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6)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顾濯微微一顿,不知该继续说什么。忽然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串话语,他继续道:“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以怒而滥刑。陛下恩德,惠普臣下,则智勇仁者皆堪为陛下所用,陛下尽仁,臣下尽忠是臣下之荣幸,亦能增北明之国力与威慑。宁枕山此棋,陛下可用。”

朝堂安静,谢熠秋定定地瞧着他,闻说“此棋”,漠然一笑,道:“顾玄师此言,有理。”

顾濯这才松口气,幸好刚才脑子卡壳的时候,自己还有一身九年义务教育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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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之中,非皇宫之地,也有一处地方金碧辉煌,满目琳琅,园林景致非常。

下人从院子里疾走,还未到地方,便已经听到了歌舞声。

一声声浑厚沉抑的笑声在院子里游荡,雕梁画栋金砂屋檐之下,那人一身麒麟飞天张牙舞爪。

这下碎布穿过正起舞的舞女身侧,躲过穿堂琵琶声声,走到那人耳边,悄声说话。

那人的笑声停止,摆摆手让这群歌姬舞女停下,手中的葡萄也不进自己嘴中了,轻哼一声,道:“人人都想死旁人,唯他敢做进谏郎。初进皇宫便敢如此行事,说什么忠不忠是陛下说了算,我看是他说了算。”

“顾濯此人敢在朝廷上为宁枕山说话,还不是仗着您提携。”

裴钱此人肥头硕耳,一笑便见身上荤肉抖擞,“我提携无用,能不能拿住陛下的心思,主要还是看他自己的本事。”

皇宫中,顾濯一个老喷嚏没忍住,在谢熠秋面前失了仪态,他却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摸了摸鼻子算完。谢熠秋让他来伺候笔墨,他却无聊到险些睡着。仲夏午后,金殿之中虽不炎热,但也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喷嚏没震醒自己,倒是将旁人震得不迷糊了。

“顾玄师怎么看待‘北星奇耀,水淹炬火’?”

顾濯正迷迷糊糊,被谢熠秋一句话说醒了,急忙坐正,道:“北星便是北方七星……”

他是完全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只知道自己小时候非常相信北斗七星的神话,什么七元解厄……什么脚踏七星之类的,无非就是些神神呼呼的东西罢了,也不知道谢熠秋到底想问什么?

不过,想来谢熠秋怎么着也算是古人,虽说是书里的古人,但应该也十分相信这些东西。

于是,顾濯就开始他的胡扯。

“陛下可知‘七元解厄’?北方七星奇耀,乃大吉之兆,是谓陛下心事皆成,人臣忠厚,北明国泰昌盛,百姓和乐。水淹炬火……”顾濯的脑子飞快运作,“虽然有七元解厄,但上天降火,酷热难耐,未免使人萎靡,陛下可想过出巡避暑?”

顾濯在二十一世纪唯一抱憾之事就是不曾让吝啬鬼老板出钱公费旅游,虽然委婉提过几次,但谢一秋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根本没用。

如今自己成了谢熠秋身边的玄师,自己随便编一套说辞就能让这个狗皇帝相信,这还不狠狠地敲诈一笔?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地待在皇宫之中。他还从未见过那个从未出场却让他活在他阴影之下的裴钱,也还未正面见过李南淮。

他竟成了最被动的人。

【剩余生命值:82】

第5章

受忠六年乙未月,天干酷热,帝京车马涌出,无数朝廷官员皆承了这次帝驾亲行的好处,能带着家眷出行,前往帝京郊外的皇家园林——帝御园。

帝与御两个字对于皇家天威来说都是最合适的字。帝不是皇帝的帝,是玉皇大帝的帝,御是“乘云气,御飞龙”的御。由此,谢熠秋取“帝御”为名,彰显自己如玉皇大帝一般御飞龙的权威。

就连顾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曾经在电脑前偷懒随便取的名字,竟然还能有个这么宏大的出处……

此次帝御园避暑带了不少官宦,肯定少不了一个人,顾濯猜想,这个裴总管一贯的手握权柄,喜欢背后操纵,堪称北明第二个皇帝,他怎么会放任皇帝单独出来?

