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但宠老婆(75)

作者:讨食 阅读记录

“那,那什么,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哈,嗯,有报酬的好事儿记得再叫我们,再见!”

杨诩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莫玉的眼睛,慌慌张张把她拖走了。

倒霉孩子,没眼力见,还敢觊觎美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羌和夏讯也不见了踪影。

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很安静。

静得仿佛外面热气吹进来的声音都能听见。

郎渊戴着口罩,看向郎鸢。

他们的头发很久没修剪了,长到了耳朵根下。

郎鸢紧张的攥紧垂落在身侧的拳头,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雷。

声音微微发颤:“你……”

“过来吧。”郎渊凝望着他,无喜无悲。

他身上,眼睛里,都没了情绪,淡漠得不像话。

他们之间的隔阂,仿佛就剩下这层口罩挡着。

“如,如果,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郎鸢有些不知所措,颤声问:“那,那会怎么样?”

会不会,他一掀开郎渊的口罩,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就会被这该死的世界抹杀?

会不会他们其中一个必须消失?

又或是会不会……

郎鸢越想,越害怕。

要求郎渊去掉他身上的伤疤时没有考虑这么多。

可是现在,郎渊主动走向他,他们近在咫尺……

只要掀开那层他刚戴上去的口罩……

郎鸢望着他的眸子都有些发颤。

“不会。”

郎渊抬手抚上他的后脖颈,没了伤疤的手指很光滑,轻轻的摩挲着。

他们都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郎鸢瞪大了双眸,猛地错开视线:“……不,不了,我不看了!”

他后悔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如果郎渊不在他身边了,他会怎么样。

他只是不能接受郎渊不是独立的人,他不是想让郎渊从他的世界消失……

第55章

“……看看我。”

郎渊垂下眸子, 追寻他的目光。

嗓音里带着莫名的绝决和蛊惑:“你不是想看看我原来的模样么,摘下我的口罩,看看我……”

郎鸢紧闭上双眸,咬牙摇头。

“郎鸢……”

“你, 你别再贴过来!”

郎鸢一把按住他越贴越近的滚烫腰腹, 手下结实的腹肌触感吓人。

妖精!

他暗骂了一声。

“郎鸢……郎鸢……”

郎渊一下一下,低沉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终于,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郎鸢埋在他脖颈侧, 耳朵尖都红透了,手足无措:“我,我们还在吵架, 你这样算什么?”

算什么?

郎渊微怔, 旋即狠狠的抱紧他, 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算我错了, 我不该一开始就瞒着你……”

可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们会彼此爱上……

郎鸢沉默。

屋外的太阳终于彻底落下山去, 紫色的晚霞一泻千里, 美得惊心动魄。

就如他们的脸,俊逸非凡, 雌雄难辨,美得一模一样。

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他们的身高,身材, 体重, 五官, 肤色……就连右侧眼尾藏得极好的一颗小痣, 都一模一样……

郎鸢瞪大了眸子,指尖勾着的口罩带子晃动。

看见郎渊真正的模样, 并没有设想中发生恐怖不可挽回的事。

只有他心跳如雷。

郎鸢干涩的咽了咽口水:“……”

真,真的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郎渊也没想到他突然掀开口罩。

更没想到,他看见自己的脸后,竟然是这个震惊到有些茫然的反应。

两人相视无言,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一时都不知所措。

霍禧轻手轻脚推门出来,看见他们俩,动作一顿。

视线在郎鸢手上的口罩处停留了一瞬,问:“郎,渊?”

郎鸢:“……”

这种感觉好诡异!

“你,咳,你在叫哪个?”

郎鸢嗓音干涩。

他和郎渊的名字发音相同,霍禧在叫哪个郎鸢?

“……”

霍禧沉默了一瞬,对上他俩的视线,然后果断看向郎渊:“你的脸怎么回事?伤疤去掉了?”

就差直接问,你俩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郎渊:“……”

郎鸢:“……”

霍禧的心理素质真的可以,突然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他,没有惊恐,认错了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嘶……

郎鸢突然就来了恶趣味:“我才是郎渊,你认错人了霍老板。”

一旦知道他俩长得一模一样,乍一听,郎鸢特地压了一下嗓子后,他们的声音竟然相差无几。

霍禧惊奇:“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郎鸢没得到霍禧震惊的反应,挠挠后脑勺。

该怎么说呢。

难道他说,是他跟郎渊吵架,结果听了那俩治疗师的话,发疯似的就想看看郎渊恢复容貌后的样子?

那他总不能说,其实他就是郎渊,郎鸢就是他吧?

“……你们是双胞胎?”霍禧挑眉。

郎渊沉默。

沉默了一会儿,他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郎鸢心里一咯噔,断了线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在这之前,他和郎渊还在冷战中!

现在郎渊好像生气了?

但是他气什么?

郎鸢已经接受了郎渊就是自己的诡异事实,但是一时间,又有些看不懂郎渊了。

“他……”

霍禧饶有兴味,单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他一开始打哪儿来的?”

他现在很怀疑,郎渊到底是人是鬼?

在这个诡异又恐怖的丧世,身边出现什么他都不惊讶了。

郎鸢斜斜睨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

入夜后,张羌和夏讯问他要了几个麻袋,晚饭都没吃,一溜烟儿窜进黑暗里,跑了个没影儿。

他们叫都叫不住。

霍望身上还披着一个薄毯子,双手捧着一盏血燕花胶鸡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眼巴巴的瞅着门口。

他不想喝热气腾腾的玩意儿。

所有人都穿着短裤衩和短背心儿,热得恨不得把自己脱光。

他还要裹着毯,喝温热的补汤……

霍望想跟霍禧抗议的来着,但是霍禧知道自己肯定会心软,眼疾手快闪了。

他叫上了郎渊,两人站在门口迎风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和郎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和好?”

郎渊已经不戴口罩了。

他斜斜倚靠在温热的墙上,垂下眸子,没说话。

他和郎鸢,不是说和好就能和好的。

他们之间缺的不是道歉,是接纳。

霍禧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了一会儿,郎渊问:“你和霍望,是怎么敞开心扉在一起的?”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和霍望为什么能成为伴侣,爱人?

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养兄弟。

霍望总是“哥哥,哥哥啊”的,叫了霍禧二十年。

就这样亲人般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能……

霍望不排斥,不抗拒么?

郎渊不理解,不明白。

如果霍禧能给他一个解决的方向,也许他和郎鸢的关系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鬼样子。

霍禧抬眸扫他一眼:“我和望崽……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顺利……”

是他狼子野心,虎视眈眈。

他从小就开玩笑似的将霍望当成自己的小媳妇儿养。

可是养着养着,他青春期,第一次梦,就是想着霍望出来的……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对霍望持有的感情不对劲,歪了,轨道从一开始就歪了。

后来他自虐般负罪长大,要不是那次酒会酒壮怂人胆,他和霍望还永远只是兄弟。

那次疯狂不可挽回之后,他和霍望就形同陌路了一年多。

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把霍望哄好,哄到手。

现在回想起来,他其实挺感谢那时候鲁莽无畏的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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