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逆袭指南[快穿](52)

作者:熙十一 阅读记录

一开始夏归晔不知道,但当得知云羌大军居然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以“大宁长公主”的名义前来讨逆后,夏归晔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想要充当正义之师呢,还是想要煽动他手下的兵马叛乱呢?亦或者,是认为有段菱语在,他们不敢开木仓吗?

夏归晔简直要被气笑了。

“有趣。”他也真的笑了出来,半阖着眼眸敲了敲摆在桌上的密报,“长公主殿下还真是一心向着驸马呢。”

榕城军营的议事厅里鸦雀无声,众将领面面相觑,无一不感受到了自家将军的怒火。

“这......”最后,还是随侍的谭三鼎开了口,小心翼翼地说,“兴许长公主殿下是被迫的?”

谭三鼎很清楚长公主和自家王爷之间的感情纠葛,知道长公主追着王爷追了许多年。

虽然王爷一直都不假辞色的、还把长公主送去云羌和亲,但以谭三鼎来看,王爷心里总难免对长公主有些不一样。

到底是喜欢了自己这么久的女人,就算已经嫁人了,短短半年多就移情别恋,多少也会让男人的自尊心受伤吧?已经不完全是个男人的谭公公在心里暗暗猜想着。

“被迫?”夏归晔哼了一声,“要是真有气节,她就该在被胁迫后的第一时间主动殉国、以全大义。现在这样,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她都是在帮云羌侵犯母国。”

冰一般冷凝的声音,让谭三鼎顿时不敢再多言。他低眉顺眼地小声“喏”了一下,闭上嘴不说话了。

“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做?”一个身材高壮、留着大胡子的副将问道,“虽然大家都知道将军为了大宁付出了多少,但京中......要是那小皇帝趁机闹什么幺蛾子,可怎么是好?”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夏归晔面无表情地说,“别去管京城的事,专心应对云羌就行。这一次,有火器在手,我要云羌从此不复存在。”

那双寒潭一样冷沉的眼眸,此时此刻却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般,爆发出异常灼热的光。

一时之间,议事厅里的所有人都被自家将军难得的热血给感染了,恨不得立刻拿起火木仓冲上战场,把那群年年侵略大宁的云羌人给干掉。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热血沸腾、众志成城的时刻,有一个身材高壮、留着大胡子的男人很是煞风景地问:“万一那些该死的云羌人把长公主推出来,我们打还是不打?”

【怎么又是他!】001抬起爪子,捂住脸,很是不忍直视。

又是他,还是他,总是他。

虽然大胡子男长得很粗犷,但他拥有一颗细腻的心。

“若她站在云羌那一方与大宁敌对,就不是大宁长公主,而是云羌阏氏。”夏归晔没有半点犹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句话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让大家对着段菱语也照杀不误了。

不同于京城里的那些文臣,冯家军上下,都是摄政王一派的死忠。准确的说,其实是冯家的死忠——但在冯家嫡支只剩下摄政王一个人的情况下,也就相当于是摄政王的死忠了。

就像是所有榕城人一样,冯家军对大宁段氏皇族没有什么崇敬。

从将领到小兵,他们的忠诚、尊敬、钦佩,全都给了摄政王。故而,即使是听见夏归晔说出这样一番对大宁长公主格杀勿论的话,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只有大胡子男略微担忧地提了一下“若是真的杀了长公主,可能会影响将军的声誉”,在夏归晔表示不介意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几日后,云羌大军抵达榕城。

和从前一样,柘穆骑着汗血宝马、身先士卒地顶在最前面。不同的是,这次他身边还跟着一架镶金嵌玉、华贵异常的软轿。

那软轿四面都用绸缎遮住,见不到轿中人的真容。但是,在云羌,能和大汗平起平坐的唯有阏氏一人,轿中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正是一年前刚刚嫁给云羌大汗的段菱语。

