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59)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阳神殿外来了人,把顾濯恍惚的思绪拉回现实。

进来个小侍卫,看着脸熟,唤了一声“陛下,边郡急报!”顾濯寻思了半天才想起来,是个时常在谢熠秋身边的侍卫,不太引人注目,却十分忠诚。

谢熠秋遣走了殿内外的人,却让这小侍卫进来了。谢熠秋抽出木匣子里的布条子,瞬时眉目紧蹙,将这条子丢给了顾濯。

是个用血写成的狰狞的“李”字。

“陛下……”这小侍卫看了一眼顾濯,犹疑了一下。

谢熠秋道:“说。”

“辜大帅在边郡海上遇袭,断了右臂,三千将士死在了海上。此书是辜大帅左手所写,快马送到陛下手中。”

“辜泽宽呢?”

“辜大帅被百里之内的援军救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顾濯不由地寒毛耸立,辜泽宽遭遇海战,险些亡命。他这布条用血写就的“李”字难道是想告诉谢熠秋——李南淮谋反!

他竟有些神情恍惚了,刚才自己在梦中看到的情景不是梦,是自己在进入待机状态后系统让他看到的。

事情已经到了谢熠秋耳朵里,小侍卫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意欲开口说什么,顾濯看到了,便道:“你还有话要说?”

小侍卫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开了口,“玄师身边的韩侍卫知道属下过来,让属下顺便看看玄师是否还有大碍。属下见玄师醒了,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但是玄师这惨白的脸……属下实在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顾濯这次确实是严重了些,主要是看到的场景过于惨烈,以至于有了种自己身处战火之中的错觉,才一时没有和缓过来。

他舒然一笑,“你只管告诉他,我已无碍。”

小侍卫要退出去,放心道:“是。”

“你是陛下的御前侍卫,我在冬猎时见过你,却从不知你叫什么。”

小侍卫小心地看了一眼谢熠秋,才答道:“属下名叫司少仓,跟随陛下多年,曾与韩侍卫共事。属下一介小辈,不值得玄师记挂。”

待司少仓出去,谢熠秋接过这“李”字,就着殿中的烛火烧了,隐约之间,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辜泽宽想借朕之手除掉李南淮。”

顾濯道:“臣听到的却是……辜大帅在海上遇袭,是倭贼要杀他。而辜大帅带三千将士丧命,实在是有违陛下皇恩。”

第50章

八月十五, 天驾出宫,御马随驾,浩浩荡荡, 气势辉煌。

帝京大道百姓清列两侧,目送天子,以及许久未同出宫的太后。

中秋祭月并非每年都有,在北明, 四五年举行一次祈求个百姓和乐,四海昌平便足矣。在谢熠秋这一朝,上一次是在李南淮从临牧归来之后的一次, 从那之后百姓便十分相信北明皇帝离不开这位世子的辅佐。

而在这一次, 身边的人换成了顾濯。人人都知道朝廷上有一个受人景仰的玄师, 当年李氏受难后, 北明便十分不安稳,黎民百姓在外受邻国侮辱, 在内受暴吏苛政, 经常过的十分艰苦, 虽是大国, 却已经烂了骨子。

自从这位玄师到来, 似乎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 一场冬猎,选拔出了不少才能, 顾濯在朝中换掉的一批迂腐官员,取而代之的是为百姓着想的父母官。

祭台高耸, 位于帝御园的三里之外。台上大鼎中燃着烈火, 顾濯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此木, 那满脸的世故让他不禁在心底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顾濯不想让谢熠秋死在祭台上, 他虽动摇过,却还是牢牢记住一句话——主角是李南淮,他谢熠秋就是死也不能在这时候死,更不能死在裴钱手里。

此木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给谢熠秋的五石散做成的药丸肯定是不能用的。谢熠秋与顾濯主仆二人在皇宫之中早已将药掉了包,换了个补药吃了下去。

此时祭台上的天子戴着一张黄金面具遮住上半张脸,饮下一口老巫奉上的酒,独上高台。

底下的此木立在顾濯一旁,淡淡道:“玄师对陛下当真忠诚,方才那一段路竟是玄师亲自引着陛下来的。”

