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29)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等他歇好了,他缓缓坐起身,却见谢熠秋怔怔地坐着,一直闭着眼,他又轻轻叫了几声,才知道,原来是睡着了。

坐着也能睡着?

天快亮时,谢熠秋被脚步声吵醒,他缓缓睁眼,只见自己躺在床榻上,而顾濯的背影走出去。他轻轻额上突然冒出一点冷汗,看了眼自己身上,还是昨夜的模样,又闭了眼,继续睡去。

门外,谢熠秋的御前侍卫,以及前御前侍卫、现任顾濯的侍卫韩承个个定定地立在外面。

只见两人脸上都露出难以言说的意味,特别是韩承,一贯喜欢青着脸,现下更是青的发紫了。

顾濯喉结微微滚动,很难想象这两位侍卫昨夜听着那不堪的声音是怎么保持瞪着眼站在外面的。

顾濯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羞愧,便言简意赅道:“请太仆和库部员外郎过来。”

韩承只是微微点头,“是。”

顾濯刚想要抬步,又见韩承身边那御前侍卫为不可察地咽了口水,呆若木鸡一样看向别处,定定地立着。顾濯淡淡道:“陛下昨日可请过太医?”

那侍卫反应过来,急忙道:“属下昨夜才来轮班,不知陛下是否请过太医。”

顾濯道:“那等陛下醒来,你去请太医来瞧瞧。陛下昨夜没休息好,务必不要吵醒他。”

那侍卫似乎心领神会似的,连忙应声。

猎场上的消息就像在帝京一样,甚至比在帝京之中传的更快,风一样飞进人的耳朵里。场下的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以及从数千人脱颖而出的平民子弟,个个身穿轻甲,骑在马上。

李南淮上马前,只见莫影从他的耳边说了些话,他的脸上瞬间化作极寒,上了马之后,近旁的人、远处的人似乎在低头说着什么,不时朝着他露出一副讥讽的笑容。

特别是见几人聚首,那最中间的人扬声笑着,笑声刺耳。

那是内阁首辅闻律的儿子,名叫闻元洲,一身赤红,护甲在身,一表堂堂。

李南淮默不作声,将那黑金半面具扣在了下半张脸上,遮住了流畅的轮廓,只露一双锐利的寒眸。

他扯了缰绳,一声“驾!”

不顾任何人的眼光,迎着鄙夷,从中间的夹道冲了出去。

谢熠秋眼中闪过那人,他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一紧,只觉得咽喉一阵发干,藏在鎏金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扯动,最后只是冷冷看了场下人一眼。

此时猎场猎物甚少,谢熠秋本可以从各地聚集些放进猎场之中,只要一句话,什么都可以做到,但顾濯提议不如以人做猎物。

只是箭头用的平滑的软头,不会有任何杀伤力,只是被射中的人就当是“死”了,最终还是以射中的人数定输赢。

就像在战场上一样,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与敌人相斗,无法预料从什么地方就会有人出现杀了你。

顾濯时刻跟在谢熠秋身侧,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辈子没骑过马,没想到第一次骑马竟然这么顺利。

还没进去,只见前面的红鬃烈马停了下来,谢熠秋在前面冷声开口,“只留顾玄师一人。”

顾濯后面还跟着两个小队的侍卫,时刻跟随着,谢熠秋一出此言,个个面面相觑,就连顾濯也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只留他,万一皇帝遇刺,或是遇到了什么不乐意冬眠的毒蛇野猪怎么办?他也只是个娇滴滴的男子啊!

顾濯连忙道:“陛下,臣以为还是留他们在旁最好,万一……”

“朕只让你跟着,没让你说话。”

顾濯立马闭了嘴,看着侍卫离去,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好像被羞辱了?