柘穆派人叫阵。

以往他都是选一个声音格外洪亮的云羌武士,对着城门大声叫骂,这一次稍微有些不一样。

有段菱语在,柘穆自诩不是侵略者,而是勤王的正义之师。因此,很是义正言辞地劝榕城守军杀死逆贼冯归晔,投靠大宁长公主殿下。

接着,又对着冯归晔大肆辱骂了一番,斥责他竟然在长公主的婚礼上妄动兵戈、破坏两国和平,还洋洋洒洒地给他列了几条大罪。

比如,专断朝政、劫夺国柄、挟持天子、排除异己等等。

关于这些吧,虽然大部分是原主做的,但夏归晔到底还是承认的。然而柘穆居然还说什么“觊觎长公主”......

“放他娘的狗屁!”一个副将恶声恶气地骂道,“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是长公主一直追着将军跑、满心想要当摄政王妃,关将军什么事!”

下属们都为将军感到不值,很是愤愤。将军本人却没有多大反应,依旧沉着冷静。

夏归晔镇定地拔出木仓,瞄准了城门前还在叨叨着给他扣帽子的云羌勇士:“不跟他们废话。”

“砰”地一声,子弹正中膝盖,正昂着脖子大声叱骂摄政王的云羌勇士顿时跪下了。

他收回手木仓,盯着因为云羌勇士跪下而满脸涨得通红的柘穆,露出一个嘲讽的轻笑:“去把城墙上的火炮填充起来,准备开火。”

这大半年来,不仅仅云羌暗中谋划着侵犯大宁,他也为抵御外敌入侵,很是做了一番准备啊。

第38章 权倾朝野摄政王18

硝烟四起, 仿佛雷霆炸裂般的巨大轰声响起,在城门前留下一具具血肉模糊的躯壳。极少数云羌士兵好运地在炮火下全身而退、得以安全赶到城墙前,但榕城守军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们攻上来。

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石头被推了下来, 将那些试图攀上城墙的云羌军一个个砸落。

在战争中,敌我双方之间从来不存在怜悯温情。杀人或者被杀,守护家园或者被侵略,别说冯家军上下都是经历过多次战役的老兵, 即使是刚进入军队的新人,也不会对云羌手下留情。

毫无意外的,这场攻城战以榕城守军的胜利告终。

榕城作为冯家军在边境的大本营, 经过冯家几代人的改建, 早就变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险关。更别说, 这一次他们还拥有了远远超出冷兵器时代几百年的大杀器, 云羌能攻破城门才怪了。

死在火炮下的云羌勇士不计其数,即使穿越炮火, 也在攀登城墙的过程中在滚石、热油的干扰下摔了下来。这一战云羌损失惨重, 各部落的青壮死伤无数, 却没能撼动榕城哪怕一点。

柘穆脸色难看地盯着城墙上的火炮, 眼中迸发出厌恶与渴望交织的热切目光。他一边觉得这种东西是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 一边又在见证了火炮的威力时难以抑制地产生了想要得到的欲望。

然而想要也没用, 柘穆很清楚这么强大的武器,大宁——准确的说是大宁那个摄政王冯归晔——是不会允许流出国门的。

说句实在话, 柘穆觉得冯归晔甚至都不会把火炮交给大宁段氏皇室,更别说是云羌了。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甘不愿地选择了退让:“退兵。”

随着柘穆一声令下, 方才还悍不畏死地上前攻城的云羌勇士如同潮水般退去了。

夏归晔站在城门上, 注视着云羌大军渐渐远去。十分突然的, 柘穆像是有意识一般转过了头,两人的目光就这样遥遥对上。

间隔的距离十分遥远,无论是夏归晔还是柘穆都无法看清楚对方眼中真正的神色,甚至连面上的表情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但这次对视却让夏归晔心中涌现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炽烈灼热的东西,与冰层下沸腾起来。

在此之前夏归晔从来不觉得自己喜爱暴力,即使身处战乱、暗中收购军火,他也从来没有对“战争”产生半点想要参与其中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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