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68)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房外敲了门,顾濯不自觉望过去,李南淮开口叫人进来,是莫影端着从厨房拿来的几个小菜,外加一壶酒进来了。

给两人倒上酒,莫影才端着托盘关门离开。

顾濯道:“不是陛下无意,是整个帝京都无意。陛下坐镇帝京,每日听到的都是些官员大臣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无意提起,就算是陛下有意也无人可用。帝京不止有陛下,更有手握边外数位节度使大将军的裴钱,边关的领兵之权看似在他们手里,他们也看似是陛下的臣子,可归根结底是沆瀣一气的裴氏朋党。”

李南淮夹了颗花生丢进嘴里,听着顾濯继续说:“裴氏有意打压你,只要有他在一天,青甘是决计收不回来的。”

李南淮道:“西南在我手中,卫扬手握南海与东南。一支靖云军,一支清宁军,足以抵他半壁江山。”

“眼下正是帝京最气虚薄弱的时候,他想一手遮天,那便把整个帝京都给他。”顾濯给李南淮斟满酒,“你我都看得出来,帝京的气数不久了,潘邵手里的禁军除了贪那几个银子,根本办不了什么实事,早就溃烂了骨子。北蛮那首领来到帝京之后,本以为会依托着裴钱捞一块肉回去,却也对裴钱没有十足的信任,一经被抓进狱中,便在帝京布下了毒,让帝京百姓染上疫病,为的就是逼迫裴钱,怕他翻脸不认人。”

“果然是人为的疫病。”李南淮轻笑一声,“裴钱手里的都是一群废物啊。”

“蛇鼠一窝,各自本性难移。”

李南淮举杯饮下一口酒,笑道:“那老太监也是可怜啊,养了一群饭桶,好不容易养了你这个聪明的,却没想到你天天混在我这里为我出谋划策,反过来去算计他。”

顾濯抬杯轻抿一口,“他待我如牲畜,我难道还要待他如亲爹吗?”

李南淮笑,“那也是活该,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自帝京分别之后便许久未这样对坐饮酒了。

顾濯道:“我们手里拿着的是陛下,就算是裴钱坐拥半壁江山,也始终无法触及帝印。”他一副慵懒姿态,“等帝京烂了,陛下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摆布棋子的手,六部九寺、锦衣卫、禁军,何人办事不力、触及龙颜,陛下回京之日,便是换棋之时。”

挟天子而令诸侯,李南淮指尖轻轻点了点桌子,“借这次疫病除掉帝京的蛀虫,你聪明得很啊。”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你若与我一同护送陛下回京,边郡怎么办?以及其他各州节度使,听到帝京的动静,一定会立马起兵入京。”

李南淮笑着道:“这个好办,我带领清宁军跟你入京,靖云港距边郡不远,有靖云军在,你我只管高枕无忧。”

他点了一下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图,“帝京北面是莽蒙,东北是北蛮,东面是水路。卫扬在南海带兵这些年,在海上可谓是百战不殆,现在是北蛮的首领还被看押在帝京之中,尚且算北蛮不敢出兵,就算是他们不顾首领的死活执意出兵攻打帝京,也绝对不是卫扬的对手。”

顾濯看了一眼,略带疑惑道:“那西面呢?”

那是青甘以东的地方,自从青甘沦陷,从前驻守青甘的李文弘死了,辜泽宽到了边郡,宁枕山也“死”了,朝廷只能另派他人驻守西凉关以内几百里。

李南淮道:“重善最熟悉那里。”

顾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是否有写过重善这个人物,只觉得陌生。“想必应该是哪位将军,我还未拜访过。”

李南淮哼笑一声,瞥了他一眼,道:“是宁枕山。”

夜色流萤,月光素然。顾濯扑了一身酒气回去,他与谢熠秋单独住在最上等的小院里。

一进谢熠秋那屋里,便见人端坐着,想必是以及休息好了,也自己用了晚饭。

谢熠秋见顾濯进来只是淡淡道:“朕要沐浴。”

顾濯愣了一下,“哦”了一声,随后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懵着脑袋,道:“没找到浴桶啊。”

谢熠秋动了动喉结,他没跟顾濯自己方才安排人去找过了,自然是没找到才等着他回来找。“你出去问问吧。”

顾濯身上的酒气还没散,一心钻在李南淮那里,谢熠秋闻到后皱了眉厉声道:“你喝酒去了?”

