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113)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郑覃额上猛地一跳, “什么叫跑了?!不是让你带他躲避一阵子再回来吗!”

“宁枕山上马快, 策马更是快!属下跟不上他!等跟上去了, 才见着顾濯也在, 宁枕山被顾濯手下的人护送着西去了!”

郑覃气恼地将他踢出去,大骂道:“你他娘的哑巴了, 现在才说!”现如今已是深夜,他怕是早已出了通州了。

那将士滚了一圈, 急忙爬起来跪在地上, “可是粮仓……”

“你还多嘴!”郑覃猛地抬脚, 将人吓得又滚出去一段距离。

郑覃火气未消, 便又进来个不怕死的,行色匆匆。“将军!濮州来人了!”

郑覃一甩手将马绳丢给地上跪着那人,找地方洗了脸,等回到厅内,那人已经喝着茶等着了。

座上这人便是如今的濮州州丞之子,名唤张文阳。其父张阴,曾是濮州河西县县丞,那是濮州为数不多的略为富庶的一个县。北明虽为大国,但实际上唯有帝京最是富裕,边疆地区最是穷困,其中便包括通州、费州与濮州这三州。这几个州穷困百年,可在前几年的时候却突然富裕了起来,便是青甘亡了之后。

张文阳此人最善交际,身处边境小县,却结实许多富家子弟,不仅在各地皆有好友,甚至在帝京也有人脉。

他口中喝的茶是他自己带来的,郑覃不喜喝茶,从来都是拿酒招待人,府上自然不会备这种东西。

“听闻顾濯来了通州,郑将军大概已经见过他了。”他瞧着郑覃一身埋汰,也猜想出来了一些。

“他是好手段啊!商议不成便直接一把火烧了我的粮仓,简直毫无人性啊!”

“你那粮仓里估计也没有几粒米。”张文阳道,“他是好手段,他在楯州的时候跟着陈盛发送的驿报查到了通州,今日他来了你这里,估计下一个就是濮州了。”

郑覃哼声,“你知他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是军械呀!他是在楯州来的,大抵是已经将楯州的那两万残兵收入麾下了。”

“他要军械你便给,这批军械原本就是当年朝廷送往青甘的,如今的陛下是谁你我都不必多说。以他的性子,这批军械早晚要查,那两万士兵也要查。军械到了顾濯手里,可就与我们无关了。”

郑覃猛然一怔,话虽如此,可是这批军械是帝京来的,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威力仍是不减。

张文阳道:“军械而已,将军手上精兵数万,何必在意这些?他烧了你的粮仓,定是要拿粮食威胁你的,这批军械放在自己手里一天都是风险,不若换成粮食,放在手里才算安稳。”

郑覃微微眯眼,“你怎知他拿着这批军械不会谋反?又或是他是在引我上套,表面说是买军械,实际上是不是在替陛下私下查探?”

“若真是私下查探,可就不会买进自己手里了,而是该留在你手里,他才有理由治你的罪。若是他真要谋反,那也与我们无关啊。”

郑覃啐了一口,“真是个贼人啊!你时常来往帝京,可有见过他?”

“见过一次,却听过他不小的名声。”

“他还真是个人物?”

张文阳道:“当年我见他是在受忠帝举办的冬猎场上,那场冬猎便是他张罗的。当年京中流传着‘玄师’的名号,受忠帝身边唯一信任的人正是此人。”

“他是受忠帝的人。”郑覃淡淡点头。“会不会对陛下已经有了反心?”

张文阳道:“这并不重要,他想谋反,与谁都毫无关系。天下初定,当初受忠帝办不成的,当今陛下都能办成,从前的陈年旧账他定然是要掏出来查上一查。如若他真的要反,你大可借机剿匪,在陛下面前讨上一功,有了这一大功,往后几代儿女都不必再愁,更不必担忧当初做下的事。”

郑覃当初虽在帝京西北做防线做的有功,却从外踏足过帝京,没有踏足过帝京的功臣说到底也只有面子上是功臣,里子永远都是比帝京里的人低劣的。

唯有立下一大战功,他便能去帝京走一遭,苏家才算真正不用再仰人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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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

