“不然让我自己看着屁股上吗?”

宋离的有些心疼后悔,他撑着到他身边,掀开了被子,再脱掉了他的裤子,其实这个姿势不太好上:

“陛下,不然你还是转过来吧。”

李崇现在想死,是的,他想死,现在,立刻,马上...

但是为了活着他还是转了过来,甚至他还得张开腿,这个姿势让李崇想让世界自这一刻毁灭。

宋离不敢耽搁,他净了手,用玉勺挖了一勺药膏。

清凉的感觉传来,瞬间压下了刚才火辣辣的又热又疼的感觉,李崇只觉得一秒上了天堂。

“多上点。”

宋离也知道他是疼的,自然不吝啬药膏,李崇缓缓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看着宋离的动作他真是很容易...就在要有反应的时候,他一把推开了宋离,一秒提上裤子:

“好了,上好了,不疼了。”

宋离一个不妨被他推的险些倒下去,不过他骤然想起了什么,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心口跳的有些厉害,隐隐心慌,他知道应该是刚才吃的药的反应。

“怎么了?不舒服?”

李崇也有些紧张,宋离的身体毕竟刚刚好一点儿,今天这事儿闹得,宋离微微摇头:

“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了。”

李崇赶紧拍了拍床榻:

“那你快躺下。”

话刚说完就看到了这已经不能看的床榻,他挺着起身,叫了外面的人进来收拾,皇帝的身份似乎只有这一点好,那就是甭管这床上什么样,下面的人都不敢对他露出半分别样的神色,都只管干活,这样多少让李崇心里的尴尬少了一些。

半个时辰之后后面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并排两个木桶,一个里面放的是药,一个是清水,李崇挥退了所有人,顾亭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只是在他离开之后,那个他以为宋离会进去的浴桶,李崇进去了...

“嗷...”

屁股进浴桶的那一刹那李崇魂都飞了一半,宋离有些担忧地看了过来,但是李崇下一秒就安静了,平静如坐定老僧。

顾亭说要泡足两刻钟,李崇总算是坚持到了时间到,刚刚从浴桶中出来,就听到了外面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南境八百里急奏。”

李崇和宋离同时抬头,小太监将还封着火漆的折子交给了李崇,李崇此刻也顾不得别的,披上了衣服便直接打开了火漆,越是看脸上的神色越冷,他放下奏折声音果断:

“传内阁,兵部,户部,吏部尚书及侍郎进宫。”

宋离看了过来:

“南境出什么事儿了?”

李崇沉下气:

“扶南,干渠,蒲甘三个属国联合赤衣族集合五万大军进犯南境,已经夺了甘州,深州二州,这折子是向朝廷要兵要银子的。”

宋离的瞳孔微缩:

“赤衣族早就已经七零八落,不剩下什么族人,扶南,干渠,蒲甘自正德帝开始便年年向朝廷纳贡,只是到光帝后期,西南小国上供之数便一年不如一年,到了陛下登基初期,西南便开始偶有叛乱。

朝廷与藩属此消彼长,他们此刻兴兵来犯恐怕是知道了朝中动乱,王和保这才进去几天,这消息微妙传的太快了些,此战他们便是想欺陛下年幼,已不满属国的位置了。”

这个道理李崇自然懂,大明强盛的时候也是万国来朝,但是到了大明的后期,还有哪个属国会来朝贡?

西南叛乱便是大梁王朝在走衰落的一个体现,他深吸了一口气:

“朕明白,西南小国虽然动摇不了大梁的根本,但是此战不能败,你先歇着吧,朕去隔壁。”

李崇唤了宫人过来就要重新束发更衣,宋离放不下心:

“臣陪陛下去。”

李崇看他脸色不好便要拒绝,而宋离直接开口:

“西南自大梁太祖时便是由镇安侯世代镇守,就像是焰亲王府世代镇守北境一样,正德帝时期与南境属国打了整整三年,此后南境诸国安静了很多年。

直到光帝时期,光帝将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安和郡主封为公主嫁与镇安侯以牵制兵权,但是安和公主并未生下嫡子,侯府中只有一个嫡女,以至于侯爵无人可继,光帝便以安驻北境为由,向北境派了镇南将军以分兵权。

陛下登基的第二年,镇安侯病逝,这些年南境的守卫便都由镇南将军徐孟成负责,徐孟成和张朝理的妻子是同族。”

李崇知道宋离这是在帮他梳理此刻北境的关系图,他最信任的人只有宋离,有些事儿他能问宋离却不能问朝中其他的人,军情紧急今晚恐怕他还真不能不去,他看向身边的人开口:

“先把晚上的药用了,多穿一些,今天外面冷。”

宋离真的听了他的话服了药,又让顾亭拿了参片过来,由着宫人为他束发,他闭着眼睛缓着精神,他听到李崇问出声:

“镇安侯没有纳妾没有庶子吗?”

宋离摇了摇头:

“有纳妾,妾室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李崇的脸色冷然,光帝于大梁朝真是如同搅屎棍一样的存在,恐怕镇安侯只有一个女儿和安和公主脱不了关系,而安和公主恐怕也只是光帝为分化南境兵权的一个政治牺牲品,而现在的这个徐孟成恐怕难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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