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151)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安江南咳得险些滚在地上,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公子这些日子不爱吃饭,按照我们老家的法子就是要煮糖水喝,准没错的!”

“谁说糖水有问题了?我说是你的做法有问题!”

安江南自知理亏,“我离家这些年早就忘了嘛,这倒也不能怪我……”

谢熠秋刚在屋里出来,在门口立了一会儿,一眼便瞧见了这烟,旁边的司少仓望了一眼道:“是误之和锦衣卫里那小子,怕是要烧了这里。”

谢熠秋转身回屋,道:“叫他们去魏霄那里领罚。”

屋檐上掉的雪落到了身后,谢熠秋转头看了一眼,晨间寒冷,微风吹动他的衣袖。

误之指着远处对着安江南哭丧着大叫:“这烟都飞到五里以外了,咱们就等着挨揍吧!”

远处的马蹄声渐近,谢熠秋急忙要司少仓给自己拿了斗篷,披上就往外走。只见来人勒马停住,立刻下马禀报:“公子,三十里以内的驻兵亭全都失了火!”

重善从屋里出来,大喝道:“西奴狗又他娘的搞偷袭!给我带上五千人,现在就去!”

霍怀那日带走了甘宁军的大部分兵力,如今留在重善手里的兵马不多了。虽说这里还有莽蒙的几万兵,可他没有莽蒙的调兵权,唯有顾濯有权利调动他们。

如今重善带走五千人,留在营地的甘宁军加起来不过两三千了。

霍怀与顾濯皆在前线,甘宁便是他们的后背,这地方要守住。重善领兵策马飞奔出去,谢熠秋不敢放松,便对叫了韩承和魏霄,以及司少仓,这几个都曾是御前的人,不是御前侍卫就是锦衣卫。“如今咱们人手不多,但一定要多派些人护住外围。天气太冷,不能备水灭火,便只能用人守着以防万一。”

好在顾濯从前教过韩承如何领兵、如何治军,也给了他一小部分人马,他领了命便即刻出去了。

上天飞雪,枝头雪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谢熠秋才刚用了饭,等着重善归来,直到日头西沉,又来人报。

他在午后的小憩中被吵起来了,说是甘宁境内进了大批流民,各州边境看管的严密,怎会突然出现了一大批流民?

不久,重善派回的人传来消息,各亭驻军全都死了,血水浸染了雪地,汇成了血河。谢熠秋猛然心悸,残阳如血,照着这片土地。

着了火的亭,死了的兵,大批流民……

坏了!这不是流民。

谢熠秋立刻披上衣裳出去,“即刻派人将甘宁境内流民拿下!”

傍晚时候,风雪伴烟尘,他们的营地迎来一支火烧的箭头,随即便是一声疾呼,“袭营了!”

谢熠秋被忽然闯进来的司少仓护着,司少仓提着刀,“公子留在此处,属下会以死相拼护住公子!”

谢熠秋急忙问:“是流民?那根本就不是流民对不对?”

司少仓咬着牙,盯着谢熠秋的眼睛道:“根本就没有流民,这些日子陆陆续续进来的全是伪装成流民的西奴人!他们火烧驻军亭定然是为了引开重善将军,公子千万别慌!”

“这些人是从甘州流出来的。”谢熠秋冷静道。既然有西奴人能从甘州出来,也就是说甘州孱弱全是假象?那顾濯呢?顾濯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此刻不允许他多想,来人滚到他的脚前,道:“公子快走,三千人无法强守,但定能护公子离开!”

“重善将军回来了吗?”

“将军也遇上了西奴人。”

谢熠秋额上青筋一跳,他的手脚冰凉,心里却如一团烈火。他被留在这里,便是要守住甘宁,这里是顾濯的后背,顾濯去攻打甘州,与之毗邻的甘宁便是他裸.露的脊背,不能出任何问题。

谢熠秋疾步出去,被护送着穿越刀林箭雨,高喝一声,“外敌当前,西奴可恶,侵我国土数年,屠我将士百姓,如今衡之在外御敌,重善将军擒贼,诸位与我守家门却不小心放了野狗进来!诸将虽为莽蒙将,却追随衡之至今,今日我为衡之内子,不知能否借诸将长刀一用?”