火气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谁知谢熠秋竟毫无表示,然后径直走了,他只能忍着气跟在后面。

跟了一段路程,不得不说,当皇帝就是好啊。顾濯发自内心的感叹,走了着一路,竟然没有任何人敢近身。见到了金色轻甲,无人敢射出一箭,若是有人敢走近,便可能会惨遭谢熠秋一箭。

果然当领导的就是被捧着的,顾濯这个深受领导喜爱的员工,终于狐假虎威了一次。

不断有人被报了名字,身中一箭而“死”,被拖出林子。偶有一阵鸟鸣十分空灵,寂静中也有几分毛骨悚然。

另一边,李南淮凌厉的眼神瞄准远处,嗖的一声,只闻一声惊叫,那人被报了名字。李南淮重新搭上一支箭,见身旁的莫影一言不发,道:“你有话说。”

莫影淡淡道:“殿下有心事。”

他冷哼一声,“你何时会揣度人心了。你一向心细,只不过这次,你想多了。”

“属下能看出来,殿下心有不悦。以往都是殿下陪在陛下身边。”

李南淮看了他一眼,道:“你只想着以前的好事,却不想他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况且,我可从未留恋过曾经,你又何必替我伤神。”

莫影淡淡垂眸,“属下不该多言。”

李南淮看着他的样子,倒像是他经历的这一切一样,自己成了没心没肺的那个。“你是在因旁人中伤而为我感到不平?”他笑出声,“诋毁与谩骂不过是逞一时嘴快,就算是他们的刀子落到我头上来,不是还有你吗?”

莫影讷讷的点头,李南淮冷冷一笑:“旁人可以唾骂我,我却不会骂回去,更不会因此劳心伤神,你也是。这个时候最管用的法子,是拔了他们的舌头。”

李南淮的一箭惊走了枯木上停留的鸟雀,只闻刷啦一声,皆四散离开。

“或是,斩草除根。”

莫影耳边风声动,立马抬弩,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直直冲向李南淮的箭被莫影拦了下来,箭头飞向别处,划出一道弧线。

李南淮抬眼,冷厉地看过去,只见那边人直挺着身子跨在马上,看不见面具下的笑容,却听得清楚。

闻元洲打马过来,轻笑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位禁足的世子。”

李南淮只道:“闻公子,又见面了。”

“是啊,晦气的很。”

第28章

李南淮眸色柔和,却自带一种威慑感,好似绵里藏针。“闻公子说得对,我也感觉到了。”

闻元洲冷下脸,“本公子且不与你闲聊,只是想来问问你,那顾濯到底是何等来头?自打上次帝御园他莫名其妙被陛下看上,整个帝京都是他顾濯的名字,竟连你李南淮的名字都不常听见了。”他轻笑了一声。

“只不过是陛下看中的人罢了,闻公子什么时候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闻元洲很是不屑的一笑,打马走近,道:“不是感兴趣,只是好奇。”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李南淮,“当年你与陛下的事情传出来的时候,谁都不相信陛下竟然还有龙阳之好。直到先帝后来卧病不起时下了一道旨意,有意将你与陛下拆散,世人才知,你们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腿?后来陛下继位,将你禁足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就是裴钱又拿出一道先帝遗旨,将你派往临牧,陛下想尽办法迎你回帝京,甚至动用了龙凤车辇,令整个帝京的百姓相迎。曾经年少情深,多好的一段佳话,陛下为你一掷千金,修金屋。如今,你怎么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他哂笑一声,“看着自己曾经的殊荣到了别人手里,你难道就没有半点不悦?如今整个帝京都瞧不起你,你倒还有兴致继续做陛下的臣子。曾经你对陛下做什么都行,现在却只能俯首称臣,当真是可笑啊。”

确实可笑,身在李南淮身边的莫影无声地捏起了拳头,只见闻元洲白了他一眼。

许久,李南淮才应声,道:“说完了?”

闻元洲只是瞧着他,眼眸中毫无半点留情。李南淮道冷笑:“俯首称臣是因为先帝,先帝既然收了青甘,那我便是北明皇帝的臣子,不是谢熠秋的。而你口中的可笑,或许只是你觉得,毕竟这普天之下,除了我李南淮,有谁敢动手碰他?有谁——能尝到北明皇帝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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