寒风窜进朝堂,一群大臣犹如听命的木头一样立着。李南淮曾令卫扬送完粮食即刻便回,千万不要逗留莽蒙。北明虽是莽蒙的靠背,却绝非同袍。

但卫扬始终未归,直到北明融雪以后,千里快马飞驰帝京,那日帝京城门大开,卫扬在莽蒙身陷重围的消息上报朝堂。

莽蒙老可汗时日无多,蒙都人心惶惶,大王子顾尔金远离蒙都与北蛮交战已是数年。蒙都早已将可汗的位置紧紧盯着,只等哪日可汗亡去。但如今顾尔金手中有兵,又是老可汗的嫡长子,将来的可汗。冬日过后,蒙都动荡,顾尔金派遣一部分亲军归都护驾,自己身先士卒冲在前线。

莽蒙叛部阿尔与部兵少力微,主要靠北蛮的大批军队作战。

顾尔金本欲生擒北蛮首领莫夫,带大队人马正面迎击北蛮军队。卫扬带领靖云军与顾尔金兵分两路迎战莽蒙叛部阿尔与部。起初阿尔与部节节败退,退兵数十里,卫扬带兵穷追不舍,最后被引入山谷,待料到有问题欲后撤时,背后却忽然多出了一队北蛮士兵,将卫扬的兵如驱赶牲口一般驱进了雪山深谷。

北蛮人一贯野蛮,也从来皮糙肉厚,他们扛得起冻,但是卫扬是中原人,他们被关在雪山谷底不吃不喝,撑不过多久。北蛮人等着顾尔金来投降,却始终没等到。等过了些日子,北蛮军队的粮吃完了,便打起了吃肉的盘算。

“陛下!”朝堂之上那人风尘仆仆,“北蛮人啖肉!啖了靖云军的肉!北蛮要北明即刻拿万石粮食去换靖云侯!晚一日,靖云军便有数十人被生吞活剥!陛下,请速速驰援!”

李南淮见识过北蛮人,他至今为止犹能记住曾经在临牧与北蛮的军队打的仗。他们在饥饿的时候不会吃马肉,而是食人,食用战俘。马匹对于北蛮军队来说是作战利器,他们的马匹能在雪地里狂奔。

朝堂瞬间哗然,犹如马蜂窝一般焦躁。

“陛下,我们驰援莽蒙的粮食尚且只有五百石,万石粮食并非儿戏啊!”

“陛下原本只是让靖云军押运粮食而已,而他送完粮食却不曾回来,而是私自带兵与北蛮作战,这是将皇命放在何处?将北明放在何处?此战只是莽蒙与叛部的内战,即便是北蛮掺和其中也与我北明毫无干系!靖云侯此举便是要我们与北蛮为敌了!”

李南淮道:“北蛮从来目中无人,当年他侵犯北明疆土,败于北明。是我北明有大国胸襟,才不计前嫌收他为藩。如今北蛮胆子大了,竟敢擒我北明战将。”

李南淮对北蛮人的痛恨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他既然都这样说了,便是一定要护着卫扬了。

闻律看着李南淮的脸色,拱着手站了出来,“陛下之意,是要遣兵前去营救靖云侯吗?但是那里山高谷深,地势险要,若要硬闯怕是也难,况且靖云侯的性命如今是握在莫夫手里的,万一他知晓咱们要打,他要杀了靖云侯呢?”

王弼高应和,“毕竟不是北明的地界,确实不易救。靖云侯是为了莽蒙那大王子而身陷重围的,他不去,倒要咱们北明去。他莽蒙到底是将咱们北明当什么了?”

大臣们永远有说不完的理由,却没有一条是可用的。有人站出来道:“此时并不是讨伐莽蒙的时候啊!一日之内,靖云军就要有数十人被杀害,生吞活剥啊!诸位,若此时有万石粮食,自然是要即刻送往北蛮,要他们放人呐!”

朝堂上瞬间哑了言,万石粮食从哪里拿的出来?之前给莽蒙送的粮食都是出自楯州,他们难道还要让楯州出这一万石粮吗?楯州的百姓难不成要去喝西北风?这时候是个人也说不出再次要楯州出粮食的话来。

谁也不敢说话,他们知道,如果真要粮食才能救出卫扬,这批粮食总要有人出才行,是谁来出可就说不准了,但是不能轮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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