夜幕降临,红艳的火把映着雪花,谢熠秋的睫上沾了雪,发丝也如刹时白了的银发。从前他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只需一声令下,多少将士归他差遣,可如今,他不是皇帝,这也不是北明的兵。

莽蒙的兵忽然低首,“莽蒙长刀尽归公子,我等誓死替殿下和公子守北明山河。”

谢熠秋的面容映着火光,他在锦衣卫那里接过刀,仰天高喝:“随我杀敌!”

脚下的雪成了污泥,将谢熠秋衣袍染的肮脏,他在砭骨寒风中扬刀亲手砍了迎上来送死的西奴人。自古天子难守国门,更少有亲自握刀上阵之人。他不当自己是天子,只当他是衡之的家里人,所以他才能派遣得动衡之的兵。

营地有留下的一部分火铳,它们如火龙一般在非雪满天中吐舌。天空飘着大片火烧的灰烬,那是被烧死的敌军,他们似乎没有料到甘宁还留了这么多人,他们以为甘宁的主将以及全都被分散出去了,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负隅顽抗。

谢熠秋直直地刺穿西奴人的胸口,刀刃带出了血红粘稠的液,只闻身后一阵轰鸣,他急急地转身,那利刃已经到了自己头顶,却被赶来的司少仓举刀生生挡住,而后那人的身子又被韩承拦腰砍成两节,落在地上,流出一滩软肠。

司少仓急忙道:“公子!”

“无事。”谢熠秋惊魂未定,翻红的眼珠紧盯着并未打算后退的西奴人。

飞驰的骏马长鸣一声,重善手里提着的刀尖上挂着一颗刚刚砍下来的头颅,他猛地勒马停在谢熠秋身前,大叫道:“没事吧?”

谢熠秋问:“亭内死了多少人?”

“他娘的全死了!西奴乔装改扮成流民混进来了,这是要吃我们内脏!”正说着,他旋身迎了杀过来的西奴人一击,直接砍断了脖颈,血喷如泉涌。

那夜火光照雪,飞絮飘摇着坠落在满地尸体的身上,刚一触碰到血水便瞬间融化。

清晨时候清理战场,谢熠秋沾染了满身的血,他躺在熄了炭火的屋中,身子冰冷地想着顾濯这些日子是否也是每日面对着刀光剑影,刀柄两侧一生一死。

司少仓不忘给谢熠秋熬药,此刻他端着药进来,温声道:“公子莫要着凉,把药喝了吧。”

“他经历死战,为的是我。”谢熠秋起身,端起药来一口气饮下,“死伤多少人,还剩多少人,清点了吗?”

“将军正派人清点。”

重善满身的血腥未清,便忙着与人一起清理战场。他早已看惯了这种场面,满地断臂残肢,脏垢泥泞,他不会觉得恶心,但却怕谢熠秋受不了,于是只让谢熠秋呆在屋里。濒死的兵哀嚎着被抬走,重善转身离去,却忽然听闻一声喊叫。

“将军!”那人从马上滚落,艰难开口,“甘胡凉三州城破!”

重善大惊,惊喜道:“三州城破!”

那人被趴在地上,他从甘州赶到这里,已经精疲力竭,身上还尽是伤痕,可见来时路并不好走。他口中冒了血,“三州城破……可凉州百姓拒不受降!要为西奴死守!顾……将军进了城,在西凉关,被……滚石……”

重善的身后轰隆一声,他转身瞧见谢熠秋扶着门望着他,那双眼睛满是惊恐,惨白的脸上还留着干了的血迹。

“衡之怎么了……”

重善急忙问那人,“被滚石怎么了!”

那人道:“砸了!”

谢熠秋脚步不稳,步履蹒跚地走过来,险些跌倒,重善急忙对司少仓道:“快扶他回去!”

司少仓伸手去扶,谢熠秋却一把推开,他声音轻颤,在冷风中盯着远山。“我要去看。”

他要去看那西凉关到底是什么阴曹地府,看这敢杀他北明三将的地方到底如何过不得!他望着西凉,骑上快马昼夜奔驰,经过了顾濯为他拿下的甘州和胡州,这是他为他用血肉开辟的道路。而如今,他要踩着这条路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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