“臣与侯爷许久未见,浅酌几杯。”顾濯恭敬一笑,似是脑子还不够清醒,说完拱手出去了。

顾濯出了院子,随便拉了个人过来,问:“这院子里为何没见浴桶?”

那人瞬时缩了脖子一笑,“玄师,咱们在外征战的粗人,天为被地为席的,又不常回来住,哪里用得着浴桶?那东西还不如用来烧火实在。”

顾濯瞬间哽住了,合着李南淮在这里活得这么艰苦?

“那你们都是怎么沐浴的?”

“我们那叫洗澡,”那人道,“离这往西两里地,有条大河,那水干净得很。若是河太宽水太深,你不嫌远的话就再走上三四里去上游。”

等回了屋,顾濯哑言了,他总不能真大晚上的带着这位只用金碗银盆的北明皇帝走上个五六里路去河里洗澡吧?

左思右想,说不出口,谢熠秋却又问他,“找着了?”

顾濯略带局促道:“陛下,他们这里不用浴桶,不然臣去给你找个大点的盆子?”

谢熠秋带着几分怒色瞧了他一眼,“朕何时准许你出去喝酒了?朕嫌你一身酒气熏得慌,今夜便在门外候着吧。”

“……”顾濯愣了,急忙解释,“臣可以回自己房间睡,保证熏不着陛下。”

……

谢熠秋似乎没有愿意听进去这句话的意思,顾濯沉了一口气,道:“离这五六里路有条河,陛下若是不嫌弃……”

还未说完,谢熠秋便起身了,“带朕去。”

第58章

明镜似的月亮照的水面波光粼粼, 顾濯被微风吹醒了酒,放眼一看这清澈的苍穹,算了放松了心神。

待时间差不多了, 顾濯提着衣裳走了有数十步到了谢熠秋跟前,给他披上了。

顾濯随意地坐在了一边,“这里虽然偏僻,倒也是个洗澡的好地方, 只是有些委屈陛下。”

“朕跟着你受的委屈不算少。”谢熠秋淡漠地穿上了衣裳,“不过与你的打算相比,这点委屈朕还能受的住。”

顾濯不自觉歪头瞧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那张俊丽的侧脸, 微微一挑嘴角, “陛下想除掉裴钱, 仅凭自己的一双手是不够的。若是不离开帝京, 待疫病继续发展下去,陛下便是时刻会被大水倾覆的舟, 他想用百姓的不满来牵制住陛下, 陛下如何不能反将一军呢?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 此刻帝京中唯有他一舟, 不倾覆他还能倾覆谁?”

“你来边郡, 最主要的还是拉拢李南淮吧。”谢熠秋道。

“不算拉拢,臣与他本就交好, 陛下不是不知道。臣带陛下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此地偏远,乃军事重地, 两位侯爷在此, 若是裴钱不会放过陛下, 也不敢轻举妄动。”

谢熠秋哼笑了一声, “巧舌如簧。”眼下他们都是为了除掉裴钱,视其为眼中钉,待到来日归京呢?那时回望此时说的话,怕全都是虚假的遮掩。而那时肉刺既除,他与李南淮的关系还能像现在这般和缓吗?

顾濯眸中映着水波,唇角含笑,“臣的舌头还能更灵巧。”

“若是做些不干净的事情,你的舌头确实更胜一筹。”

顾濯不觉笑了出来,伸手撩开了谢熠秋垂在脸颊两侧的湿发,“陛下还没听臣说,就知道臣心思不干净了?陛下为何说的是‘做’,而不是‘说’呢?”

“……”谢熠秋哽了一下,似带嗔意声音淡然,“朕说错了。”

顾濯眸子淡淡下垂,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了那被月光衬的冰冷又细腻的脸颊,“皓月人中君,皎皎美人面。”陛下若是不是身处权力漩涡之中,自当是人中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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