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母被评论区教做人(穿书)(72)
她嫌弃叶氏不假,却不嫌弃叶氏的银子,若是这些银子全归了江家,以后许家可怎么办?
叶氏也没想到许以尚会做这样的决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许以尚上地方十年,江南又是大晋最富庶的地方,许以尚确实没少捞,但他们现在是在京城,许以尚又只是个五品清吏司主事,她的嫁妆全给女儿,以后家里吃老本儿么?“你真是疯了!”
许以尚要的是权,银子算什么,只要有权,什么没有?“难道你要我一辈子呆在清吏司做个小小主事?待我升上去了,你还愁没有银子?琅哥儿才多大,十年以后我许某人还能让儿子娶不上媳妇?”
“反正我不同意,”即便许以尚升了官能挣到银子,可那是她的嫁妆,是她的私产,若是都给女儿带走,她以后怎么办?难道吃个燕窝都要伸手问许以尚要银子么?
“我也不同意,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江老太太难得和儿媳立场一致,她是事事听儿子的,但这次的事不行,叶氏的嫁妆单子她手里就有一份,当时她和儿子仔细算过,足足八万两!这些年不知道又生发出多少来,怎么能让孙女这个外姓人带走?
许以尚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之前在金陵任上时,也没发现叶氏办事这么不利落,还不分轻重,“这可是关系着福娘终生的,你是她亲娘,怎么连点子身外之物也舍不得?”
“身外之物?”叶氏冷笑连连,“不如这样,你将你手里的银子拿出来给福娘陪嫁好了,我的嫁妆将来都是福娘和琅哥儿,不急这一时。”
“你,”许以尚没想到叶氏这么不可理喻,“你荒唐!我的银子是要用来做大事的,而且家里大笔的开销不都得从公账里出?”他不期然又想起那三万两来,干脆将心一横,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要我说,什么你的我的,那不都是许家的?倒是你那个大女儿,她手里的银子怕比你们两口子的加起来都多,”江老太太打断两人的争吵,“媳妇,不是说你的半幅嫁妆都归了她么?你去和她说,家里不宽裕,叫她看在亲姐妹的份上,将你的那些东西还回来给福娘当嫁妆不就成了?左右她也不差那一星半点儿的,她可是占着阁老府一半的家业呢!”
这次轮着许以尚冷笑了,“她去和李庭兰说?她得有那个脸面呢,为母不慈居然将亲生女儿都逼走了,现在去和人家要嫁妆,只怕阁老府都不会答应!”他脸上是掩不下的讥嘲,“这一闹,怕是满洛阳城的人又该想起来叶氏女不敢守三年夫孝便急着改嫁的事了。”
“那也得去说,你是她亲娘,”江老太太声音尖厉,“你去哭,去求,跪着求,我就不信她真能看着妹子嫁不出去?!”
“你是在说我不要脸么?”叶氏已经听不见江老太太在说什么了,她只呆呆的看着许以尚,“你觉得我下贱?”
许以尚也在后悔自己一时口快,但他却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事事先和叶氏道歉,只将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庭兰也是你的女儿,她又没了生父,即便你多偏她一些,难道我还会和你计较么?”
叶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若说自己是怕许以尚不高兴才故意冷待女儿的,偏又拿不出证据来,毕竟许以尚从来没说过让她苛待李庭兰的话,半晌她悲从中来,含泪质问,“你凭什么说我逼走了庭兰?呵呵,那我问你,二门处的婆子是谁调开的?”
许以尚觉得叶氏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理喻,就知道扯着过去的事不放,心里厌烦,嘴里的话就更不客气了,“那也是你不肯应下哲云和庭兰的婚事,你是她娘,生了她养了她,李澍不在了,她的婚事不该是你做主?但凡你早些点头,两边将庚帖换了,我何必出此下策?”
“怪我?全怪我?”叶氏只觉两耳嗡嗡,但有些话她还是要问清楚的,“原来你早就和楚家商量好了,要将庭兰嫁到楚家去,去给你那个当姨娘的姐姐做媳妇?让我的女儿去给个姨娘端茶行礼?”
“什么姨娘姨娘,说的那么难听做什么?”江老太太气的直拍桌子,“若是没有以柔,就没有你男人的今天,你不该还上这份恩情?再说就你那个女儿,没人要的拖油瓶,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娶?端茶行礼怎么了?莫说我们柔儿养大了哲云,就是她喊了姑母,也没道理不给柔儿端杯茶!”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给她那个当姨娘的女儿敬茶!叶氏咬紧牙关,死盯着许以尚,“你也是这么想的?”
又开始扯这些了,这些女人从来不都不分轻重缓急,许以尚烦躁的摆手,“这是什么大事?咱们现在说的是福娘的婚事,你总不能看着福娘的亲事黄了吧?”
“黄了就黄了,区区寒门有什么大不了的?福娘的婚事不必你操心,”叶氏腾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你们真想和楚家联姻我也不拦着,那就嫁茵娘好了,左右一个婢生女,刚好服侍姨娘婆婆!”
说罢再不理会这母子俩,扶了自己的丫鬟跌跌撞撞地往自己院子去。
许以尚这些日子处处折戟,现在想出来的办法又被妻子给否了,如何肯罢休,他一把拉住叶氏,“敏儿静下心听我说!”
夫妻这么多年,许以尚自信叶氏对他的感情,“今年年底就要京察了,若是上头想挑我的毛病,舅兄也保不住我的,而且桂西那边出了乱子,好多缺都空了,万一把我派到那边去。”
叶氏惊恐的睁大眼睛,她也顾不得和许以尚置气了,“不可能,那地方你怎么能去?”
许以尚长叹一声,“以前兰儿还在府里,我自然不必担心这些,可谁想到那丫头突然转了性子闹着要走,”许以尚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若是朝廷真的下了旨意,我难道挂印不去吗?要知道那边几年就要一乱,乱起来连知府都敢杀。”
叶氏一口气堵在胸口,顶的她热泪长流,“凭什么?我们哪里亏待过庭兰?我找他们去。”
见叶氏如此的冥顽不灵,许以尚强压的火气又蹿了起来,“你找谁?找李阁老吗?你觉得你还是李家的媳妇?你今天敢站在阁老府的大门口,明天我就是全洛阳的笑柄!”
江老太太也被气的直拍大腿,“我说琅哥儿他娘,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尚儿为什么非要将福娘嫁到江家去,那江翰林可是国舅爷,他要是帮咱们说句话,尚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就是让你问你那闺女要点儿嫁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又不是没有?!要是不给也行,让她那个祖父跟咱们保证,不许坏了尚儿的前程!”
江老太太可不是真正的官家夫人,当年也是和族里媳妇们骂战过无数次的红粉英雄,见叶氏只咬着嘴唇不说话,大怒道,“我看你是心里头就没忘了那李家,削尖了脑袋想重新回去!”
叶氏怔怔的盯着江老太太那一张一合的厚嘴唇。大家都是女人,不论平时江老太太表现的再慈爱,叶氏也本能的感觉到她骨子里对自己的不喜,但她从不在意,她爱着许以尚,自然会尊重他的母亲,平日便是有什么不快,她也当没听见没看见。
但今天,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她竟然就是这么一副嘴脸,叶氏转头去看许以尚,“你听听你娘说的是什么话?你就由着她这么欺辱我?”