顾濯道:“我对陛下一贯是贴身侍奉,不仅是奉了陛下的命,也是为了不辜负义父教诲。”

此木轻声一笑,“玄师的觉悟确实令人敬畏。”他抬眼看着上面那人,道:“中元佳节,若是能有一场烟火,必能使月神对北明多几分庇佑。”

顾濯唇线拉直,眸子里只映着圆月之下那人,“是啊,只可惜在这祭典上,大师怕是想多了。”

只闻大鼎中一阵噼里啪啦,时不时冒出几许火星。

“乏了,不多陪着大师了。”顾濯从庄重的仪式中退了出去,见着一个人影立在远处等着自己。

火把映着魏霄的半张脸,在黑夜的微风中若隐若现。

顾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同知大人今日这一身看起来威风凛凛。”

无非就是平常一样的飞鱼服执着刀,身后带着些锦衣卫。魏霄似是不屑,淡淡道:“不用太客气。抓莫夫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玉衡。”

“我知道,即便他不在帝京,有你这样的好友在,他定会安心。”

“当年他受了北蛮多少羞辱,好不容易将北蛮首领杀了,北蛮换了个新首领便就想将曾经往事轻轻揭过?玉衡不在帝京,那莫夫便来了这里,专挑好时候,其心如何我不知,又怎敢说他不是包藏祸心。”魏霄瞥了一眼顾濯,“即便是玉衡在,也决计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帝京。”

顾濯看着魏霄带人离开,不是去的祭台的方向。

太过寂静的夜里会让人不安,顾濯深知,毕竟多少亲王起兵造反的夜里都是平静无风。但微风吹过耳边的时候,他又有一股草木皆兵的感觉。

虽说顾濯在名份上不是好人,他是裴钱的棋子,辜泽宽也是,一同来祭典的此木大师也是。裴钱之所以难对付,便是因为他是一只操控天下的手,北明皇帝被他圈在套里,北蛮首领莫夫也心甘情愿做他的狗。

可是,同一个主子手底下的狗并不一定会相敬如宾。

原本是要莫夫陪同谢熠秋一同祭祀,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莫夫称病不来,留在了帝御园中。

而魏霄带人去的方向正是帝御园。

韩承与误之老远便看见了祭台上往外蹦出的火花,韩承忽地皱了眉宇,“为什么会有火花?”

误之不明所以,莫名欣喜,“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祭月,难道真要放个烟花呀?”

顾濯照着他的脑壳弹了一下,“什么烟花还得陛下亲自给你放?你见过大鼎里装烟花的吗?笨。”

误之揉着脑袋笑笑,“玄师时常说我笨,可自己却不想想,这大鼎里就算是装也应该装火药,哪能装烟花啊!”

“是火药。”韩承蓦地说到。

顾濯忽地一怔,在他那天昏厥在祭台上后,谢熠秋早已把祭典上的人都换了一批,就连礼部尚书也砍了头,祭祀的物品可以保证无半分差池。这大鼎怎会……出问题?

谢熠秋没有用过此木奉上的五石散,暂时不必担心他会忽然发癫,但身边摆放着一个恐怕会随时炸开的大鼎,还是在这么高的台子上。顾濯忽地心一沉。

他心下没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若是要出意外,一定会是不好的结果。

顾濯望着那边,道:“去看看。”

刚到祭台底下,便见鼎中炸开的火花更甚了,火光四溅,幻影飘浮。而手舞足蹈的老巫却不曾停下,面具之下一双双奇怪的眼睛瞥到了怔神的顾濯身上。

那眼睛中透着神秘与狠戾,像是草原上的狼群盯着撕碎的猎物,露出极具冷漠的神色。

顾濯忽然意识到,宫人可以换掉,侍奉可以换掉,北明的臣子可以换掉,不知哪里来的老巫却是难以辨认的。

周围的禁军与侍卫似乎感觉到了端倪,却也迟迟不敢动手,毕竟这祭台只有天子能登,再者就是其他皇室与祭祀的老巫,即便是首辅或者藩国首领也不能登上最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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