其他官员顾濯已经差不多都见过了,却还未见到过陌生面孔在这园子里。

不知何时,他却见着了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人出现在眼前,高挑马尾。顾濯遣散了近旁的人,道:“本玄师想四处走走,怕是需要些时辰。你们就先回去候着,若陛下传唤,便说我即刻就回。”

等侍从走了,顾濯慢慢悠悠散着步,那玄衣之人看了眼四周,过来恭敬道:“玄师,世子殿下有请。”

“烦请带路。”

跟顾濯想的不同,莫影没有把他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反而是到了帝御园最显眼的长歌亭,映入眼帘的是两排侍候的侍女,个个托着水果点心,姿态娇羞地站着,还有两个跪在一旁的,正给什么人敲腿。

最显眼的自然是那人,虽侧着身子看不清正脸,但却见蜂腰猿背、鹤势蟑形。

“殿下,人带到了。”莫影道。

顾濯认得,李南淮。他恭敬拱手一拜,道:“久闻殿下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堂堂。”

李南淮笑,微一摆手,让身前跪着的侍女退下,道:“我才是久闻玄师盛名,听闻此次帝御园小住,也是玄师跟陛下提的。”

虽是顾濯站着,李南淮坐着,但坐着的人即便是仰头来看,也是有一股天生的傲气在身上,那种眉眼中的凌人是旁人学不来的,显得顾濯渺小至极。

“陛下怕是早有此意,臣只不过是替陛下说出来而已。”

李南淮做出请坐的手势,道:“玄师很了解陛下,怪不得陛下看中你。”

顾濯道:“于理,陛下看重的自然是‘玄师’,但于情,陛下难道不是更看重殿下您吗?否则,殿下如何能坐在这里与臣闲谈。”

而不是已经身首异处,或者死在诏狱里。李南淮这么想。他噗呲笑出声,让莫影给顾濯奉了茶,道:“我请顾玄师前来一聚,当然不是为了彼此拘谨,毕竟,你我并非初次见面。”

早在诏狱之中,便已见过了。

顾濯当然知道,只是那时他只觉得李南淮冷酷可怕,就连眼神都能杀死人,如今竟主动请他喝茶,倒是奇事。

但是李南淮见他,光天化日,似乎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不像正常作风。

只见一个下人退下,虽是低着头,顾濯也能认得他在谢熠秋身边见过这人,他才知李南淮此举为何,光明正大不怕被人诟病,躲着藏在反倒易生事。他笑道:“既然殿下知道,那臣不再多言,只求殿下能记住臣今日所言。落日西沉,还会东山再起。”

“顾玄师,”李南淮故意高昂起嗓音,“同愿。”

顾濯离开之后,李南淮饮了一盏茶,看了眼莫影暗淡的神色,道:“我们两人坐在一起,是不是更难分辨了。”

莫影忙道:“属下嘴拙,只想说,殿下与他……像是同胞兄弟。”

李南淮微微垂眼,轻笑一声,莫影便急忙说:“属下胡言乱语,殿下莫怪,他怎能与殿下为兄为弟……”

“倒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在笑,隐忍之人,卧薪尝胆,他甚至都不像演的。”

莫影疑惑,“殿下真觉得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

“不管他记得还是不记得,都是一枚好棋子。”

堪为他所用。

顾濯回了自己房中,下人说陛下传唤过他,他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人还是不能太侥幸。况且,他方才见过李南淮,谢熠秋怕是想问他点什么。

而且,他还不知道,嵇章德口中,李南淮是托了他的福才未被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帝御园行宫大殿之上,谢熠秋端坐着,顾濯上前还未等问礼,便见谢熠秋道:“顾玄师见过世子了,也罢,总归是要见的。”

“世子传唤,臣总该要见。”

“他跟你说什么了?”

“只不过是说陛下器重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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